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泪-蜉蝣(239)+番外

而九华如愿，顺利找到了洛英，原来她早已安全无恙地被萧圣天安置在普天法寺的禅房，白冰凝在幽都将一失去记忆的女子带出后，送入普天法寺，以佛光普照，在菩提树滋养下洛英很快恢复身体。

“洛英。”九华一声呼唤。

心爱之人转身的瞬间，时间凝固了。自己机关算尽，屠杀无数，终换回她一命。可未曾想过她已自愿落发，许身佛门，来渡脱他的罪孽。

“大仙，这一年我吃斋念佛，才知道你的罪孽之大，地狱之门正等着你，没想到我会害你到如此地步，今日一见，便是永别，我愿做佛祖身前一盏长明灯，照亮那些为我而死的亡灵，让佛祖不要怪你。”

“不，我的罪孽，怎么能让你代为承受，我愿折寿九天，堕入轮回，世世短命，不得好死，也恳求与你一世韶华。”

“大仙，我以魔女之身害你堕仙成魔，自知有罪，只求你放弃执念，做回原来的自己吧。”

“没有执念，我便不知道我存在过的意义，你是我的妻，纵是为你万劫不复，我也如之甘饮。”

洛英何能，朵朵泪花落于九华的长袍，九华颤抖拥抱洛英，嗜魂剑伤，万恶灼欲之水是我欠你的，对佛的许诺我代为领受，原本我以为只有毁灭了沐绝，为爹娘和你报仇，才能让自己活下来，这些年努力救你，我渐渐明白了，仇恨只能换来仇恨，如今我什么也没有，若没有你，我活着便也了无可恋，今生再见你一面便无所遗憾，黄泉路上我等你。”

“不，大仙，要走一起走，让我陪着赴黄泉，下地狱，你的罪我们一起赎。”

九华会意的笑了：“九华十恶不赦，幸有妻相伴共赴生死，当真是佛恩浩荡。”

楠飞木飞起，一剑刺两身，九华和洛英相拥而亡。萧圣天在他们尸体旁坐了许久，以国师之名将他们合葬。

九华走了，白冰凝的计划天衣无缝，再也无人发现告知萧圣天，这一切何尝不是天意释然。

数百里红妆裹地，三千万仪仗盛幕。萧圣天迎娶白冰凝场面之宏大，气势之燎原，天地同庆。

白冰凝换上了捻金素银百灵朝凤袍，束缚三千青丝的云冠，被凤飞九尾的仙百垂云髻替代，雕阑玉砌风满楼，天地为其盛容颤抖，华姿艳冷谁敢与争辉。

萧圣天不知用了多少个日夜亲手为白冰凝准备了这一切，他要让天地、神鬼见证，他对姐姐的情谊。

本就没有酒量的他，在众人的道贺下，居然喝了三大坛挑花酿。

“姐姐，我回来了。”应付完宾客满堂，萧圣天意识还算清晰，摇晃着身体踏入婚房。

红幔飘逸的洞房，白冰凝似桃羞杏如花蕾般，披着红盖头。

萧圣天体内升腾的热血涌上眉头，他迫不及待地抓住了白冰凝的玉臂。

“请陛下掀杖。”情急之下，他居然忘记了繁琐的洞房礼节，天礼已行，那还顾得这房中小礼，以手杖挑开白冰凝遮面珠丝，对饮交杯后，大手一挥，奴婢心领神会地退了下去。

“姐姐，不，今夜改口叫娘子了……”萧圣天激动的快要窒息地努力挤出几个字，将白冰凝扑倒，指尖划过，白冰凝红妆滑落。脸若粉蕾漫天，羞得已无边无际，抿唇转头。

“怕我吗？”萧圣天停下手。

白冰凝摇摇头，闭上眼睛。

“我爱你，十四岁那年，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起了思慕之心，这么多年来命运多舛，岁月蹉跎，心里只有你，我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多年压抑在心中的情感瞬间爆发，萧圣天气息深沉，利索地扯去白冰凝婚服。

“白圣。”白冰凝轻柔叫了一声。

“姐姐，对不起，我爱你。”萧圣天十指扣入白冰凝的十指中。

泪侵染了洞房红烛，白冰凝柔弱无力，任萧圣天摆布发泄这么多年对她压抑的爱。

夜已深，消耗太多体力，萧圣天沉重睡去，嘴角露着微笑。

白冰凝已换上玉衣云冠，一身素白没有一丝血色，施法掏走了萧圣天虚鼎中的神器，迅速向十六峰飞去，姬元始早已率众仙恭候着她，风雪暴雨顷刻而来，十六峰如摇摇欲坠的滚石，峰底万恶灼欲之水汹涌澎湃，腐蚀着所到之处的每寸岩肌。

姬元始上前行礼：“白掌门，你真的想好了吗。”

白冰凝点点头。“这一切因我而生，就随着我的离开结束吧，萧圣天已经做回了自己，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姬元始敬重地率领众仙跪地膜拜着一次次为天下，为苍生而牺牲自己的高尚的心灵，只是这一次，白冰凝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白冰凝将十六神器散布于天际时，姬元始和众仙用法力开启太极轮，迅速让十六神器归位，太极轮缓慢转动，太极轮打之际，五灵石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