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面上惭愧道:“殿下说的是,下官以后一定好好管束犬子。”
李澈担心着媛媛的伤势,没心思跟章大人磨叽,赶紧打发人走,又对李洛说:“七弟,杨晨是这场交流比试的关键,为兄先去看看他的伤势,回头再跟七弟叙话。”
李洛道:“五哥,治跌打伤,推宫过血什么的,小弟拿手,不若小弟替他看看?”
“不用不用,七弟车马劳顿,还是先去歇着,晚些,五哥陪你喝酒。”李澈忙道。开什么玩笑,媛媛可是女的,让七弟诊治,岂不露馅?
阿德机灵道:“七皇子,殿下今儿个正好得了两坛子好酒,奴才这就去给您取来。”
七皇子好酒,这是众所周知的,那两坛子鹿鞭酒,殿下买回来,原是想折腾折腾方大同,眼下正好拿来解围。
李洛一听有好酒,顿时眼睛一亮,笑道:“那敢情好,在南边尽喝些软绵绵的米酒,不够味,不够劲。”
李澈松了口气:“阿德,你先伺候七皇子,本王去去就来。”
朱媛媛已经早一步回房间,她担心林玉蝉还没走。
进房间一看,没人,这才放心了。
先前匆匆忙忙,裹胸裹的太松,这会儿都快掉下来了,朱媛媛趁着没人,赶紧重新扎一下。
正脱了上衣,只听得“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朱媛媛连忙翻身上床,扯下帘钩。
“谁啊……”
问也是白问,敢不敲门就进来的,除了李澈还有谁?
“是我,媛媛,你的伤势如何?严不严重?疼不疼?我已经命人去请告老回钱塘的年御医。”李澈说着往里屋走。
“你别进来了,我没事儿,刚才只是为了配合你才那么说的,我没受伤。”朱媛媛紧紧拽着帷帐,生怕他掀帘进来。
李澈哪里肯信,她一个弱女子对上七八个如狼似虎的爪牙,能全身而退?她又不会武功?
应该是伤在不能看的地方,她怕不好意思。
对了,先前她说胸口疼。
李澈一想到那娇嫩的地方被袭击,就后悔轻易饶了那个混蛋。
“媛媛,你不能讳疾忌医,该看还得看,要是不彻底治好,留下隐患,以后可有苦头吃了。”李澈隔着帷帐好言相劝。
“我真没事儿。”
“你别骗我,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七八个汉子?”李澈质疑道。
“是真的,其实,我会一点点认穴什么的,所以,并没有吃亏。”朱媛媛只好老实坦白,今天她在酒楼大显身手,很多人都看到了,瞒也瞒不住,倒不如先跟他交个底。
“是吗?”李澈挑眉,深表怀疑,她会功夫,他怎么都没看出来?
“是的是的,你看,我手上一点伤都没有。”帷帐里伸出一只雪白柔嫩如莲藕一般的手臂,怕他看不清楚,还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看你看……”
李澈瞧着她纤长的手臂,骨肉匀称,肌肤胜雪,不禁一阵心摇神荡,口干舌燥起来。
仓促的转过身,声音不自然道:“看到了,你没受伤就好,我……我还要去陪七弟喝两杯,晚些过来。”
不能再呆下去了,跟她在一起,他总是压抑不住犯错误的冲动。
两年啊两年,真是漫长的折磨,嗯,该加把劲才好,不然,他会憋死的。
李澈逃落荒而逃。
☆、第122章 刨坑自己埋
朱媛媛见他走了,长舒一口气,慢条斯理的将布条缠好,整好衣衫先去方大同那看了看。
这货睡的口水横流,还很猥琐的抱了个枕头蹭啊蹭,嘴里不时哼哼唧唧。
朱媛媛不忍目睹,赶紧退散。
又去看朵朵父女两。
周兴已经请大夫给朵朵父亲诊治过了,有点内伤,好在不是很严重,调养些时日就没事了。
“公子大恩,杨某没齿难忘。”杨大叔感激涕零道。
他半生艰难,就没遇到过像杨公子这样的好人。
“大叔,别老恩不恩的,人都有困难的时候,能帮就帮一把,您就在这安心养伤,姓章的不敢再来找你们麻烦的。”朱媛媛宽慰道。
没想到大叔也姓杨,半个本家。
杨思乐看看女儿欲言又止,心中喟叹,本想把朵朵托付给杨公子,不管是做丫头还是做别的,相信杨公子不会亏待朵朵,可这话终究是说不出口,因为,朵朵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儿。
朵朵有个不凡的身世,可那又如何?她还能去认她娘?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这个机会了。这是个不宣之秘,一旦暴露,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而他,只是个乐师,除了会几样乐器,别的什么都不会,又不敢去乐馆求职,怕被那些人发现踪迹,终日只得流落酒楼茶馆,靠朵朵卖唱赚几个小钱。
像今日这样的事,以往也发生过,他是真怕呀,万一朵朵有个不测,他怎么跟她娘交代?死了也没脸去见她娘啊!
杨思乐纠结着,那边杨晨跟杨朵朵说上话了。
“这里平日没什么事,我也不是常过来,你有什么事,就跟周管事说,我说过,你和你爹是自由身,用不着拘束。”
杨朵朵感激道:“多谢公子,奴家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
“千万别,我救你不可不是为了让你当奴婢的。”朱媛媛已经了解这个时代的规则,一日为婢终身贱流,幸好当日她没跟李澈签契约,否则,哪怕将来脱了籍嫁了人也要矮人一头,何必呢?这杨朵朵生的俏丽如花,应该有个好归宿。
朱媛媛这番言语,让杨朵朵越发感动,暗暗发誓,就算这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杨公子的大恩。
看这父女两已然安顿下来,朱媛媛这才安心回屋睡觉去了。她已经困的不行,反正李澈去陪李洛喝酒,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那边厢,李澈满脸通红的去到偏厅找七弟。
“五哥,你怎么流鼻血了?”李洛讶然道。
“啊?有吗?”李澈手一摸,还真是流鼻血了。丫丫的,都是那个臭丫头害得,他今日喝了这么多鹿鞭酒,本来邪火就盛,她还这般引诱他。
阿德连忙递上帕子。
李澈尴尬的擦了鼻血,讪讪道:“可能是上火了,都是这酒给闹的,劲太足,我是不敢喝了,阿德,给本王换青梅酒来。”
李洛已经独酌两杯,闻言诧异道:“这酒有这么厉害?”
李澈苦笑:“你试试?待会儿可别受不了。”
李洛不以为然,自豪道:“军中个个都是海量,我跟他们拼酒也没怂过,越厉害的酒,我越喜欢。”
阿德换了青梅酒来,给李澈满上。
兄弟两对饮起来。
“五哥,这宅子是你的?”李洛已经参观了一圈,这宅子相当气派,想着价钱也肯定不便宜,没想到五哥这么有钱。
李澈道:“驿馆我住不惯,就叫周兴给找间大宅子,正巧此间的主人回徐州老家去了,宅子空着,就给租了下来,也只能是租了,我哪有钱买宅子,那绸缎铺也是小本生意,玩玩而已。”
李澈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财力。
李洛没有疑心,靠三间铺面的绸缎庄,能赚多少钱?再赚钱也买不起这样的大宅。他们虽然身为皇子,身份尊贵,可每月拿的俸禄都是有定数的,衣食优渥,却也没多少闲钱。便笑道:“让周兴也给我物色个宅子呗,钱塘是个好地方啊,有空我也来住一阵。”
“行啊,我让他留意着。”李澈满口答应下来。
李洛喝了几杯酒,想到那个叫杨晨的,便问道:“五哥,那杨晨是哪家的公子?能被书院选中参加交流比试,才学一定很厉害?”
李澈道:“他好像是吏部方大人的远方亲戚,才学么,的确出众,便是罗院长,宋子楚对他也是很称赞的。”
“是吗?看他弱弱的,倒是有副侠义心肠,敢在老虎头上拔毛。”李洛道,在军中呆久了,自然有军人的血性,欣赏有侠义,有担当的男子,所以,他对杨晨此举颇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