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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计(167)

“外头冷,小姐加件斗篷,不然我跟你下去吧?”八重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如初连忙拦住,“你下去顶什么用,再冻着可怎么办?我叫师兄一起去,他的医术很高的。对面那家医馆不帮人看病,咱们的圣僧高手帮人岂不是一样?”说完,给八重掖了掖被子就跑出了房间。

本还想去敲虚海的房门,没想到一冲出门差点撞到他身上,想来他也是被吵醒,要出客栈看看的。二人下了楼,见两个店伙计正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瞧。

“外面怎么回事?”虚海拦着冒冒失失要往外冲的如初,问道。

“回爷的话,是附近矿上的人伤了,抬到济世堂求医。”一个年轻较长的伙计恭恭敬敬地答,因为这几天如初出手阔绰,对伙计们也不苛求打骂,所以他们都对如初“兄弟”两个很有好感。

“矿难吗?”如初瞪大了眼睛。

年纪较小的伙计摆了摆手道,“不是的,听他们嚷嚷全是刀棒伤,肯定是最大的那两拔矿党又打起来了。”

又?!看来师兄讲的不错,盗矿者之间为了争夺资源也会殴斗,这确实是社会安定的隐患,而真正受到伤害的不是矿主,而是最低层的矿工呀。不过为什么说“最大的那两拔矿党”?难道是当地黑社会?

“把门打开,我们出去瞧瞧。”她说着向前一步。

那个年纪大的伙计立即拦道,“不行啊,小爷。外面天寒地冻的,济世堂又不肯开门,您没瞧见这条街上的店家都在装死吗?万一咱们这儿开了口子,那些人把病人抬到客栈里可怎么得了?”

如初一听就拧起眉头道,“你也知道外面天寒地冻,平时瞧你挺善净个人,怎么这般冷漠无情?外头的人病的病,老的老,又有女人孩子,倘若真的不管,难道任由他们冻死?心里连一点善念也不存,当心将来得报应!”

伙计听她说得重了,都吓了一跳,年纪小的赶紧解释道,“小爷,不是我们没点恻隐之心,实在是有难处。倘若这时开门,他们肯定一古脑全冲进来,掌柜的非辞掉我们不可,弄坏了家伙事儿,说不定还要我们赔钱。我们哥俩也是有家要养的,哪折腾得起?”

如初也觉得自己有些性急,冤枉了好人,于是克制着情绪温言道,“没事,你们掌柜的要发难,自有小爷我承担,就算这些人拆了这客栈,小爷我也陪得起。开门吧,一会儿到我那儿领赏,绝不亏待你们就是。”

那两个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还是无法决定。

那个年长的伙计道,“济世堂的人不开门,只怕一是为了这些人交不起诊金药费,二是怕他们伤重死了,没的坏了名头。富春全镇,就数这家医馆最有名。小爷心善,可是这些伤者若是死在店里就太不吉利了。”

“真若如此,小爷我就买下这客栈,绝不让你们掌柜的吃亏就是。”如初见两个伙计还不开门,知道他们怕担责任,所以自己动手。这样一来,就算事后掌柜的怪罪,也是她这当客人的自己所为,与他人无关。

两个伙计看她这样,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一味的担心,一边的虚海看到,安慰道,“两位不必如此,区区不才,倒是懂些医理的,倘若不是必死无疑之症,料想也能救得。听我的,你们赶紧把店中桌椅板凳全搬到一边去,再把灯火全点亮,然后中一人速去报告掌柜,说是客人私开店门,另一人把厨下的人找来,烧些热水热汤,待会肯定会用。对了,把能用的伙计也全叫来帮我的忙。这就去吧,事后……”他看了一眼如初的纤细身影,“定有重赏。”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两名伙计再不耽误,听这位慈眉善目的爷的意思,他们又能行善,又能拿大笔赏赐,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依言而行,动作麻利,很快就办好了。与此同时,如初也已经带着那群人进入店中安顿。不过还没等她关上店门,就又有一群人抬着伤员赶来求医,照样在济世堂吃了闭门羹,一回头见客栈中灯火明亮,有人似乎在救治伤者,立即也抬了人进来。

顿时,客栈大堂内挤了几十口子人,大人哭,孩子叫,伤者呻吟,忙乱成一团。

虚海态度沉着,忙而不乱,一边叫惊怒惶急中赶来的掌柜先安抚其他客人,照顾各处灯火,说明会赔偿损失,一边指挥伙计把伤员抬到大堂左侧,家属隔离在另一侧,然后以伤者的伤势程度逐一诊治。如初就紧跟在他身边打下手。

两人正忙活着,就听一个男人粗着嗓门叫道,“这位大夫,你怎么不先诊治我们的人?”

另一个男人冷笑道,“凭什么你们先?”

话音未落,就呼啦啦有两批人对峙了起来。

第四回 人情

如初吓了一跳,刚才只注意老弱病残了,没发现有不少身体倍儿棒的青壮年男子不知何时也跟进了客栈中,现在大堂内人满为患,而且气场不对,看样子就像黑社会要斗殴似的。

她一愣之下继而大怒,气乎乎地跳到两群人之间,大声骂道,“没病的人给我滚出去,不然就是没病找病,那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我哥并不是大夫,不过是一片善念,要用比济世堂名医还要高明的本事来救互扶伤,你们跟过来夹七杂八的废什么话!分了我哥的神,救坏了人谁负责?医者父母心,不分门派身份,一视同仁,要按照伤重的程度来治,轮得到你们一群粗坯来搅和多嘴吗?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事非,现在这情况就是小爷我说了算。要么,安安静静待在这儿看诊,要么,立即给我滚出去!”

一番话,说得两拔人全对她怒目而视,但她凛然不惧,一一瞪了回去。

半晌,那个高大如黑塔的男人先服了软,带着他的人气哼哼地坐到门边去。而那个看来坚毅狠辣的瘦高个则带着自己人闪到楼梯边。

如初逼视着两方人马,以眼神威胁他们不许轻举妄动,否则己方的伤员小命不保,感觉双方都镇定了下来,她才回到虚海身边帮忙。

“我把伤者分了类,也粗诊了脉,但我没有施治的东西和草药,必须立即弄点来。”很快,虚海就提笔在纸上写了草药的名字递给如初,低声道,“草药多多益善,但你不要自己去,深更半夜的,我不放心。”

不就是需要医疗器械和药品嘛,好办!

如初粗略看了一下,就先回到楼上去,正好八重因楼下闹哄哄的已经起了床,于是立即叫她拿了银票出来,之后又跑回楼下,对着那个粗豪的壮汉和精明强悍的瘦高个勾了勾手指。

那二人本来是对头,这时却不禁互相看了一眼,走了过来。

“请问二位英雄名姓?”如初问。

“陈大成。”瘦高个儿答。

“王如龙。”壮汉答。

如初态度稍放得温和些,一抱拳道,“那陈兄、王兄,还请帮个忙。我哥这边需要点东西,可是我又走不开,烦请二位跑一趟如何?”

“可是草药?”陈大成性格比较稳重精明,立即猜出如初之意,“这怎么能说是帮忙,本就是我们欠了贵兄弟的恩情,跑腿的事就交给我吧。”

“有劳。不过也不只是这些,还需施针行药所用之物,反正大夫们出诊要用的,有什么要什么。”如初一边说一边拿出银票,“只怕两位还有不少轻伤的手下吧,我哥的意思是救人救到底,谁让我们哥俩赶上这一桩呢,索性不如一次多买点草药,免得来回折腾倒耽误时间。”

陈大成接过药单,却没拿银票,略施一礼道,“贵兄弟仗义援助,陈某已经感恩不尽,银子的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如初早就打量过他和那个王如龙,虽然这两位首领似的人衣着整齐,但看起来也不是富贵之人,况且深更半夜的,到哪儿去筹措银子,因而拦道,“我看这位陈兄也是个英雄,做事何必这么婆婆妈妈?我们兄弟二人既然存了善念,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陈兄又何必介怀?这时候凡事都要快,哪有时间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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