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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养成记(292)

孙嬷嬷忙替她揉背顺气:“太后,咱们得往好处想,齐王有您庇护着,不会有事儿的。”

这话说的很没底气,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齐王落水,河水湍急,而且已经过了一夜,结果如何,真的不敢想。

“哀家万万想不到会这样,哀家还兴冲冲地替他张罗婚事……”太后流泪道。

“太后,请节哀。”孙嬷嬷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齐王遇难,简直就是挖了太后的心头肉。

太后哭了一阵,问道:“朱侧妃一直在长寿宫吗?”

“是啊,只是让丫鬟回去处理府里的事,老奴劝过她,她说王爷身在外,她得替王爷尽孝道,这孩子,明明自己都难过得要死了,还强撑着。”孙嬷嬷道。

太后叹息:“她是个好孩子,以前,哀家倒是看错了她,觉得她是个心机深沉之人。”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王爷是个眼界高的,那么多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独瞧上了朱侧妃,相信王爷的眼光错不了。”孙嬷嬷道。

太后点点头:“适才,哀家与皇上说了,邱家的婚事先搁置下来,看来那邱家的闺女也是个无福之人。”

才说定亲事,澈儿就出意外了。

朱媛媛到了府门口,就看到门前挂上了两盏白灯笼,门房头上缠着白布条,腰间系了稻草绳。

顿时大怒:“谁让你们挂这个的?还披麻戴孝,都给我摘了,摘了,全摘了,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些。”

门房吃惊地望着侧妃,还是第一次见侧妃公然发这么大的火,不过,他表示理解,侧妃与王爷情深似海,王爷走了,侧妃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取下来?”朱媛媛气急败坏地囔道。

阿德连忙指使人摘灯笼。

一路走进去,只见府里到处都是白灯笼,刺眼的狠,朱媛媛气闷的想,是不是连灵堂也设好了?柳姨娘就是这么办事的?

朱媛媛回头狠狠瞪了蓝香儿一眼。

蓝香儿很无辜,她是知道点内情的,王爷应该没事儿,可这事又不能往外说,不知情的,听到那样的状况,铁定以为王爷不在了。

“去,把柳姨娘给我叫来。”朱媛媛冷声吩咐道。

蓝香儿打了个哆嗦,赶紧去叫柳姨娘。

须臾柳姨娘一身缟素地来见朱媛媛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就这么确定王爷已经不在了?王爷若是还活着,岂不被你们咒死?”朱媛媛生气道。

这才失踪一天,凭什么你们就觉得王爷没了?

什么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懂吗?

柳姨娘怯怯道:“可是,不是说王爷凶多吉少么?”

她还怕自己动作慢了,自作主张先把后事都办起来,省得侧妃操心,结果,挨了一顿骂。

☆、第375章 亲赴江宁

柳姨娘被一顿臭骂,可是一想到王爷还有生还的可能,便是被骂也值得了。

蓦然想起,那边还在搭建灵堂,不由一身冷汗,希望侧妃还不知道。

“是是,我这就叫人都拆了。”柳姨娘落荒而逃。

朱媛媛气闷的一口想要喝光茶盏里的茶,降降火,谁知茶是烫的,差点烫的她一嘴泡。

看来真是不能上火,头脑一乱,啥事都出来了。

尽管白灯笼什么都拆了,但府里的气氛还是很低沉,大多数人都陷入了王爷若真没了,这座王府会不会倒掉的惶恐之中。

朱媛媛照顾不了那么多人的情绪,按着李澈的计划,装死还得装一阵,大家的反应都属正常,若是人人淡定,别人倒要起疑心了。

但李莞彤那,朱媛媛还是得亲自去一趟,交个底,毕竟人家现在是病人,万一信以为真,以为这世上唯一的依靠没了,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从半月斋回来后,朱媛媛命人把远香阁的门一关,声称要给王爷佛前祈祷,禁止任何人打扰,一概事宜,让陈管家和周嬷嬷看着办。

府中的人有样学样,都开始为王爷祈祷,多一份心意,就多一份感动天地的希望,保佑王爷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而此时的朱媛媛,化了妆,一身劲装,和鬼杀一道悄悄离开了王府,直奔江宁。

她得亲自去看看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难题,要李澈出此大招。

两骑快马风驰电骋,于第二日凌晨时分到达江宁,混进了王府侍卫队中,第一时间见到了九黎。

九黎得知朱媛媛亲自赶来很是惊讶,王爷不是说,都已经知会侧妃了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朱媛媛问道。

九黎回道:“现在江宁县县令已经出动县衙所有人手,并发动了老百姓沿江搜寻王爷的下落,朝廷派来的钦差已经开始彻查事件的缘由。”

朱媛媛瓮声瓮气道:“我问的是这个吗?”

九黎愣了一下,想了想,老实说:“王爷此刻或许大概在上游的某一处睡大觉。”

这下轮到朱媛媛愕然,这么多人都下下游疯狂搜寻,他倒好,跑去了上游。

“你如实说,王爷会凫水吗?”

李澈不会凫水的事,她还是听周嬷嬷说的,说李澈十三岁上,有一天,突然掉进了月影湖,差点没淹死,太后皇上都问他是怎么掉湖里的,他说想不起来了。

显而易见,这是一次不成功的谋杀,是谁下的手,李澈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只是不能说而已。

也就是这件事,让大家都以为李澈是不懂水性的,包括她也是这么认为,但现在,她表示怀疑。

九黎鲜少的很不干脆地支吾道:“应该是会的。”

朱媛媛瞪了他一眼,什么应该会的,分明就是精通水性好?否则,他能迎着湍急的河流,溯流而上?好,确定李澈没事儿后,朱媛媛问道:“是谁在背后操纵的?”

九黎正色道:“姚尚书的夫人是江宁人,这次修筑堤坝要经过的一片滩涂,大部分是姚夫人娘家的,还有内阁的严相。”

朱媛媛不由蹙眉,难怪秦王那厮不敢亲自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李澈,原来是涉及到内阁严相,若只是姚夫人娘家,恐怕秦王冲的比谁都快。

严相在内阁算是第二把交椅,第一是顾相,她在内阁值侍房呆过一阵子,对严相此人还是有些了解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个,按说不会这么不识大体,为了几亩滩涂阻碍朝廷水务的进程,多半是家里人自持朝中有人,狂妄了。

只听九黎继续道:“但主要挑事儿的还是姚夫人娘家,不过,严家也有参与就是。”

朱媛媛点点头,看来自己分析的不错。

“这件事,跟严相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但毕竟涉及到严家的人,王爷知道,严相此人比较护短,他要是大刀阔斧动真格,势必要得罪严相,所以,只能以退为进。”九黎道。

朱媛媛心道:此计倒是极好,只有把事情闹大,一个皇子,一个王爷都被你们给弄到河里去喂王八了,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事情很简单,皇上一查就能查清楚,不管是严家还是姚家,在事实面前都难辞其咎,还敢护着家人?说不定还得他们自己亲自动手严惩凶徒,而李澈,完全是受害者的姿态,我还没把你们家人怎么样呢,就差点没你们家人给害了,既能解决问题,又不会得罪严家,还能避开姚家,免得皇上想多了,认为他和秦王故意跟姚家过不去。

岂止是一石二鸟,加上邱家的婚事,简直就是一石四鸟了。

李澈需要付出的,只是在冰冷的河水里游上那么一游,权当冬泳,找个僻静的地方躲上几日,权当度假。

“证据都收集好了吗?朱媛媛问。

九黎道:“王爷初到江宁就做出无为姿态,实是明察暗访,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再说了,姚家和严家的佃农闹事是大家都看见的,众目睽睽,容不得抵赖。”

“他们当真掀了船?”朱媛媛有些不信,若是真的,那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