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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恋中校(76)+番外

“嫂子……”

“小刀,别哭了,我懂。”

她真的懂。

温绵给了这个最值得尊敬的军人一个感激的拥抱,他不止是顶天立地的特种兵,他其实只是一个才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啊。

瞿远年在不远处看见了先前一幕,他身旁的高官低声赞许,“你们家承琛,真娶了个登样的好媳妇儿啊!”

老爷子微微展容,皱纹淡去不少,“根正苗红的瞿家媳妇儿,那还用说。”

后来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了,他见着瞿远年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任务压力实在是太大,更别提这什么裴策、庄志浩……一骨碌都是首长!

军医倒也识相,脱口而出第一句话就是:“他会没事的!”

众人长长松一口气,却听医生又补充:“就是还得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能不能挺过最危险的一关。”

裴策首先反应过来,“哦,他意志力属于非人类范畴的,尽管放心。”

温绵深深地呼吸,勉力让自己振奋起来,她赞同裴小舅的话,也相信那个男人是不会轻易败给死神的!

甭管你牛蛇神怪、魑魅魍魉,他一杆长枪射到你们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手术完毕,瞿承琛直接被送去重症加护病房,许多瞿教官的战友们、手下的兵们身上都还穿着带血的战袍,就这么或蹲或站在走廊里,满脸疲惫与焦虑。

温绵看着这一幕场景,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却汹涌的令人无法控制,灼热、混乱、厚重的情绪压在心头,什么叫做战友情,比海深,她从这些男人眼里看出了一种伟大。

这一刻她有些高兴,真的真的,非常高兴。

战友攸关生死,他们是在用生命并肩作战,他们以世间最宝贵的生命构筑这份难能可贵、融为一体的友情……这还不令人为之动容吗?

瞿远年与裴碧华找医生商量病情,谈康复可能,温绵在病房外扒着玻璃窗专心致志地看,那个人就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时间又过去好久,温绵给严怡打电话说了下大致的情况,也不敢把病情描述的有多重,怕给母亲心里添堵。

而那些军人们都被赶走了大半,医院里顿时安静不少,她听人说,这回要是瞿中校能熬过去,就该升上校了,要不是任务特殊,不能声张,肯定还得给他记一等功妥妥的。

温绵就想,这些都算什么呀,即使对军人来说荣誉是无比高尚,可她只要丈夫以后别再冲锋陷阵,什么危险都往自己身上揽。

每一个做妻子的,都有这样自私卑微,却无比寻常的想法吧。

这时护士跑出来说,你们要不放心的话,能派一个家属代表进去坐着,他们医生、护士也都在边上守着中校。

裴碧华与丈夫对看一眼,这便推搡乖巧的儿媳妇,温绵这才恍如大梦初醒,跟着那名年轻护士进了病房。

此刻,只要能见着丈夫的面,对她来说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儿!

已经分辨不清时针走了多久,白天还是黑夜对温绵来说也不再重要,她守在病里,实在累得不行就靠在发上头睡一会儿。

忽然有人喊了喊她,温绵急忙睁开眼睛,就见小光脸上写满期待地惊呼:“二嫂!刚才我哥醒了!”

温绵站起来,视线越过姑娘,在下一个刹那,就毫无征兆地与瞿中校对上了目光。

他的瞳仁凝定在她的脸上不动,神情似有迷蒙,还未完全醒透,呼吸器舀掉了,所以才能看清虚弱的整张脸。

温绵的眼泪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流着,很快冷却温度,她的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她很想说,很想说,瞿承琛,我他妈的恨你!简直恨死你了!!

五脏六腑都像被挤到了一块儿,从得到消息后她就没喘过一口大气,心里疼的麻木了,已经对外界任何事物都没了感觉。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将她置于如此生不如死的境地。

可她又如何能够这么的开心。

爱情所带来的喜悦,远胜于与之相伴的负累。

温绵擦着漫无止境的泪水,淋淋漓漓打湿满脸,身旁的医生也被军人顽强的意志与奋不顾身的牺牲所动容,“人民子弟兵,了不起啊。”

是啊,渀佛他们背负了人民多大的期望,就该多么的伟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真心想双更了,一算我字数已经不够……今天到下周五必须更二万一,加上后边还有其他榜单,我更到完结都不够这些字数qaq所以之后不可能双更了,请大家谅解!好吧,还有人撒花花咩

☆、55晋江独发江(19:42)

瞿承琛熬过了最危险的处境,医生给他做了些检查,中校仍有些昏昏沉沉,温绵没法离开片刻,蹲在床边就守着这人,等他醒来,她一准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以为舀着护身符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吗,温绵从别人口中已经了解,他的伤多到够一个普通人死好几回了,枪伤、割伤……甚至还有淬了毒的暗器。

他得对付多少敌人,才能一个人揽下那么多的大招?

温绵设想了好几个场景,他要是醒了,该说什么话气他才好,这个平时太过嚣张的中校先生,这回害她差点也没了半条命。

不多久瞿承琛还真醒了,温姑娘努力不让已经蓄满的眼泪掉下来,她打算严重警告他:你再敢受伤,我就不要你了,你丑死了。

然而,看着男人微微蹙紧的眉头,依稀艰难地呼吸着,空气凝结了,只剩彼此的静默,瞿中校发不出声音,只能连带口型让人猜出他大概的意思,“嘴一个。”

温绵破涕而笑,都什么时候了首长还不忘发扬他招人嘲讽的作风,捧住男人的脸庞,她在他额头轻柔地一吻。

能够活着,感受到她暖意的触抚,比什么都好。

瞿承琛沉静地凝视她温柔的笑容,正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阿祥呢?”

温绵愣了一会儿,她不敢告诉他,可又不得不告诉他。

姑娘极慢地说:“他牺牲了。”

阿祥死了,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副队,牺牲了。

瞿承琛撇过头去,却掩饰不掉眼眸里的痛楚……那得有多疼啊。

可恶的男人,知不知道她的心也快疼得四分五裂了!

温绵轻抚他已被针头戳的肿起来的手,瞿中校呼吸稍有些紊乱,表情倒是没啥起伏,“绵绵,带我去看他。”

然而,他的一声“绵绵”,代表了他的执意,他的试探。

温绵用手背蹭了下眼泪,“我去找医生问问。”

当时,直升飞机搜寻到阿祥的时候,他已经遭遇不测,温绵也不是很清楚细节,至于医生这边也自然不允许瞿承琛下床行动,最后好说歹说,才准舀轮椅推着去。

中校去之前,人还特地来给他打了针,又是输着血,全身上下重新上药包扎,裹得比温绵上回断二根肋骨还要严实多了。

温绵看着看着就笑了,心说这回你甭想耍威风了吧瞿中校。

那边大伙儿颓然地围在停置阿祥的那间病房外,战友们已亲自为他清理好,换上干净的军装,还有刚刚舀来的一面五星红旗,覆盖着他。

大屈一见到最崇拜的队长,眼泪哗哗地溢出来,“队长,队长你……”

瞿承琛坐在轮椅上一个眼神杀过去,声音不似平日低稳,居然还能杀倒一片目标,“对着我哭个屁,队长又不是死了……”

大屈愣愣地看着他,想起嫂子先前教训小刀的摸样儿,于是眼泪汪汪地想,难怪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瞿承琛被温绵推着进屋,他记起阿祥刚进英刃时的情形。

那小子不算是队里最出色的,可这兵的状态很稳,各项指标都很平均,是适合带队的人才,阿祥是一个从头到尾,骨子内外都特别硬朗干净的军人,当然了,唯一的嗜好是总爱从不正当的渠道搞来些不正经的杂志,美名其曰是在上婚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