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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聪明(3)+番外

作者: 锅巴土豆 阅读记录

第一天结束,景之已是叫苦不迭,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九天,等到得空休息,景之跟图之商量,要去跟父皇讨饶。图之却说父皇心意已决,不妨趁此机会长点本事,以备万一。看她不和自己一起讨饶,景之觉得赢面不大,便也绝了求饶的心,只等父皇气消,自己收回成命。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景之只有有机会,就对母后和父皇进行各种旁敲侧击,试探两人有没有可能收回成命,可是父皇母后似乎铁了心,一概不给景之余地。景之图之也只能起的比鸡早,练的比狗累。徐宴年纪虽不大,却是铁面无私,话也不多说一句,根本不给两人偷懒的机会,这可苦了景之。

这日太阳正毒辣,清晨地面已腾起一层热气。景之叫道:“徐侍卫,我二人是公主,这么热的天,万一把我俩热出好歹,你担待得起吗。”徐宴略一思考,将练武场地挪到了大殿内。没过多久,景之又开口了:“徐侍卫,我的头好晕,能不能让我休息会。”景之常常如此,每次徐宴都置若罔闻。练习照常进行,徐宴刚刚演示完一个新动作,只听咣当一声,回头一看,景之已经晕倒在地上,徐宴立刻飞奔上前,图之还勉强保持着镇定,吩咐嬷嬷把景之移回寝宫,把太医找来。“不必惊慌,不过是中暑之类的小毛病。”图之安慰徐宴,徐宴勉强向图之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笑。图之想,这人还真是难得有什么表情。太医来了,果然只是中暑之类的小毛病,让静养一段时间。徐宴去回禀了圣上,并提议秋后再继续。“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今日中暑了,再练便不会了,等景之病好了照旧进行。”圣上头也不抬地回复徐宴。如此徐宴只好继续这趟苦差事,比起景之来,他才是更不想进行的那个人。

托生病的福,景之又做了三天千娇百贵的公主,这三天,她躺在塌上,旁边放着降暑的冰块,吃着小丫鬟切好的冰镇西瓜,别提多美了,她的病在第二天美美睡了个懒觉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之后太医也来瞧过,把过脉说没什么不好了。“怎么没什么不好了,我一看到窗外的太阳便头晕。”景之啃着西瓜,气鼓鼓地说到。太医摇摇头退下了。这三天图之仍旧按时起床去以往练功的场所,没人指点,她便一遍遍练习之前的基本功,连宫女太监都说图主子真是可塑之才。到第四天,图之打算起床了,景之还在梦里啃西瓜,嬷嬷来报徐侍卫已经到了殿前,请二位殿下收拾妥当便去练功。还在睡梦中的景之吓得惊醒过来:“什么,我不是在做梦吧。”逗得图之和丫鬟婆子一起笑起来。

之后景之经常说自己头晕,头疼,恶心,肚子疼,腰酸,背痛,胳膊疼,腿疼。总之一切可以用上的理由都用过。徐宴吃不准她是真的难受还是装的,有了之前的事情,他不敢不准假,所以景之经常偷懒,图之却练得用心。徐宴对这个弟子还是很满意的,只一心一意指导起图之来。

转眼半年过去了,圣上有一天心血来潮,要看两位公主修习的成果。景图宫内,练武的老地方,下人们搬来了桌椅,帝后坐在上头,要徐宴跟两位一一对招。景之先来,尽管徐宴放水到无法再放水,她还是没能接住三招。圣上一脸难看。轮到图之,徐宴心想不用放水,图之也是可以接住的。没想到同样没过三招,图之也败了。徐宴知道这是图之放水。见皇上脸色难看,徐宴回道:“回皇上,练功本需要童子功,二位公主从十二岁练起,进步慢本也正常。况且二位公主与别人不同,能防身便足以。”“现在看来,怕是防身也不够,还需多加练习。”皇上一句话,景之的苦日子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日子照常过着,景之还是老样子,天气转凉,她起床更困难了。这日嬷嬷照例叫两位公主起床,景之前日熬了夜,任是嬷嬷百般催促,拿湿帕子擦了数次脸,她也决计不起来,一旁穿戴整齐的图之也是无法。徐晏等候多时,又无法冲进宫抓人。图之只好先行去见徐晏。景之忐忑三两天,见并无人责罚,也放宽了心。有了这个先例,往后景之是否起床练功全看心情,图之倒是坚持下来了。但是景之觉得图之被练功占住了好没意思,以往两人形影不离,现在图之天不亮便去练功,晌午用过午饭,便又匆匆离去,景之即便站在图之旁边,图之也很少去回应她。不得已,她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练功,只是下的功夫总是打折扣,练到一半跑开玩乐也是时常有的事情。

这天景之勉勉强强来练武,徐晏瞧着便心生不快,岂料景之今天越来越过分,让丫鬟拿来瓜子,摆上桌台,在旁边嗑瓜子,边看图之练功,她又是闲不住的性格,言语调笑图之,希望图之回应她。还没等到图之回应,徐晏大为恼火,走到她跟前进言:“陛下身子娇贵,臣下不好苛责,但是图公主有心向学,陛下为何耽误她的修习。”“难不成她还想考个武状元吗,我看她练得也差不多了,不必再做什么劳什子的练习了。”徐晏冷笑一声:“ 一日不练十日空,陛下怕是废的也差不多了。”景之横眉冷竖:“你取笑我。”“臣不敢。”“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你小时候还会逗我开心,怎么大了反而处处针对我。”景之越说越委屈:“你们都喜欢图图,不喜欢我。”说着一行晶莹的泪流下来:“人家本就是公主,哪里吃的来这些苦。”徐晏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孩子哭,况且景之长得又好看,哭起来让人心疼,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告饶:“臣有罪,请公主原谅臣下。”一旁练武的图之练习告一段落,见这边不好,急忙赶来:“姐姐莫哭了,徐侍卫不过是履行职责,你又何必呢。”丫鬟婆子也来劝慰。连日来的辛苦让景之心头更不舒服,别人越是劝,她的泪就下得越急。徐晏只能干站在一旁,手足无处安放。图之看出他的窘迫:“徐侍卫,先行告退吧,这里有我。”徐晏又向图之扯了扯嘴角,算是接受他的示好,行礼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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