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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虐男文学(77)

可谢慈却觉得她在害怕,她整个人都绷紧了。

“阿伽。”他叫她,可风声太大,她像是没听见一般,仍然在盯着他脱了一层皮的伤口,她的头发也乱了,散在脸颊上。

谢慈用完好干净的手轻轻将她的黑发挽到耳后,手指碰到她的脸颊,她在他指尖颤了一下,抬起一双慌张的眼睛看他,张口对他说了什么。

在风中,他听的不是很仔细,可他看清了她说的是:“疼吗?”

那一瞬,他仿佛终于得到了一点点回应一般,愣怔的望着她、望着她,眼眶被风吹红了。

她是真的在担心他,只这一瞬的担心就足以了,他死也无憾。

“谢谢。”他对她说。

她像是没听到,探身将耳朵凑了过来。

谢慈将她抱进了怀里,又说一次:“谢谢你,阿迦。”

司迦在他怀里愣了愣,谢她什么?包扎伤口吗?

只是包扎伤口而已,他却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哑哑地又说一遍:“谢谢。”

司迦没来得及再问清,就瞧见流动的黑色河流里一块破烂布从远处飘了过来。

“那是什么?”司迦忙抬手一指。

谢慈从她肩上抬起头看过去,那布上沾着许多血,可仍然能辨认出是僧袍。

“是不是空世的袍子?”司迦趴在山石上仔细看,确实是一块被腐蚀到只剩下一块的僧袍。

谢慈看向前方,“前方应该是暗河的上游,僧袍从那边过来,我们往上走一定可以找到空世和展飞鸿。”

司迦点了点头,可她心里已经意识到,佛珠里她看到空世就躺在黑色的河流里,说不定空世已经被腐蚀得只剩下那块僧袍了。

谢慈扶着墙壁吃力的站了起来,刚要朝司迦伸出手,手掌就被司迦抓了住。

她的手指很凉,可她抓的他很紧。

风大得很,她的黑发和红裙被鼓吹起,像一只随时会被吹跑的蒲公英。

她抱住了谢慈的手臂,将整个身体挨上来。

“冷吗?”谢慈挡在她身前,试图替她挡住一点风。

她却摇摇头说:“我怕你摔了,你扶我紧点。”

她怕他摔了。

谢慈握紧她的手,突然觉得脚下的黑河、凛冽的风,和眼前看不到出口的幽暗之路变的“珍贵”起来。

他牵着她沿着突起的山石一点点往前走,黑河中有星星点点的光冒出来,将这漆黑的暗河照出幽暗的光,仔细看才发现那星星点点的光多是玉石和矿石。

是了,这阴山地下盛产玉石和透明的矿石。

谢慈看着那黑沙中闪烁的透明矿石,难道黑沙腐蚀不了这透明的矿石?

暗河中仿佛时间都是不流动的,他们俩也不记得走了多久,又看见更多零碎的布料、鞋子被冲下来。

司迦握着他的手指紧了紧,整个人像把紧绷的弓,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加快了脚步。

前方突然传来低弱的声音:“别动,我不会害你……别动!”

“人声!”司迦扶着谢慈更快地跳过山石朝着声音来的方向去,才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凹进去的狭小洞穴。

司迦三两步跳到洞穴外,“谁在里面?”

洞穴内的人颤抖了一下,回过头来。

几个声音同时出现:“阿伽?”“司迦?”

司迦惊呆了看着狭小的洞穴里,挤着三四个人,展飞鸿和她的阁主师姐、空世,竟还有司厌!

空世和天枢阁的阁主已经昏了过气,而展飞鸿正在拿着药瓶往司厌的脸上洒药。

刚刚她听到那句话,正是展飞鸿说的。

“司迦?!”司厌看到她先是愣怔,之后慌忙把脸扭了过去,他的脸被腐蚀了大半,太丑了,他不想让司迦看见,但他又焦急万分,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司迦一件天大的喜事。

他伸手抓住了身后被他一直护在角落里的那人,还没开口先听见司迦喊了一声:“展姑姑!你们还好吗?空世他还好吗?”

司厌心有心发酸,她、她是不是并非特意下来找他的?而是来救展飞鸿她们的?

“他没事,他只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展飞鸿慌忙矮着身体从洞穴中挪过来,一把抓住了司迦的双臂:“你怎么也掉下来了?你还好吗?有被黑河腐蚀到吗?”她拉过司迦的双手看,又看司迦的脸,万幸她只是一只手的手掌受伤了而已。

展飞鸿这才看见了站在司迦身侧的谢慈,谢慈却是比她惨多了,双腿、一只手全被腐蚀了。

谢慈简单地和她说明,司迦是下来找她们的。

展飞鸿眼眶红了一圈,嘴上却对司迦说:“你怎么这么胆大啊?你就不怕死吗?万一要是出不去呢?”

“一定能出去。”司迦笃定的打断她说:“这黑河必定有源头,我们往源头走一定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