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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蜜(出书版)(119)

“我自己找。”卫嘉会意。

“屁股坐回去,把水喝了。一身湿哒哒的别走来走去。”陈樨头也不回,话里满是嫌弃,“我都被你弄湿了!”

卫嘉刚喝进嘴里的热水差点儿没含住。可陈樨仿佛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也没察觉身后那忽然间的静默,欢快地抽出一条牛仔裤说:“薄是薄了点,凑合着穿。我没找到你的内裤,红红也不见,你把它扔了还是穿坏了?”

“可以了!”卫嘉接过裤子,像接过他的救命稻草,“我到洗手间换一下。”

他逃进小木屋的洗手间,有些懊恼上周坏了的门栓一直没空钉回去。如履薄冰地脱到一半,陈樨果然推开门进来,友善地问:“我帮你?”

卫嘉认命地把裤子重新提了上去。

“你是流氓吗?”

“别血口喷人,你对着我的广告撸的时候我说你什么了?”

“什么……我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你不敢看我。啧啧,你脖子后面都红了。”

“那是因为我裤子都没穿好。”卫嘉平日里还算灵巧的手差点儿被拉链夹伤,他试图冷静下来说道:“陈樨你先出去,我们等会儿再聊……哎哎,你干嘛……别这样,这样不好!”

“你没有看着我撸,还是没有撸?你有别的幻想对象?”陈樨佯怒道:“说清楚我才出去。”

他怎么说得清楚,她的手还在他身上作乱,她的眼睛狡黠又妩媚。卫嘉的面皮都快涨出血来:“说什么?”

“是不是?”

“不是!哎……是,是!”

“左右还是右手?”

“不要问这种问题……随便,随便!你说哪只手就那只手!”卫嘉放弃了一切抵抗的念头,“你先松开你的手。”

陈樨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紧绷的嘴角:“来都来了,那么客气干什么?我帮你啊!”

“不不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卫嘉弓着身求饶,“陈樨,陈樨,真的不行……啊!不是这样的,你轻点儿!”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要糟。陈樨强烈的好胜心使得她精神为之一震,她不相信自己有做不好的事。从小家里人就告诉她: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啪啪”打开了卫嘉碍事的手,专心致志地研究问题,哪怕自己也急出了一头热汗。

“兄弟,你别不吭声啊,这样好一点儿吗?到底是怎样嘛,你表情为什么那么痛苦?我又弄疼你了?”

卫嘉哪里还说得出话,他只求速死!

窗外忽然一声炸响,陈樨吓得一激灵,卫嘉也在她手上解脱了。

“谁干的……孙见川,你要死啊!”对川子一向宽容的段妍飞也大骂出声。

孙见川在她窗外放了个二脚踢。

“妍姐,你继续!”孙见川哈哈大笑地跑到陈樨门前,“樨樨,你也被吓到了?快出来看,逗死了!”

幸而现在陈樨心情极好,她只是说:“滚!我没空搭理你。”

“你有什么可忙的?卫嘉又不在里面……别生气啊,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到别处放炮去了!”

卫嘉弯腰,把头埋在陈樨的肩膀,让她分担了他一部分重量。

“这么尴尬是正常现象吗?”

陈樨抿着嘴笑,想要摸摸他的头,临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半举着无处安放的手说:“一回生二回熟!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了。”

卫嘉给陈樨洗了手,也简单地把自己冲洗了一遍,换了裤子。陈樨不让他走,他似乎也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匆匆走人不妥,于是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说话。

那是卫嘉睡了快两年的床,他通常很晚才回来,早早又起床,日复一日与它关联的感受唯有疲惫。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她面对他侧卧着,绘声绘色地讲自己成长过程中的趣事,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他的肩膀,气息融融地吹在他脸上。

期间陈樨不是没有动过歪心思,可卫嘉抵死不从。他不肯再亲她,也没有进一步的拥抱和探索。陈樨让他挠挠背,他的手拒绝伸进衣服里。

陈樨笑话卫嘉,这会儿再充当卫道士晚了。

卫嘉推说自己的手太冷,怕冻着她。他气喘吁吁地央求:“陈樨,让我好好在这躺一会儿行吗?”

其实他的手是滚烫的,人也是。陈樨原谅他的谎话。她想,或许他是对的,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如人惜冰,握得太紧只有消融。

成年后陈樨对男女之事并没有看得特别着紧,该发生的让它顺其自然地发生。可她从未感觉到宋明明女士形容的那种“源于女性身心深处的澎湃的情欲”。即使现在面对的人是卫嘉,她的渴望更多的也是来自于占有和侵染,像一根萝卜苗找到一个坑,这个坑是她钟意的,哪儿哪儿都很合适,现在还打上了她的记号。她的欲望大可以蛰伏其中,留待日后慢慢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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