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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律(450)+番外

“这么神秘?”葛氏插口道,“可是西域那边有趣的事?”虽笑着,神情却有些不安。

意思是:她想参加会议。因为叫上她的老公和儿子,却没有叫她,她本能的就感觉不好。

一边,黄氏和其他人也很好奇的样子。倒是白毓飞神情平静,果然白敬远这次没有选错人。

“都散了吧。”白敬远发话,把各人的小心思都灭了。

到了大书房,白敬远坐上主位,白世林一边作陪,春荼蘼和白毓秀都站在下面。白毓秀自从出了上回的海难人命案后,据说一直很老实,成天在屋子里读书写字,都不出门。白敬远和白世林对此非常安慰,不知听了下面的事,能不能承受得住。可是,这件事不能不揭。

“到底出了什么事?”白敬远问。

看到宝贝外孙女严肃的脸色,又似乎不经意的瞄向自己的嫡长孙,白敬远心中似有所感。

“祖父,二伯,我想让你们见一个人。”说着,走到门外,对守着的白卫道,“麻烦卫叔把我的丫鬟叫进来。”这个时候,小凤和过儿应该已经带着人,在外头等着了。

白卫没说话,但半弯下身子,表示对公主殿下及相爷掌上明珠的恭敬,随后出了院门,很快把人领了进来。

一行共四人:小凤、过儿、一刀,还有一个身材比较高的男人,头上蒙着黑布袋。

进了屋,一刀在那人的膝弯处一顶,那人就立即跪在了白敬远的面前。接着,一刀拉开黑布袋子,露出一张非常英俊的、有西域人特征的脸来。只是,三十来岁年纪,已人到中年。

白毓秀倒抽一口凉气。

房间内太安静了,于是这声抽气就非常明显。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白毓秀身上。

“你认识这个人?”白世林皱眉问。因为是长年扑克脸,看起来很有些威严。

白毓秀面无血色,极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忽然气急败坏的扑上来,抓起那英俊西域中年男的衣领,大叫道,“拓拔!原来你没死!可是,你害死我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跟你拼了,大家谁也不用活!”

这话,听起来像是悲愤的控诉,但在座的有谁听不出来?他是说,如果拓拔敢乱说话,他活不了,拓拔也一样,大家捆在一起死吧!

春荼蘼不说话,只冷眼旁观。白敬远看到外孙女的神情,心又是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

“祖父、父亲!”白毓秀转过身,跪倒在地,“这个人,就是大公主府上的管事拓拔。后来大公主给了他放奴文书,他就和罗斐然骗我插手了杜罗两家的海事生意。年前,正是为此,咱们安国公府差点都搭进去。我追悔莫及,是咱们白家的罪人。我以为他死了,既然没有,其中定然有诈。请祖父和父亲成全,把他交与我,让我审审他到底是怎么骗的我!”

不得不说,白毓秀反应很快。

见到拓拔,他知道死死抵赖没有用,就先是用言语吓唬住对方,而后做出痛悔的样子,想把人带走,然后再想办法。

这样做能行吗?他应该也拿不准,但好歹有一线生机。

“六丫头,你怎么拿到的这个人。”白敬远缓缓的问。

“人在财在,人死财亡。”春荼蘼神色淡然,仿佛早就洞悉了一切,“自然,是跟大批的金银珠宝在一起,找到的这个人。”

“你说什么?”白世林情不自禁的前倾身子。

白毓秀的脸,更白了,连嘴唇也失了颜色。翩翩佳公子,此时似透明一般,异常脆弱。

“拓拔大管事,你怎么说?”春荼蘼没有正面回答白世林,而是转而问道。

“财物已经被找到,也带回了长安。”拓拔并没有被堵上嘴,之前一言不发,此时因为绝望,反而平静了,目光落在白毓秀身上,“大公子,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春六小姐说得对,铁证如山,再抵赖,实在不是男人所为。您的计谋高妙,却在春六小姐面前,败了。”

咣当一声,白世林桌边的茶盏落在了地上。白世林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一时之间,完全失了主张。倒是白敬远,因为太了解外孙女了,所以略有了些思想准备。他早在春荼蘼来的第一天,白毓秀当着众人的面下绊子时,就对自己嫡长孙失望了。后来有了些改观,现在只不过是再失望一次罢了。

“世林,稍安勿躁。”他慈和的拍拍二儿子的手,“再差,也不会如何。荼蘼既然把人带到咱们爷俩的面前……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白世林只感觉心上像压着一座山,连呼吸都困难。父亲温暖的手,终于让他喘出一口气来。

“荼蘼,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大公主府管事,又哪里来的财物?”他闭了闭眼睛,问。

第一百二十七章 说的就是你!

“我给祖父、二伯和大哥哥讲个事吧?”春荼蘼抬起头目光—晶亮清澈,“从前,有一个士家子弟,虽然不是大房的人,却是正经的嫡长孙,深受祖父和父亲的喜爱。他很骄傲,自视甚高,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个堂妹,让人教唆也好,自己想恶作剧也罢,他开始暴露出自己目光短浅、不顾大局、心胸狭隘的缺点来。他是被作为未来家主培养的,要求自然高,但他令祖父很失望,但其实祖父并没有放弃他。可惜,他不知悔改,没有体会祖父和父亲的若心,反而越想越偏执。他觉得家中长辈信心,所以要尽早为自己打算,将来就算没有祖父的宠爱,也可以渐渐在家中掌握主动。只不过,他虽然外形儒雅,颇为乃祖乃父之风,但却并没有真才初学。于是,也只是赚钱一途可行。他认为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再施计把本家拖得没落,等祖父与父亲老了,管不得事情的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这个家。”

“你说的,不是我吧?”白毓秀斜过眼睛。这时候,他反而不怕了,所以声音和神情都又冷漠、又怪异。而拓拔倒也沉得住气,跪在一边沉默不语。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就算是傻瓜也知道她说得是谁,何况在坐的全是聪明人。她不揭破了直说,是好歹留个脸面,哪怕彼此心照不宣,但白毓秀自己要往上冲,她有什么可隐瞒的!

就只当我说的是大哥吧。”春荼蘼的神情也冷下来,与白毓秀针锋相对,半点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大哥平时和长安的贵公子们玩在一起,尤其和罗斐然相熟。罗家和杜家被皇上办了,罗斐然仗着是大公主的入幕之宾而幸免,还好好躲在长安城中。大哥与罗斐然相会,得知罗家和杜家之前要做一次海运生意。但因为两家的突然败落而成了死单。而且,依着朝廷律法,已经出府的财物若无特别关联,并不被涉及,罗家和杜家也有后人在。只是,其他后人都不知道这个生意,阴差阳错之下,就成了无主的。罗斐然想让生意完成。赚的大笔银子就留在他被大公主厌弃后所用。那时,好歹他还能在远离长安的地方,做个富家翁。但他本身就是被大公主藏匿的,不方便出面,于是找了身为好友的你!当然,还有在公主府就与他交好的前大管事拓拔。只是罗斐然是个草包,识人不明,他所谓可以信任的好友,全是背信弃义之辈。我说的可对?”她没看向白毓秀,而是拓拔。

拓拔没有说话,而是弯下身子重重磕了一个头。不是祈求,而是向强者低头。

此人,倒是光棍得很让人能高看一眼。反观白毓秀,被抓住小把柄还不肯承认,硬撑着倨傲的模样,完全没有磊落之气,赢不了又输不起。这样,只能让白敬远和白世林更失望。

这个年轻人,是白家子弟?丢人!

“杜罗两家,之前从没有做海运生意。这一趟,表面上看虽然装满了大唐的货物,想从东瀛换来原木和一些奇淫技巧的新鲜小玩意儿—再从大唐贩卖以获取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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