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男上岸记(42)

谢寒一在周围找了找，大概找到了当年生长着至寒妖灵的位置，如今这个位置杂草丛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之处。

“寒一你在找什么？”阮木槐问。

谢寒一摇摇头，“没找什么，随便看看。阮木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回寰谷，你跟我说过。但是要怎么出去呢，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你可知道为什么黎山上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吗？”

“不知道。”

“这个地方，其实是黎山的心脏。”

“心脏？”阮木槐挠挠头，“我只知道人啦、地上跑的猫狗牛羊、天上飞的鸟儿这些活物有心脏，黎山是一座山，怎么会有心脏呢？”

“黎山也是活物。阮木槐，黎山是一座活的山，不然怎么称它为妖山呢？”

黎山是一座活的山。听到这句话，阮木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谢寒一继续说道：“黎山会时不时地打开它心脏的入口，让有缘的生灵进入。黎山觉得能够进入它心脏的生灵都与它有缘份，所以只要进来了，就会给予他们一些馈赠。如今的黎山王，他就是因为当年凑巧进入了回寰谷，才得到至寒妖灵，成为最厉害的妖王。”

阮木槐好奇道：“那黎山每隔多久打开一次心脏的入口？”

“不定时的。可能几百年一次，也可能几十年一次，还有可能几年、几天就开一次。全凭黎山的心情。”

“那，这一次黎山给予我们的馈赠是什么呢？”

“你不是找到了赤莲果吗？连续食用赤莲果，能够提高你的道骨灵气。”

“哦哦，原来赤莲果还有这个作用！那给你的馈赠是什么呢寒一？”

“我？我已经拿到一次馈赠了，黎山就不重复给了。”

“已经拿到一次馈赠了？寒一你以前来过回寰谷吗？”

谢寒一没有回答阮木槐的问题，他在草地上盘腿坐下，阮木槐也坐在谢寒一旁边。谢寒一不理会阮木槐，这次故地重游，使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于是他望着夜空，陷入了回忆。

阮木槐见谢寒一不答自己话，有些尴尬，只好挠挠脑袋说道：“我就随口一问，寒一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谢寒一出了好久的神，久到阮木槐都要睡着了。忽然谢寒一悠悠地对阮木槐说：“阮木槐，我跟你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寒一跟我讲故事，那当然要听啦。”阮木槐瞬间清醒。

第23章 离谷

谢寒一的目光转向阮木槐，他那一双黑到诡异的瞳孔倒映出阮木槐的脸。

“我跟你讲一个少年的故事吧。”谢寒一轻声说。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的父亲是当时富甲一方的商人。商人有一妻三妾，少年是没有名份的小妾生的，少年六岁时，发生了一件事，商人的儿时好友来看望商人，好友骑着一匹绝世好马，商人看上了那马，想用千金来买，好友却摇头笑道：‘用千金来买我是不卖的，但我觉得你的第三位小妾长得极美，若用她来换马，我倒是可以考虑。’用人换马，可笑至极。没想到商人二话不说，就将小妾推向好友，答应了用美人换好马的要求。这位被用来换马的小妾就是少年的母亲。小妾感到十分受辱，立即用头撞向一棵槐树，当场身亡。”

听到这里，阮木槐“啊”了一声，愤愤道：“用人换马，这商人也太薄凉了些！可怜那位娘子遇人不淑。她的孩子年幼丧母，一定十分伤心，当场哭泣了吧。”

谢寒一却摇了摇头，“不，那个六岁的孩子，冷冰冰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身亡，一声不吭，像个不会说话也没有感情的瓷娃娃。”

阮木槐只觉得心里发寒。阮木槐从小家庭和睦，是在温情中长大的，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谢寒一口中商人一家，是怎样一种冷漠的关系氛围。

“可能那孩子的反应震惊到了商人的好友，于是好友对商人说：‘你这个小儿子，冷漠薄凉，异于常人，恐怕是个凶煞的命格，克亲人，也克家族运势。’五年之后，商人的生意一落千丈，他手下的商铺纷纷关门，濒临破产。这时商人想起来当年好友说的话，认定是他小儿子克他，决心要把小儿子送走。于是在少年十一岁那年，他被亲生父亲送给了一个杂耍班子。杂耍班子的班主是个精明自私的老头，他手下都是年轻的孩子，因为年轻孩子好操控，长大了的，有了自己的主见和能力，全都想办法跑了。”

阮木槐道：“都是孩子也好，毕竟小孩子单纯善良，可以治愈少年在商人家养成的冷漠性子。”

谢寒一不屑地冷笑一声，对阮木槐说：“谁跟你说小孩子单纯善良？小孩子坏起来，那才是真的坏。反正那个杂耍班子啊，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个自私精明的老头带出来的小孩，好的不学，使坏的能力一个比一个强。有一天，班主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巨大的黑盒子，黑盒子是老头用他心爱的马换的，老头值钱的东西不多，那匹马是匹好马，老头居然舍得用他的宝贝好马去换一个黑盒子，这让所有人都好奇黑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