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欲的墓志铭(170)

“听说是为了执行军方的什么绝密任务，好像参与的人还不少呢！只是他自己并不知情。”

“这些人也真是，让人执行任务还都藏着掖着。”

“也不完全，据说正是因为隐瞒的作用才使得他能够顺利完成任务，据说还获得了嘉奖。”

“补偿再怎么高，比得上当时的心力憔悴吗？”

“也是啊！当时的劝退处理……可以想象对一个年轻人会造成多么大的打击？”

“最主要莫过于年轻不经事儿，迷茫失落如影随形。”李娜说这话是感同身受，当初她被停职吊销医学资格证被追责的时候也还不到而立之年，那种迷茫与失落，不亲身经历是感悟不出个中滋味的。

“幸亏他之前当过兵，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就为一起交通事故……就能崩溃杀人。”

李莉提到的是一零年「药家鑫事件」，当时的药家鑫是西安音乐学院大三的学生，开车撞人后怕被纠缠持刀杀死伤者，被判死刑。

“说是边防线，冷的冒泡。”李娜感慨道，她听祝馨柔说起过，因为常年酷寒气候，刘文武被冻伤了皮肤。

“是……那地儿冷的……寒流入侵的必经之地，能不冷吗？”

“人怎么受得了？”

“受不了怎么办？部队本来就是纪律单位。”

“都要了命了，还当什么当？”

“你听说过冰雕连吗？”李莉问珍妮道。

“冰……雕连？”珍妮很是茫然。

“那是发生在1950年抗美援朝的长津湖战役中，第一百七十七团六连的一百二十五名解放军战士进入阻击阵地后，因为酷寒的天气导致全体被冻死在阵地上，当敌人发现时，全都立正敬礼为自己有着这样英勇的对手而致敬。”李莉不愧是教师出身。

“回去我带你去纪念馆看看。”李娜对珍妮说道。

“中国军人宁可战死、苦死、累死也不当逃兵……”李莉道。

“那他岁数应该比你们都大吧？”李娜看到珍妮有点儿哀伤的情绪，故意岔开话题说道。

“二十吧……也可能二十一……他好像是……六八年的，八八届，对，刚好二十岁。”李莉回忆着说道。

“是二十岁，没错！”珍妮接口肯定道，其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李娜和李莉都笑了。

“哎！等等，你天不亮就穿戴这么整齐该不会是想去找他吧？”李娜忽然问向珍妮。她已然猜到珍妮想干什么了。

“嗯……是……可外面好黑……我……有点儿……想……想……让……”珍妮显得很是局促地吞吞吐吐着。

显然如果不是因为天黑，珍妮估计就自个儿去找刘文武了。

“你是想让我陪你去？”李娜怒道。

“嗯……”

“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啊你……”李娜骤然坐起身来一巴掌拍在珍妮的肩头，李娜着实生气珍妮这种毫无责任感的任性，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天黑，必然又是一次不辞而别。

珍妮猝不及防一头从床上栽了下去，原本珍妮就毫无防备地盘腿坐在床尾，幸亏床离地面不高地上又铺有地毯，李莉已经急速下床到了珍妮的身边。

“没摔着吧……快起来快起来……瞧你也真是……合着不是你亲生的不心疼咋滴……”

李莉的这话纯粹是说者无意，但听在李娜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李娜毕生花费在珍妮身上的精力同比自己的女儿只多不少，如果不是当初因为汪云涵拖欠，迫使自己花光了积蓄又适逢全球经济危机，汪云涵是无暇顾及她们，导致李娜无法继续留在瑞士保障两个孩子的生活，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抛下珍妮的，那会儿的艰难除了自己没人知晓？

珍妮摔懵了头，被李莉搀起身时还有点儿辨不明方向，吓得李娜慌忙起身将珍妮拥在怀里不住口的安慰着。

敲门声响起，何如颖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何海生，骤然间看到室内人还都穿着睡衣的这一幕，何海生慌忙又退出了室内。

——11.11.08:05.

所幸珍妮还算皮实，她在倒地前适时地用手肘撑了一下地面，虽然依旧未能彻底躲避右脑触地的噩运，但也有效缓解了相对直接的重力，除了略有头晕外并无大碍。

李娜可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珍妮的脑袋状况，无论珍妮怎样辩解称自己无碍都坚持务必送医检查，眼前的这个点儿宾馆还未正式上班，所幸何海生有车。

眼看着自己难逃就医的命运，珍妮央求李娜前往军区医院就诊，李娜也不多言，她之所以要坚持让珍妮就医无非就是想弥补孩子不睡懒觉想见父亲的愿望，同时也为自己的莽撞行为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