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欲的墓志铭(40)

此次以西京市局重案组为主导的三方联合抓捕行动，旨在是想掌控住刘文武，借以引「当量」离开西京市，这家伙留在西京市里，危害实在是太大了，MSS各单位更是焦急难耐却又无计可施，当务之急除了要做好监测布控，更重要的是还不能打草惊蛇。

捂着耳麦听到线报说是刘文武已经完成了警方的盘查，按照预案已经将其迫入了「夜深沉」夜总会，陈晓略感欣慰，「夜深沉」夜总会听说也是预案三号备选场地，事先已经进行了人员布控，应该不会出状况，「夜深沉」是整个韩河商业区营业面积最大的夜店。

一如往日的嘈杂，夜总会内一片怡然自得的繁荣场景，服务员端着托盘饮品穿梭闪躲在人群之间，很灵巧专业，各个卡座上坐着人群各行其事着，台上有人献唱，听不太懂。

正当陈晓扫视夜总会区域里刘文武的身处地时，K歌音台扩音器响了——

“下一首《爱要怎么说出口》，散台一号选手做准备。”

类似于这种现场K歌伴唱的形式，在夜总会场所非常普遍，但有个前提那就是献唱之人绝不会是太业余的歌者，虽然不是专业歌手，但没有一定功底是不敢登台的，因为夜总会K歌平台是音乐人专门为草根歌手准备的平台，有着专业的伴奏乐队。赵传的这首老歌传承了很久，音高八度的难度并不好唱。

如果歌者没有准备好或者临时放弃献唱，就需要交付给乐队些许费用，夜总会就会放原唱歌曲，乐队伴奏可参与也可稍作休息。

此时序曲已经响起，但仍不见献唱者登台，现场传来一阵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议论声，继而响起口哨和喝倒彩的尖叫声……

伴奏乐队的键盘手和贝司手都已经摘下了身上的乐器，准备下场休息。

刘文武依旧是一副嬉皮士的打扮戴着那副深色的眼镜，黑色的夹克衫，宽松的牛仔裤，一双雪白的运动鞋配上夹克衫内白色的衬衣，使得有点儿跳跃般的点缀，原本就不明亮的夜总会色调，使得他更显得特立独行的神秘。

此时《爱要怎么说出口》序曲已经结束，传出原唱赵传的声音，刘文武走上台取下麦克风，毫不迟疑地坐回了卡包，低着头像是在感受音乐的意境。

陈晓非常清楚此刻的刘文武需要一种发泄的意境来排解心绪，通过唱歌来舒缓是最好的出口。

第一段歌词已经结束，伴奏乐队选择了临时休息，只有架子鼓手未离开，原唱卡碟的过门序曲在响，就见文武站起身行至调音台前，点了一下什么，歌曲戛然而止，随着继而重新播放歌曲，音乐响起，他再次重新坐了回去……

我痛……依旧是原唱赵传的声音响起……台下一片哄笑口哨声……

我痛……刘文武瞬间发声……

——教我怎么能不难过——

……教我怎么能不难过；

——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够怎么说——

……我真不想再多说；

——怎么说都是错——

……对与对谁的错；

……

这更像是是一个贴合的二重唱，一开始刘文武的发声像是赵传的和声，一前一后两段低沉富含沧桑失落的嗓音使得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随着后续声高八度的提升，刘文武的声调骤然加高，压制了原唱的声音，使得原唱反而更像是在给他和声似的，此时的架子鼓手却很是卖力地敲打着……

——10.24.23:01.。

太别致了，整个夜总会点唱区所有的目光都在聚焦在文武所处的角落里，所有人都在感受着这一刻的震撼，很多人都站起身抻着脖子想看歌者，有些人还站在座位上向刘文武所在位置观望着，歌声中有着无尽的挣脱又无力抗争的意境。

文武依旧是坐在卡包的圈椅上，桌上的空水杯里插着麦克风，他梗着脖子，前倾着身躯，怒伸着双臂，浑身散发着狂暴的失落和落寞，他的动作幅度很大，让人感觉他是在用心在唱，好像是心底的嘶吼，最奇特莫过于他自始至终都是坐着的，音高依旧能够到八度丝毫不见其费力。

陈晓清楚这是源于他与祝馨柔的感情即将进入到诀别期，二十年的坚守却是如此结局，正如「课题组」和章淑雅预测的那样，但凡只要「影子」向他敞开心扉倾诉，就必然是他无力承受的，自己深爱一生的女人为贪图之欢肆意妄为地自甘堕落……

刘文武是在依托这种形式发泄心中的淤积……

唱完最后一句「何必为爱蹉跎」后，刘文武低着头离开了卡包，直奔夜总会大门，架子鼓手站起身来喊了句什么，继而坐下后敲着「砰砰……嚓，砰砰……嚓」的鼓点声，没多久现场所有人都站起身伴随着着鼓手的鼓点声拍着手，场面极其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