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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渴醉妃(55)

“你再不走,就性命难保了。”

宝仪公主的话说完后,向布衣终于明白了,看来赵柏颐要对他下手了,一旦契丹攻打大宋,他这个人质就失去了作用,留着没有用了。

“我想见茯苓,她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她,你和她都自身难保,还是各顾各的吧?”

宝仪公主气坏了,为什么此时此地,这种紧迫的时候,向布衣还忘记不了那个蔡茯苓,她到底给向布衣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连判断形势的能力都丧失了。

“自身难保?”

向布衣面色一凛“茯苓怎么样了?是不是赵柏颐又难为她了。”

“那不是我王兄想难为就去难为的,而是蔡茯苓自己,她是奸臣蔡京的女儿,蔡京贪婪钱财,独揽朝权,欺压百姓,皇上掌握的足够的证据,将蔡家抄家了,她已经家破人亡,自己也被贬为王府的丫鬟,是我王兄念及旧情,才没有杀她,便宜她了,她现在为了保命,哪里还有心思记挂着你。”

“贬为丫鬟?”

向布衣使劲的挥动着手臂,铁链发出了铿锵之音,他震怒了,怪不得听不到古筝的声音了,一个丫鬟哪里还能再碰古筝,赵柏颐这个无情的男人,一定趁机折磨茯苓了,在向布衣的眼里,赵柏颐的爱是自私的,残暴的。

“向布衣,我会想办法拿到王兄的钥匙,你带着我,离开吧,就算当贫民我也愿意。”

宝仪走到了向布衣的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袖,痛苦的将头依偎在了向布衣的胸前。

向布衣知道宝仪的心思,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她是和亲的公主,可是他没有办法爱上她,在她的身上,向布衣看不到吸引他的气质。

相反,蔡茯苓就不同,看到她,他的心会悸动,见不到会忧虑,只想拥其入怀的感觉那么强烈。

“公主,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就该知道,我始终没有答应过你,你放了我可以,但是我要带走的却是蔡茯苓。”

向布衣推开了宝仪公主,走到了草药前,轻轻的翻弄着“向布衣做人光明磊落,唯一的一次,就是利用了茯苓,却心痛难忍,我确信,她占据了我的心,我不能做违背心意的事,而且对你也是不公平的。”

“我不要公平……”

“可是我做不到!”向布衣怒喝着,他说什么,她才能明白,有些事,不是宝仪想的那么简单。

“那你自己走,我不会跟着你,我放了你!”宝仪终于做出了妥协,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向布衣死去,她宁可放了他。

“对不起,我要带上茯苓……否则我不会走!”

向布衣显得异常的烦恼,他使劲的震动双臂,飞身跃起,向桃林奔去。

宝仪公主难以言表的伤心泪落,为何他执意如此,蔡茯苓,好幸运的女人,看似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却有王兄的不舍和向布衣的深爱。

离开了小筑,宝仪突然觉得孤单落寞,她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王兄的正院,恍惚的看着房门,为何要来这里,她突然明白了,她来看望蔡茯苓,让茯苓出面去劝解向布衣,为了这份爱,宝仪真的妥协了。

房间内,茯苓身边又有了丫鬟,小蝶正在整理茯苓随身的衣物,正式的将茯苓的所有东西搬入了颐王爷的房间。

茯苓现在已经不能再坚持了,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必须留在赵柏颐的身边,潘青儿虎视眈眈的眼睛,实在让她放心不下。

茯苓感觉无聊,就走到了赵柏颐的书案前,提起笔,无聊的画起画来,画着画着不觉想起了向布衣,赵柏颐不会真的要杀了他吧?她必须想办法救他,可是她既没有钥匙,也没有权利,该如何是好。正忧虑着,抬眼看见了宝仪公主,她已经走到了茯苓的面前,眼睛红红的。

“蔡茯苓……我……我今日是有事求你!”

“求我……我现在是个下堂的王妃,不知道还能帮助你什么?”茯苓悲戚的说。

“帮我劝劝向布衣。”宝仪握住了茯苓的手“他听你的,你劝劝他,让他离开王府,不要再执着了,一旦开战,他的命就没有了。”

“他能听我的?”茯苓突然觉得宝仪公主变了,变得失落、痛苦,眼神里都是绝望。

129章 心火6

“我也想见……”茯苓生怕宝仪多心,马上打住了“我现在走不出去,你王兄限制了我的自由。”

“我带你出去!没有人敢说的!”

宝仪公主拉住了茯苓的手“这次无论如何,你要劝动了向布衣,我想,你也不希望他等着送死。”

“我和宝仪的心情是一样的。”茯苓当然不愿意向布衣等死。

宝仪公主在前面走,茯苓跟在了宝仪的身后,一起向小筑走去,果然没有人敢阻拦宝仪公主,虽然王爷有命但是谁不怕公主的火爆脾气啊。

当蔡茯苓出现在小筑中时,宝仪试图退出去,既然想让茯苓来,她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但是只要能救了向布衣,她认了。

茯苓明白了宝仪的意思,她一把拉住了宝仪“不要走。”

向布衣看着栅栏里的蔡茯苓,心中无限的感慨,她消瘦了,人也苍白了许多。

茯苓走到了古筝前,拉开了轻纱,轻轻的弹奏了起来,那曲子悠扬流长,似乎在述说着一种心境,那是一首《送别》。

茯苓弹奏完了,站了起来,悠然的看着向布衣“今天,茯苓一曲送别,但愿蓝枫小筑中不再看到向布衣的身影……也许这样才能有机会日后再见。”

向布衣怎会不知茯苓的心意,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几乎忘记了什么是从长计议,只要脱离这个枷锁,何愁带不走蔡茯苓呢?

“走吧……”茯苓起身走到了草药前,不舍的看着那些草药,又看了看葱郁的桃林“此处不是你久留之地,只有自由,才可能实现你的愿望。”

向布衣的倾听着茯苓的话语,微风将他的银发扬起,铁链声阵阵。

“好……我听你的,但是我会来找你!”

向布衣冷然的跃到了茯苓的身边,深情的看着她“记住我的话,向布衣从来不会食言,我要带你,假如老天亡我,我毫无怨言。”

茯苓听完此话,甚是惊愕,难道他走了之后,还要回来吗?茯苓不要那个承诺,更不希望向布衣再回到这个危险的地方,她已经不能走了,怎么可能跟随他离去。

“我会想办法拿到钥匙,放你离开这里。”

宝仪公主心中哀叹,想不到,只是茯苓只言片语,向布衣就被说服了,看来,茯苓在向布衣的心中,确实非同一般。

离开了小筑,宝仪公主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和向布衣述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到钥匙。

蔡茯苓回到了正院,赵柏颐已经回来了,他疑惑的看着茯苓,不明白士兵怎么敢放她出去,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回来,赵柏颐也就放心了,更不想追究那些士兵的责任。

入夜的时候,潘青儿焦虑的在房间里等待着,王爷已经很久没有踏入她的房间了,现在茯苓有了身孕,王爷不是更加的不愿意离开她了。

果不其然,潘青儿一直坐在床前等待,烛火已经燃尽了,赵柏颐也没有来,她狠狠的走到了床前,眼睛里喷出了嫉妒的火焰,神情恍惚的在房间里来回的游走着,嘴里喃喃低语着。

“王爷爱我,王爷爱我……他不爱那个贱人,我必须除掉她,贱人,贱人……”

守夜的丫鬟吓得不敢上前,感觉侧妃好像又犯病了。

赵柏颐的房间里,茯苓觉得天色不早了,打算休息的时候,发现外间的床榻不见了,不由得有些诧异了,白天明明还在的?

她将目光转向了赵柏颐,赵柏颐正拿着一张画欣赏着。

“嗯,画的不错,想不到你不但会弹古筝,跳舞,还会书画,看来本王今后不会觉得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