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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271)+番外

忆秋啐了一口,“呸,知道是混话,还在小姐面前说,我看你真是胆子太肥了。”

斥完,旁边的唯唯憋不出,又发出一声笑。

“快帮我换了这身衣裳,然后都出去吧,我要单独待会儿。”琉璃羞愧难当,只好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可说完这话又觉得有歧义,貌似要赶了人走,等着二人世界似的。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真的、必须要静一静,好让理智归来。

脱掉喜服,照说应该只着中衣静候夫君。可琉璃却换了一身“正常”的衣裳,长发也没有慵懒的散着,而是自己侧编了条麻花大辫子,垂在胸前。等丫鬟们出去,她干脆盘膝于床,修了会儿内息,等心完全宁静下来,强迫自己吃了两天里的第一顿。再然后,就是等了。

平时她就不喜欢丫鬟们在外间值夜,今天更赶了她们去休息,强忍着那些异样而调侃的眼神,好像她怕别人听壁角似的。其实,她是要和萧十一好好“交流交流”。她倒不怕会有外人潜入,毕竟萧十一这个主院防备得如此严密,自然有相应的防卫路数。她只是没想到他回来得这样晚,而她前两天就没好眠过,于是不知不觉倚在床柱上睡着了。不过心里有事,睡得并不踏实还迷梦不断,正梦到被人推到冰水里,冷得浑身发紧,就感觉周身暖了起来,舒服得要命。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到萧十一轮廓分明的脸。她自己则被揽在一个微温而带着淡淡酒气和清新皂角气味的怀抱里。瞬间,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情不自禁伸出了手,抚在眼前人的脸上……那皮肤被酒席上的美酒烫得温热。笑的时候,肌肉微微震动。

触感真好,且,他是真的!

“琉璃,我的郡王妃。”他温柔的呢喃了一声,叫得琉璃的心肝都颤了。

不过她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也不是白做的,身子略一挣,就坐了起来。

萧十一脸上就含了苦笑,“我记得说过,你这丫头最没有情调。又惯会破坏气氛。”

“郡王……”

“叫夫君。”

琉璃发誓,她真的想满足萧十一的,但不知为什么,那么简单的两个字,堪堪滚在她的唇边。可就是发不出声来。

萧十一很失望,却又不忍琉璃纠结,退让了一步道,“你可以像对九郎那样,先喊我十一郎。只是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喊我夫君,那时……”他没说下去,却转了话题。“我就知道,你不问个明白是不会放过我的。”

“为什么要萧左赐婚?”琉璃直截了当。

“因为,我想娶你。”萧十一回答得认真,“还是说,你真的想嫁给萧中那个只会针对女人窝囊废?”

“我不想!”

“那不正好?”萧十一摊开手,“你明知道。我位那了不起的皇叔是不会任由你婚事自主的。他要牢牢抓住漕帮,你就只能由他摆布。若破此局,你必须嫁人。可水石乔名义上还是你的哥哥,在你不讨厌的男人里,在了解你秘密的男人里。你难道不觉得,你也只能嫁我吗?”

“那你为什么让石头尚主?”

“他不娶,你就没办法嫁。萧左一定要掌控漕帮,不拉拢你,就得是他。从前,萧左以为他是男子,不好屈服。可我告诉我那好皇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皇家不能要不贞之妇时,水石乔就是萧左惟一的选择。”

“说到底,你是让他再也得不到我罢了。”很恼火,他对萧左说她跟他有那种事!

只是话到这儿,说得有点呛。

于是,两人之间沉默了瞬间,但很快萧十一就点头道,“对,我话说得虽然漂亮,但我的真实目的,确实是让你摆脱水石乔。我说过,我是靠抢的男人。你却说过,我如此骄傲,就不屑于卑鄙。不过,你错了。在能保持风度的时候,我自然会骄傲的,可是若危及到生命,什么就都不重要了。你就是我的命根子,所以我不能让你被任何男人走。哪怕,只是可能性,我也会完全扼杀!”

话到这儿,又呛。

但这回是琉璃顿了顿,抢先开口,“你动了萧左的棋,他没杀你?杀了你,还可以过个肥年啊,你的金山银山太大,实在让人想不觊觎都不行。”

“我自然开出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萧十一语气近乎执拗,“为了能得到你,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非完壁,你难道不在乎吗?”是一种被买了的感觉,又是一种愧疚,怕他付出得太多太大,而她并不值得,无法偿还他。

“怎么会不在乎,我是男人。我说不在乎,那就是在骗你。”萧十一皱眉,忽然痛恨琉璃在今天说起这件事。而他声音里的热和痛,混合成虚假的怒,吓得琉璃一激灵。

“可是有什么办法?我非你不可。那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要你!”

“你难道是干净的?你没有过女人吗?还不止一个吧?”琉璃冷笑,本来是想好好谈事情的,不知道话题突然拐弯,而且不受控制起来,包括她自己的情绪在内。说到底,是她在介意他的过去吧?她明明清清白白一个女子,还真让他以为是残破之身?

“不要说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在我眼里,男人和女人一样。从我姐姐的角度,好多男人还不如女人。你嫌弃我,那不要靠近我好了。” 从床沿上弹跳起来,往外就走。

话到这儿,再呛!

自从和他相识,她开始时可以完全冷静理智的面对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变成坐在火山口上似的,随时可能爆发。这不是正常的。这是智商下降的,或者这就是她已经有些喜欢他的绝对标志。

“我没嫌弃你,我只是妒忌!”萧十一哪肯让她走,从背后捞住。反身就把她按回到了床上去。紧接着,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他按着她胡乱挣扎的肩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睛里有一丝狂乱的红色,不知是红烛的映照,还是发自内心的渴望,“从今天起,我会让你忘记他。”他咬牙切齿。正是因为那完璧与否的话题,刺激得他突然就激动起来。

吻,落了下来。有着急切的焦渴感,瞬间夺去琉璃的呼吸。他不是没有这样吻过她,上回的强吻印迹,就算她努力遗忘和忽略,却从没有淡化过。因此。她对他的亲近有一丝即陌生又熟悉,即拒绝又接受的奇怪反应,矛盾中带着莫名的吸引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抵抗还是回应,或者是……本能的诱惑?总之在他触碰到她的瞬间,她就头晕目眩,杂乱无章的电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害得她全身的力量都只能供应心跳。再无其他。她想过几百种方法来应付新婚之夜,或者咬牙生受,反正左不过这么回事。或者多般推托拖延,走一步算一步,可唯独没想到他的侵略会得如此突然,令她根本无从准备。而他霸道又娴熟的挑情手段。从开始就让她溃不成军,无论从力量还是经验上,简直是天与地的区别。

本以为系得好好的衣服,很快就四散开来,连发辫也松落了。发丝纷乱地铺在洁白细腻的肩窝上。他的手更如游鱼般伸进她的衣内,那略有薄茧、适度粗糙的掌心,来回抚在她光滑细弱的纤腰上,带给她一串串的寒战。他的膝盖,更顶得她一条腿高高翘起。

“琉璃……”他叫她的名字,情动之极,挪开唇,轻咬在她精致的锁骨上。

琉璃哭了。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她没感到不舒服,甚至可耻的有些兴奋。只是一想到她的清白之躯,却要让他当成成熟的,已经被采摘过的果实,就感觉无比冤枉,还有屈辱。一想到还不知道有多爱他,却要献身,就感觉深深的恐惧。

本是她挖了让他跳的坑,这时候却是自己爬不出来了。

“琉璃!”他再叫她,声音却是惊讶和询问,手也撑起,密合着的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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