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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虐男文学(5)

会呵斥背后议论她的弟子,会温和的叫她小师叔。

她也依旧讨厌他,她知道这是嫉妒,他越对她好,她越嫉妒,因为那好是高高在上又为你低下头来的好,每一次的好,都在提醒她有多差。

她无法修行,不会任何剑术,甚至连佩剑也拔不出。

一个普通的门外弟子,都能羞辱她。

而一句又一句的小师叔更让她厌恶,什么小师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小师叔。

她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从许多年她醒过来,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太初宗门。

是掌教谢元真告诉她,她是太初宗门师祖唯一的亲传弟子,是他的“师姐”,师祖已经离世百年,她也昏睡了许多许多年。

他的师祖将她留在太初宗门,嘱咐他要好好看顾她,引导她。

因太初宗门从不收女弟子,所以其他弟子将她的称呼,从“小师姑”改成了“小师叔”。

可她待在太初宗门这许多年,谢元真从不传授她任何剑法、心法。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没有灵根,不能修炼的废物,是太初宗门当花养着的蠢货。

谁又真正尊重过她?

“小师叔?”慕少姝抬眼望着角落里一抹青色,她也穿着太初宗弟子的鸦青色袍服,可她太过消瘦,那袍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单薄,此时此刻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望他,黑发披在两肩,眼睛和嘴唇都红的不正常,“你哭了?”

她却将脸一偏,抬手抹掉脸颊上的泪水,冷声冷语的问他:“你来做什么?”

这里对她来说太冷了,她不像他们早就修得辟谷、不畏寒热,她怕冷又挨不得饿。

“师父命我来请小师父去青云殿。”慕少姝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一件黑绒大氅,走上前轻轻盖在她肩上。

她先是一愣,抬起头望他,“他是要放我出去?还是要惩处我?”

慕少姝对上她的双眼,那么白的脸上生了一双猫一样的眼睛,亮晶晶、泪汪汪地瞧着你,谁又能不心生恻隐?

他便低声说:“别担心,不会再惩处你了。”

当真?

方才他们不是还要将她洗髓封印吗?

可慕少姝这个人从不撒谎。

司迦半信半疑的站起身,想将慕少姝的大氅丢开,用不着他可怜她。

可石室外的风比刀子还刺骨,卷着积雪翻滚进了。

太冷了。

她抓紧了那件大氅,缩到了慕少姝的身后,让他走在前面挡着风。

慕少姝看她缩手缩脚的跟在身后,唇角的笑意忍不住露了出来,他带她出了石室,召出他的佩剑,御剑带她离开寒山峰,下意识的张开结界将她包裹住,替她挡住冷风冷雪。

可她似乎并没有开心,她皱着眉,发红的嘴唇垂着,竟像是在生气。

为何生气?

脚下是白茫茫的雪和飞掠而过的山风,身侧是护着她的避风结界,司迦垂眼看着脚下的山峦和慕少姝隐隐发光的佩剑,越想越生气,梦境里她也有一把剑,雪白雪白的剑,她握着剑威风凛凛。

她本不该如此,不需要任何人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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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宗门七峰三涧,寒山峰是最荒芜冷寂的苦寒之地,通常只用来修炼闭关和思过禁闭。

青云殿在太初峰之上,因有师祖的剑气设下结界,所以太初峰四季如春。

慕少姝将剑落下,伸手想扶司迦,她却随手将大氅搭在了他手上。

她没有看他,只在看着大殿,眼睛里满是愤恨之色。

几天前就是在青云殿之中,她被押着跪下,被喝问:“你还不知错!”

他们一句句审问她,哪怕她在一开始就已告诉他们,她体内的修为是合欢宗的弟子渡给她的。

他们也不信她的话,一定要她说出那合欢宗弟子的姓名,要她将人引过来擒下才肯信。

她自然不肯,倒不是为了护着司厌,而是她还需要司厌来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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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被打开。

她跨入殿中,每走一步,那一日的事就浮现的多一遍。

——他们喝问她,为何要下此毒手打伤同门弟子?

她告诉了他们,是那名弟子先羞辱她,是他在试炼之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戏弄她说:小师叔细皮嫩肉的手拿不稳剑,该拿绣花针。

她只恨自己没有能要他的命。

又有何错?

可他们却怒不可遏的问她:“只是因为一句戏言,你就要杀了他?”

他戏弄她,羞辱她,她为何不能杀了他?

凭什么不能杀了他?

若是怕被她杀,就不该戏弄羞辱她!

她不服气,她就是不服气。

大殿中飘着苦药味。

她停在殿中,看见前几日愤愤审问她的几位峰主和掌戒丹彤全站着,站在殿侧的檀木榻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