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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蜜(出书版)(164)

陈樨有瞬间的动容,他会做这样的事,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正想道谢,苗淼却合拢了手说:“你怎么连着壳放嘴里?瓜子不是这样磕的。”

陈樨缓缓比了个大拇指:“不用说,你磕瓜子的本事一定是朱焰教的!”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少不经事的日子,她没少跟这位师姐在ktv里磕瓜子瞎扯淡。她缓缓把嘴里最后一瓣瓜子壳吐在了纸巾里,心里想,如果遭遇奇葩是她的命运,那就干脆扼住命运的喉咙,再扒开它的遮羞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身边都是奇葩,大概率她自己也不正常!

有什么不可以呢?她确实不讨厌苗淼,至少他有年轻美好的肉体,还有……还有体检报告和精神评估证明!

“试就试,完事了滚蛋!”陈樨抹了把脸,柔声对苗淼说:“答应我,别把这件事写进周记里好吗?”

宋女士回到大厅,眼眸水亮,气定神闲地重新端起了她的红酒杯,一转头看见陈樨和丁恕英的弟子从地下室上来,两人一前一后朝门外走。

“哟!火烧屁股地,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她拦下人问道问。

陈樨贴着她的耳朵说:“等会儿吴老师一定会亲自会送你回去,你用不着我了,我找个地方跳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阳台会!”

本章完

第109章 火车的味道1

陈樨醒来时头昏脑涨,不知今夕何夕。她支撑身体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在一间装潢考究的酒店客房里,身下是白色的柔软大床。这个起身的动作耗去她不少气力,她呆滞了片刻,感到胸口寒凉,一低头,浴袍前襟松散,可不是春光大泄!

她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想要去遮掩,可锈住的脑袋里那点残存的意识隐隐让她觉得,这个现状是有合理性的。她做了什么?

哦!喵喵、朱焰那个混蛋、如意和巩俐、阳台会……她想起来了,她和刚烈小奶狗一起开了房间,铁了心要给人家破处。双人舞跳过,两人各自洗了澡……然后呢?

是了!苗淼那小子真的啥也不会!在陈樨的设想里,两个学跳舞的人足以挑战一切高难度步骤,想当然会有个完美的开端。可光亲吻的时候他已僵硬到不行,柔韧灵便的肢体全然不听使唤。在亲吻这件事上,陈樨算是个熟手,可惜也被他闹得十成功力施展不到二三。他们决心喝点失身酒助助兴——于是小酒一倒,天地一黑,记忆戛然而止!

莫非喝到了假酒不成?陈樨现在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都很不对劲。迷迷瞪瞪中,她意识到房间的灯光被调至昏暗而柔和的程度,另一个当事人正睡在床的另一侧。

她揉着额头,声音沙哑地喊:“喂,苗淼……”

苗淼背对着她没有应声。现在几点了?陈樨心里说不来的滋味,从被子里狠狠踹出一脚,谁知还没碰到他的人,就被反手一个枕头压得下半身动弹不得。

“一醒来就踢人,你是马还是驴?”他叹了口气:“折腾大半夜了,让我眯一会行吗?”

是男人刚睡醒时的声音都相差无几,还是她听岔了?陈樨觉得这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耳熟到不对劲。她的身体早于耳朵反应了过来,先是一松,随即绷得更紧了。按在枕头的手臂有刚拆线的伤痕,看到这个,陈樨酒醒了大半,从被子和枕头的桎梏中摆脱出来,连滚带爬凑过去,扳着对方的肩膀看清了他的脸,人又坠入了新的恍惚中。

那人翻过身,头仍枕在手臂上,用清醒了的眼睛默默与她对视,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发作。

过了好一会,陈樨才梦呓般道:“火车!你身上有火车的味道。”

上午那通电话,是卫嘉刚下火车时给她打的——他坐的是通宵达旦的绿皮火车。这次回老家行程匆忙,只有卫林峰知道他跑了这一趟,返回时却无谓再赶路。就像从前无数次在荒野中纵马前行,他看到过地平线,看到过光,可太阳还是会从原处落下。卫嘉也不知道自己在世上这二十多年步履不停,究竟追上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一步,数年,半生……似乎没什么分别。

他是为了卫乐的事回去的。卫乐始终是他的牵绊,也只能牵绊住他。

五天前卫嘉从学校请假赶到冯家时,卫乐已下不来床。他不顾冯家人的阻挠把人送到镇上的医院,才发现卫乐衣服底下没几块好皮肉,不是青紫就是烫伤,新伤叠着旧伤。曾经雪团一样饱满的人瘦得像根芦柴棒,看到哥哥回来了,哭也不会,只是哆嗦着揪着他的衣袖不放,大眼睛里盈满水光不敢往下掉。医生也表示愤怒,这无疑是营养不良和长期遭受虐待的结果。可冯家人竟红口白牙地说她本来就傻,身上的伤都是自己磕磕碰碰弄出来的,消瘦也是因为“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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