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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Ⅱ 迷城(22)

是那个凶灵!上回攻击过花蕾的凶灵!

如果她真的是水蓝的话,她为什么要来和黄老板联系呢?

就见凶灵慢慢弯下身去,对着地面上的东西嗅来嗅去,一边嗅一边略带兴奋的笑着,她和包大同本来相距很远,但包大同却听得清清楚楚,感觉凶灵非常喜欢那东西。

他又向自己身上洒了一些符水,试图走得近些,看看老板娘放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可才一迈步就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同时一股尖锐的疼痛从脖颈处传来。

这小鬼居然想吸他的精血!

包大同伸指一捻,想拉开这妖物,但它竟然格外贪婪,死咬着包大同的脖子不放。它大概以为包大同看不到它,没有想过包大同是怕打草惊蛇而一直忍耐着它的骚扰。

而包大同一下没有捻开它也很意外,不由得加大了力量,感觉它的牙齿越来越深入自己的血管,再不制止就可能受制于他,不禁暗骂一声,屈指一弹,指尖处爆出的电火花立即把这妖物弹到了地上。

这种情况对于一般人而言只会感到身体莫名其妙地刺痛一下,之后就没感觉了,精血被不知不觉地吸走,因为这些飘浮在夜空中小鬼每次吸得都不多,人们可能感觉不到。

可他是有法力的人,不仅感觉更加真实,危害也更大,那些小鬼会如遇到宝贝一样拼命吸取。

遇到这些不怀好意的灵体,他本该立即出手消灭或者收服的,但他为了大事不想暴露目标,可是如果再不出手,他就要倒大霉了!真是天时不利,遇到这意外!

细细的尖叫和电火花的脆响在暗夜中传播了出去,立即让围着地面乱转着的凶灵感觉到了这边有人偷窥,而且很快就判断出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仇人包大同。

上次她失手于他,非常不甘,自认为是意外造成,此时一见,凶性大发,腾身在半空中,黑的发、白的衣涨大为一朵奇怪的云,对包大同当头罩了下来。

包大同并不慌乱,一手定住那个坏事小鬼,另一手从腰后摸出了那只缚灵枪。他本不想这么快就暴露终极武器,可是以他现在的状态硬碰硬显然不明智。

呯的一声,枪的声音不大,好像是不太合格的消音手枪,同时一股非常强大的灵力凝成淡蓝色的一束,又快又狠的击了出去。

这让他灵机一动,想着以后自己修炼的时候也要练习这种凝起灵力的方法,这样就算他能力差,也可以事半功倍。

然而这枪也不是很完美的,至少准星没有校好,他明明是对凶灵打出了一枪,子弹却擦凶灵而过,没有击中。

他扣动扳机想开第二枪,凶灵却感觉到了这枪的可怕,尖啸一声倒退回了校园里,只几闪就没了踪迹,包大同根本来不及追。

“妈的!”他跺了跺脚,恨自己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假如一击而中,就不必一点点推理和寻找了,只要拘了这灵体,慢慢审问就好,就算她倔强不说,至少那些学生不会再有危险。

可是现在——

第二十七章 放血并不疼

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只小鬼,见它被他施出的符咒当胸穿过,钉在地上,好像一只白色的肉虫一样扭来扭去,最后化于无形。

没时间感叹,他立即跑到漆黑的十字路口去,在那里看到了一只青花大碗,里面装着一大碗饭,饭上还插着三只香。

漆黑的夜里,夜风乱拂的十字路口,一碗插着香的饭摆在当中,这情景实在诡异极了,感觉不像人间。

包大同没有动那碗饭和三只香,只是伏在地上嗅了嗅,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果然没有猜错,原来真是用鸡血饭来供鬼,所以水蓝以死了不久的魂魄却有百年的道行。一方面是她的怨念太深,心中的悲伤也太深,但另一方面,和被人以鸡血饭供奉也有很大关系。

在清湖村的木屋时,他看到富贵对血饭的贪婪就已经意识到了,今日一见,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测。

不过这方法虽然在民间流传过,但供鬼的方法、程序、鸡血中要加入的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懂的,这都说明黄老板与这个案子有很大的瓜葛,而且他也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香火忽的一亮,而后熄灭了,好像两只血眼闭上了。过了不到半分钟,身后的大铁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包大同急忙躲到一个巨大的树影里,看老板娘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跪在地上烧了一张黄纸钱,然后捧起那晚饭就往回跑。

而在她转身之前,包大同早就快手快脚的先她一步潜入了店中,躲在货架后面看她把门一重重的锁上,然后拐到店面之后去。

这一片的画具店都是前店后院,商家都是在前面的店面上做生意,而把后院改造为仓库和人居混合的地方。

包大同轻手轻脚的跟进去,发现容宝斋的店面大,后面的院子也大,而且被隔成了两部分,左面的地方是仓库,右边院子另外安装了大门,他偷偷跟进来的时候,老板娘已经把门锁上了。

包大同只好翻墙,好在他虽然法力被限,身手却相当不错,没有发出声响。

四下一看,这半个院子中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漆黑一片,显然是没有人,另一个房间却亮着灯,里面有一条人影晃动。

这些都不足为奇,最奇怪的是院子中居然有一口井,虽然是一口干井,但看来也显得格外刺目。

这里是繁华的都市,不是乡下,为什么要挖一口井?难道不怕挖到煤气管、水管或者地下电缆吗?

擦擦擦——

当包大同靠近那个有人走动的房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古怪的声音,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声音,只觉得轻快而刺耳,之后有一个女人阴森地笑了起来。

“别怕,放血并不疼,只会觉得无力,然后就会死了。”一个嗓音沙哑的女人笑着说:“血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你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不要了最好,死了也落个干净。”

呜呜呜的声音传来,听来像是一个人被捂着嘴不能说话而发出的声音,听来惊恐而焦急。

包大同吓了一跳,他以为黄老板两口子只是杀鸡做鸡血饭来供鬼,从没想过还要杀人的,怪不得他闻起来,一直觉得那鸡血饭不纯。以人血混合鸡血供鬼的话,那个魂魄会格外的厉。

这两口子是什么人?竟然大肆施展邪术!

看到房间的窗帘没有挂好,留有一条两指宽的缝隙,包大同猫着身走过去,悄悄向里望。

就见房间内空荡荡的,只在墙角有一个老式的大灶台,上面做着一口大锅。

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台子,大约半米宽、一米长,像一张手术床,铁质的架,木质的台面,台面上刀痕纵横,还染满了血迹,看来非常可怕,好像在那台子上曾经解剖过尸体似的。

老板娘背对着门、站在台子前,双臂一动一动的,因为角度的问题,也看不清她在做什么,而就在不远处,一个短发的红衣女孩被捆绑着丢在墙角,虽然包大同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也认出她是那位害得他只剩下十五岁法力的花蕾同学。

这几天没看到她,还以为她会老实点,哪想到她又跑到这里来了,看来她也推断出黄老板有问题了。

这丫头聪明是有些的,可惜不明智,活该给人宰了。

“嗯,时辰还不到,半夜三点取血是最好的。”老板娘说着走到了灶台边,打开锅盖闻了一闻,显然那锅里储存的是血液。

“血也是会腐坏的,到时候就会长肉芽,也就是蛆。我小时候以为血里的蛆是红的,于是杀了一只狗,把狗血藏在地窖里,结果发现肉芽也是白色的,气得我把血全喝光了,把它们吞到我肚子里去报仇。”她陶醉地说。

花蕾听得恶心极了,干呕不止,偏偏嘴被堵着,吐不出来,被戗出了满脸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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