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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你认了真(194)

她给他回了个信息便去查公司相关信息了。

外间办公区突然传来轻微声响,很轻,像什么东西落地。

温简翻页的动作倏然顿住,屏息听外间动静。

外面已恢复平静。

温简想继续翻看,翻了两页又不放心,慢慢放下手中凭证,站起身,小心走向门口,手抓着门把刚要拉开,一道力道已压着门板往里推。

温简动作一顿,本能袭向来人,手臂中途被截住。

“是我。”

江承低沉的嗓音跟着响起时,他眼眸已看向被拔掉电源的信号基站,确认监控已没在线。

温简没留意到江承眼神,刚提起的那口气松了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她压低了声音问。

“没看到你回家,不放心。”江承也压低了声音,抓着她的那只手沿着她手臂下滑,轻松便将她揽入了怀中,另一只手把门轻关上。

“有什么发现吗?”他问,目光移向她刚搁下的档案册上。

温简将它拿了过来,递给他:“何建集团以前主要的投资来源于加司,但最近一年加司的投资锐减,反而是一家叫斯特的公司投资比例大幅上升,另有好几家没怎么听过名字的小公司也加大了对公司的投资比例,但我刚查了下这几家公司的工商信息,好几个是最近一两年注册的新公司,公司地址和好几个公司共用,应该只是挂靠为主,并没有实际经营,而且我刚查了下这些公司背后的法人代表和股东,发现相互间是有关联的。”

“斯特?”江承皱眉,看向档案册上的公司名字。

他进公司以来主要负责的还是项目投资方向,换句话说,何建离目前只让他负责怎么把公司账面上的钱运作出去,无论是黑钱进来还是洗出去的钱最终去向问题都还不让他插手。

能让钟玉明挑中的人,都是万分谨慎的,哪怕这个人是何邵领进来的。

“对。”温简点头道,“也是一家才成立两年的公司,公司法人叫程礼进,股东……”

“程礼进?”江承皱眉打断,面色陡的变得凝重。

温简不解点头:“你认识他?”

江承摇头:“不算认识,但听过这个名字。”

他记得当时他爷爷安排他和程霖相亲时,餐桌上有介绍过程霖情况,她有个哥哥叫程礼进,和贺之远差不多大。

程霖和贺之远是旧识,而且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那她哥……

“斯特汇款时间有规律吗?”江承问。

温简拿过档案册,边翻边说:“目前一眼看下去没什么规律,有时候是月初,有时又是月中,但基本集中在月初,应该就是月初为主吧。”

江承:“不一定。抄下来。”

温简不解:“啊?”

江承:“把斯特和加司的付款时间全抄下来,还有金额。”

温简满心困惑地点点头:“好。”

等两人把所有付款日期全抄完时天已快亮了。

两人没耽搁,迅速把记账凭证放回原处,按原路离开了档案室,离开前江承重新把监控信号基站插回了插座。

除了因为断网导致监控有短暂的几个小时离线,档案室一切正常。

回到家时东方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

江承推着温简:“先去休息。”

温简已过了犯困的点。

“我还不困。”她把刚抄下来的汇款时间点递给江承,“抄这个做什么啊?”

江承伸手接过:“钟玉明酷爱数学游戏,我曾研究过他近三年东南亚市场的毒品交易时间,时间看似随机,实际上他们每一次的交易时间都在遵循着某个数学规律,并依据上一次的交易时间决定下一次交易时间,让警方无从掌握规律,我估计在国内也一样。”

温简下意识看向抄满时间节点的本子:“那我们现在看看这里边有什么规律。我仔细比对了,加司和斯特汇的都是大钱,大单应该都是从这两家公司走,但从何建集团最近一年的收款记录和贺之远迫切想要烟花厂那笔巨款的表现看,加司应该已经成为弃子了,现在钟玉明在国内市场最倚重的是斯特。只要我们能推测出他们下一次的交易时间并将他们控制住,这对钟玉明集团会是个很大的打击。”

“不只是打击的问题。”江承接过话,“这会是逼钟玉明回国的绝佳机会。”

温简皱眉:“怎么说?”

江承:“我有个搭档叫周行远,这三年来在他的运作下,钟玉明集团在东南亚市场的毒品交易频频被当地警方打击,钟玉明在当地基本是寸步难行,因此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国内。但国内以前一直是陈至和他父亲,也就是现在的贺之远和他父亲在掌控,这三年来我为了逼出陈至和钟玉明,一直在有意识地利用东南亚市场的负责人,也就是雷瑟在钟玉明面前挑拨他与贺之远和他父亲的关系,把东南亚频频失手的原因嫁祸到他们父子俩争权上,年初贺之远企图越过雷瑟和东南亚市场的下层负责人接头导致被警方一锅端的事坐实了这层嫌疑,也就是泰国机场贺之远栽赃你那次。我猜是那次以后加司才彻底沦为弃子,但贺之远应该是不甘心就此被放弃,因此在吴文雅和张牟一线被端掉后,还要顶风让曹榜和张倩接洽,试图借张倩稳住底下的市场,但不幸的是那批货还是出了意外,落在了我们手上,我借雷瑟的嘴把这风透露给了钟玉明,钟玉明应该是已经彻底放弃了贺之远,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贺之远会病急乱投医,愿意拿国内毒品市场去交换那笔可能早已不存在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