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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养成记(192)

这样的妻子,应该是让人满意的,夫妻之间,不就是要相敬如宾吗?可是,感情的事,往往不是能用应该和不应该来定论。

☆、第244章 仅此而已

他不是不想对虞氏好,他也在努力,可是……真的是很勉强,他已经而立之年,膝下却还没有子嗣,双亲已经急的不行,张罗着要给他纳妾,如果他不想家中再多几个怨妇,就只能放下心中的障碍。

哎,他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却在这种事情上一筹莫展,苦恼不已。

屋外,月华如霜,凄冷清辉给这栋深幽小院平添了几分萧索之意。

林玉蝉坐在屋顶上,看着那位穿着朴素的妇人从书房出来,那是宋子楚的夫人,只见她走到廊檐下顿住脚步,似乎在拭泪,回头深深看了眼书房的门,这才离去。

林玉蝉几乎能想象到此时此刻,虞氏眼中幽怨的神色,不由的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夫妻过得不好吗?

她来京都后,似乎就没有见过宋子楚去夫人房中,常常独自在书房过夜。

可是,他们夫妻感情好不好又与她何干呢?难道因为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她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吗?宋子楚虽然从未将她当成逆贼看待,可不代表对她有什么想法。即便有想法,她也不可能与宋子楚在一起的。

她做不出这种事,宋子楚同样做不出抛弃妻子的事,他在世人眼中是圣人,是榜样,他的道德情操不允许他背叛他的妻子。

唉,是她想多了,其实,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她单相思而已。

她也是活该,放着那么好的南宫墨宇不要,偏偏眷恋着这一份遥不可及,虚妄的情感。

像个傻瓜一样,在暗中,在远处悄悄的看着他。

南宫说的对,她就是自甘下贱。

林玉蝉深吸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和南宫已经决定要离开京都,这一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她觉得,她应该见他一面,告诉他,他希望看到的事,她做到了。

仅此而已,然后,断了这份念想,远走他乡,再也不见面了。

阿树这会儿正在暖房中打盹儿,林玉蝉用了点香料,让他睡的更安稳,这才推开书房的门。

“阿树,你来的正好,给我续杯茶。”宋子楚以为是阿树进来,头也不抬的说道。

林玉蝉怔了片刻,目光扫到放置在门口的一个小炉子,上头搁着一把铜壶,正咕咚咕咚冒着热气,便提了铜壶走过去,替他斟茶。

鼻息中飘进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宋子楚疑惑地抬眼,顿住怔愣住,隔了半响才叫出那个久违了的名字:“玉蝉……”

林玉蝉把铜壶放回原处,宋子楚也站起来,打开门看了看外面,再把门关上,插上门栓,这才回身道:“你怎么来了?”

这大半年来,朝廷不断有剿灭无极门的消息传来,可就是没有她的消息。他是凤台阁大学士,是国子监祭酒,虽得皇上器重,但手还伸不到兵部刑部去。只能旁敲侧击的打听,然而始终一无所获。

现在,她冷不丁的冒出来,宋子楚发现自己尽是狠狠地舒了口气,隐隐的还有些喜悦。

“玉蝉不负先生所托,今日来,是跟先生报个平安,也是来与先生道别的。”林玉蝉不敢看宋子楚的眼睛,背对着他说道。

他的眼睛深邃似海,她怕多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出不来了。

“道别?什么意思?”宋子楚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这是玉蝉最后一次来见先生。”林玉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她是不该动这样的心思,妄求一份不可得的感情,唯有平添烦恼与痛苦而已。

宋子楚只觉刹那间心底一片荒芜。

林玉蝉,是唯一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甚至,他都想不通,自己怎就会动了心,只是,第一次见她,她冰冷的眼若天上寒心就这么照进了他的心底,从此再也挥之不去。

很奇怪不是吗?很莫名不是吗?可事实就是如此。

之后,她又来过几次,向他求证无极门与北赵勾结的证据,她总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他无处可寻。但起码还能期待,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意外的惊喜。

然而,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来见他。

短短一言,断了他所有的期望。

他真的没想过要怎么样,她那么年轻,那么清冷高贵,而他,有家室,有个温婉贤惠的妻子,所以,他所求的只是偶尔能得到她安好的消息,偶尔能有一个意外的惊喜。

仅此而已。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宋子楚极力掩饰着心中的苦涩。

林玉蝉攥紧了拳头,似在给自己打气,就按着自己来时的心意,把话说完,就可以走了。

“因为无极门已经不存在了,不会再对朝廷造成威胁,你可以放心了,而我,不管怎样都是无极门的余孽,来见先生,对先生不好。至于去哪里,我也没想好,总之天下之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在我心里,从未把你当成叛逆,你是知道的。”宋子楚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与先生道别。”林玉蝉转身,目光坚定地望着宋子楚。

“先生多保重,玉蝉这就告辞了。”

宋子楚迈出一步,拦住她的去路:“那么,等你安定下来,可否告知与我,让我知道你在何处,过的如何。”

林玉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旋即苦笑道:“这又何必呢?你我之间的事情已经了结,不宜再联系了。”

“可这样,能让我心安。”宋子楚脱口道。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出奇,林玉蝉心跳如鼓,不禁揣测他这句话是否另有深意。

可是,虞氏那落寞的背影,又好比一根刺,扎的她清醒过来。

即便另有深意又如何,相逢只恨未娶时,他们之间错在身份云泥之别,错在时间的不和适宜。

“你放心,我一定会过的很好。”林玉蝉苦笑道。

宋子楚眼中蕴藏着一抹痛苦之色,我不过是想求一个念想,知道你在何处,多少也能有些安慰,仅此而已。

☆、第245章 雌雄难辨

看着林玉蝉打开门,宋子楚满腹的话语只能梗在咽喉,他找不到任何立场请她留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胸口的位置陡然的像是缺了一角,空空的慌,钝钝的疼,他知道,此生再也无法圆满。

从他遵从父母之命成亲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失去了追求爱情的资格,在没有遇到玉蝉之前,他还能埋头学问中,无欲无求,可现在他该如何才能解脱?

林玉蝉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宋府,深秋的夜风萧瑟入骨,冷到骨髓都成了冰。第一次心动,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只留下心里的一片荒芜。

黑暗的夜幕中,南宫墨宇望着玉蝉几个起落远去,而书房内那道剪影如同石化,久久怔立,一动不动。

南宫墨宇黯然叹息,玉蝉是来与宋子楚道别的,她终究保持了理性,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可他却是高兴不起来。

他守护了她这么多年,始终走不进她的心,是命中注定他要孤独一生吗?亲情早已离他而去,爱情又求而不得。

既然是注定的,那他就顺命而为,也该开始做自己的事了。

南宫墨宇最终还是听取了朱媛媛的建议,决定去苏州,三天后启程。

而林玉蝉决定一个人到处走走,早一天离开了京都。南宫墨宇没有阻拦她,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尴尬,分开一段彼此冷静一下也是好的。

南宫和鬼杀离开那天,朱媛媛去码头送行。

“到了那边安顿下来就给我来个信,我打算在苏州开一家玉液酒坊分号,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交给你去做。”朱媛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