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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70)

作者: 一茶顷 阅读记录

说来,严国强在和他三个哥哥的矛盾中,除了大哥和三哥的刻意刁难外,和这个二哥的矛盾有些叫人啼笑皆非。

前面不是说了严国荣爱茶么?

严国强恰恰就是不在乎细节的人,喝茶?真的是当解渴而已。于是……就这样得罪了严国荣。

那时,严国强的父母皆在,严国强也还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严国荣就开始了严国强所谓的“穷讲究”——品茶了。

有一天,严国强下地回来,天气炎热,口干舌燥,看到家里桌上摆了一壶茶,端起来就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呃……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原来那茶是严国荣从部队回来时,他的领导送他的。本来想着趁家里没人,泡一壶悄悄喝……呃,反正他家也没人懂这个,与其浪费给他们,不如自己悄悄品。

谁曾想,转了个身回来,就看到严国强抓着那小小的紫砂壶……给他喝光了。

哎,反正就这样,兄弟俩的矛盾就这么扯开了。

所以严国强才一直觉得二哥不可理喻,蛮不讲理,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不如和大哥张嘴对骂,三哥直接动手来的更爽利(囧)

这会儿听严国荣又重提这事儿,一向憨厚的严国强不淡定了,鼻孔发出冷冷两声哼哼,直接侧过身,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矫情,你就自己穷讲究去吧!!

——————————脑抽小剧场“巡山小分队之不是真相的真相”——————————

半夜的巡山行动圆满结束,成功收队,并顺利抓获贼人四名。

其中,小金小银表现极佳,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猛出击、迅速收尾,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实为可圈可点。

……呃,虽然战斗中使用了没什么技术性的又挠又咬云豹爪,但还是完美击倒了一脸爪花,浑身血迹,躺在地上嗷嗷乱叫的贼人三名。

而长期处于(被异)种^族歧视,(没)人权(可)丧失,劳动力剥削(不出来),欲(……表误会,睡欲啊,是睡欲啊)求不满……等多重压力下的藤子都藤大少爷,其体内隐藏的无限潜力爆发,由高处跳下,飞出一记近期刚领悟出来的“雾戌山无影PIU~PIU~要你死神功之晴天霹雳雨天劈不动你腿(掌?)”与贼首之首进行亲切会晤,友好切磋。

……导致贼首精神过度亢奋,血气不稳,目前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至于巡山小队队长严澈同志……嗯,领导嘛,就得有领导的样子,所以……严澈同志临场站一边亲自指挥战斗,指挥小金小银留下清扫战场,还指挥藤大少爷看护犯人(三个抬一个,三人均身上均被系以艺术性的麻绳捆^绑),一本正经,满脸正气地领导着下属与战俘凯旋归队。

第41章 折折腾腾又一年

说到怵严国荣,那绝对不能忘掉还有一个严国盛。

在家收拾利落就去了雾戌山下的严国盛刚到院门口,还没进大门便看到围墙下有个人影,定神一看,原来是在竹楼里被彻底无视而无限怨念的藤子都,正蹲在围墙根下……拔草(囧)。

上前一问,这才得知一大早家里就来了客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严国盛肯定来人一准儿是为了昨晚的事来的。

咧嘴哼哼冷笑的严国盛,正准备抬脚往里走时,心底突然冒出一阵阵寒意,连忙脚一顿,退到了还在一边嘟囔,一边拔草的藤子都身边,问:“小藤啊,家里来的是谁啊?”

藤子都抬头,幽怨地说:“哦,是一个黑脸的大伯。”

严国盛心下一怔,小心翼翼地又问:“大伯?知道是谁不?”

“小人,小人,小人……”藤子都又抬眼看了看严国盛:“国盛叔,我很透明么?”

“哈?”严国盛不明所以,不过……跳过,啪地狠狠拍了藤子都肩膀一记:“别岔开话题,说,来的人是谁。”

“哦~~~~”吃痛的藤子都忧郁了,那眼神儿看得严国盛肝儿一颤,抖了抖,猛搓胳膊准备继续下黑手时,藤子都坦白了:“好像是小……严澈他二伯。”

“呃……”严国盛手停在半空,整个人一滞,然后……

藤子都发现严国盛凭空消失在跟前……呃,不对,是已经在十多米开外,正往严家湾跑呢。

外面发生的情况,竹楼里的三个人当然是完全不知道的。

严国荣并没抽严国强的烟,放到了一遍,端着热茶有条不紊地慢慢品着,至于严国强明显的黑脸,完全视而不见。(……老人们,咳嗯,挺可爱滴-_-|||)

与严国强的三不(不待见、不欢迎、不搭理)相比,面对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二伯,严澈严正以坐,等待二伯说明来意呢。

严国荣估计是喝茶喝到满意了,严肃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轻轻斜了严国强一眼,惹得严国强又是冷哼一声。

“严澈,你弄这么大一摊子,到时候能自己收尾吧?”严国荣眯着眼看着严澈问道,显然一副不相信现在年轻人的样子,估摸着就是一个五分钟热度,到头来还得自家娘老子收摊尾。

点点头,轻轻一捏手,严澈发现手心已经沁出了些许湿意:“二伯,承包雾戌山之前,我已经好好想过了,也跟嗲商量过,心里早有了准备,不会半途而废的。”

“嗯”了一声,严国荣满意地点头,又斜了严国强一眼:“嗯,你……你嗲想事太过局限,你念过书,自己多拿主意。”

严国强不舒服了,老实人发飙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严国荣喝道:“严国荣,你什么意思?跟我儿子说他老子不中用?啊?”

严澈嘴角抽抽,第一次见到自家老父亲炸毛(-_-|||),看来父亲和二伯的关系这么多年也没见好转啊。

“哼,你中用?”严国荣一张严肃的脸上,和严国强相似的薄唇微微抿紧,嘴角上翘:“嗯,你怎么中用了?儿子,你教的?教的老三终于自己回来了,老二至今不回家?”

严国强这回焉儿败了,巴着桌沿儿,缓缓坐回凳子上,脑袋也耷拉下来,整个人沉浸在一股阴郁氛围里。

严澈还没出声安慰,眼角余光却瞥到一直盯着严国强的二伯眉头微微一蹙,连忙起身走到严国强身边:“嗲,你去看看叔怎么还没过来,嗯,再看看还有菜没,要是没有了让藤子都去地里摘点小白菜,一会儿我去做什么早餐。”

明知道二伯戳了老父亲的痛处,那个痛处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严澈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严国强,只得支开严国强,免得一会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在严澈记忆里,反正每次二伯一来,不对盘的两兄弟总会来这么一场针锋相对的口舌之战。不过,根据所有的记忆记录,每次输下阵的都是自己老父亲。(抽~~热血的严爸啊!!)

不由心底摇头感叹:老小老小,两个加起来都一百三十多岁的人了……真是越老越像小孩子。这嘴都斗了一辈子了,怎么到了现在一碰上……还能斗得起来啊?!

等到严国强一脸黑青地甩手走出去后,严澈这才坐下,看着严国荣正色道:“二伯,你这次来,有事就明说吧。”

严国荣眉头舒缓,又端起了搪瓷缸,吹开水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道:“你大伯的事,知道了吗?”

严澈点头“嗯”了一声。

“哎……”严国荣双手捂着搪瓷缸,浅浅叹息一声:“以前你大伯那些勾当,你也知道。这次的事闹得有些大,上面追究下来,你大伯自然就载了。”

严澈不说话,安静地听着。

“其实,我这次过来,也是看看这边有人找你们麻烦没有。”看着安静的严澈,严国荣继续说:“刚进湾我听说有人进山找事?”

“嗯,损了二十几株果苗,人抓到村委看守室里绑着呢。”严澈食指拇指轻捻,语调平缓地好像在叙述别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