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梨用力点头:“反正就是不对劲。”
她的眼神逐渐变的奇怪, 她在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季樾,你不会是有恋足癖吧?”
“没有。”
“你跟我说实话,真的没有吗?我不歧视你。”
“你很希望我有吗?”季樾捏了两下她的掌心,回应的很随意:“那就有吧。”
陈映梨的声音变得有点大,恼羞成怒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季樾压着微翘的嘴角,忍住笑意,漫不经心的腔调多了几分慵懒,散漫的声音又让她难以分辨出话中的真假,“我也没说笑,我有恋足癖。”
他微微弯下腰,贴着她的颈窝说话,微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他严肃地说:“今天帮你穿袜子,明天就是……”
后面的话十分引人遐想。
陈映梨假期闲着没事看过不少不健康的文学,脑补一堆有的没的,及时打断他的话,“你打住,我不想听。”
季樾挑眉:“真不想听?”
“不想。”
两人回到客厅,江定瞧见他们又忍不住冷嘲热讽,指了指腕上的手表,“换个衣服花了十六分钟三十七秒,呵呵。”
季樾很没有诚意回了三个字:“久等了。”
江定还真就坐进了季樾的车里,后座很宽敞,但他坐的就是不舒服,烦躁的很。
他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车流,明黄色的灯光穿过玻璃照亮他的脸,灰白落寞的眼神,空洞望着窗外的风景。
马路上的喇叭声,听上去就是比平常尖锐刺耳。
他忽然间产生一种,出了车祸一起死算了的念头,这样活着真的怪没有意思的。或者再来出个车祸,让他也把过去忘了吧。
江定也想像陈映梨一样,被一键清零所有回忆。
岁月无情,她更无情。
陈映梨坐在更靠近季樾的副驾驶,坐在后座的客人成了他。
以前她坐的是他的副驾驶,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江定受不了车里的死寂,用脚踢了踢她的椅背下方,“我的红包呢?昨天说好的。”
陈映梨转头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她装死不说话。
江定冷笑,语气肯定,“呵,你忘了。”
陈映梨气不过,回过头去和他争辩,“你不是给你了,被狗吃了吗?还是你也失忆了?”
江定非说她没有良心,“那不算。”
她难道不知道年三十和年初一都要给压岁钱的吗?他不信!
季樾打断两人之间对话,淡定道:“我钱包里有现金。”
陈映梨伸手去摸他的钱包,打开发现里面装了厚厚一叠纸钞现金,她抽出数十张,递给江定,扬眉吐气:“拿着滚。”
江定看都不带看,“我不要他的脏钱。”
陈映梨气到发笑,“我不给了,你爱要不要。”
江定翘着腿,掩在暗处的面色呈现一种不太正常的冷白色,“好哇好哇,你就是盼着我早死。”
陈映梨给嘴巴拉上拉链,罔若未闻。
江定咬牙切齿,“我明天就死,行了吧。”
和正在开车的季樾相比,江定不仅看上去情绪不太稳定,也不太能沉得住气。
季樾冷不丁忽然冒出一句:“车门没锁,想死现在就可以打开车门跳下去。”
江定环抱双手,眼睛冷冷看着前面这对“狗男女”。
季樾瞄了眼仪表盘,说话云淡风轻,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在火上浇油,“现在车速七十五,你狠狠心,头朝下跳车,老天爷应该能满足你的新年愿望。”
江定:操/你妈。
陈映梨悄悄给季樾使了个眼神,手指了指脑袋,小声和他嘀咕:“你别说了,他脑子很疯,真开车门往外跳,我们也要负法律责任。”
季樾轻笑:“这不是他自己许愿了吗?我给他指条明路。”
省得他在一旁聒噪,说个没完,也不嫌自己幼稚。
江定勾唇,笑意不达眼底,乌黑的瞳仁透过后视镜盯着里面映照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往外蹦,“别装了,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在卖惨。”
他有那么傻逼,会自己去死吗?不可能的。
死了江定也要再拖一个人下水。
死之前看不到陈映梨恢复记忆,他也无法瞑目。
到江家时,刚好十点。
江定多一秒种都不想继续待下去,迫不及待拉开车门滚了出去,他出门的匆忙,就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毛衣,这会儿被冷风吹的脸微微泛红。
他绕到副驾驶,面无表情帮陈映梨打开车门,“下车。”
陈映梨不紧不慢解开安全带,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我和季樾还有话要说,你自己先进屋吧。”
江定点头:“行。”
下一秒,陈映梨亲眼看着他拨通了他母亲的电话,“喂,妈,陈映梨被男人给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