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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361)+番外

作者: 银色月光 阅读记录

韩晹瞥了一眼马老太爷的脸色,继续问道:“天下姓张之人数都数不清,陈少爷何以断定面前之人就是张贤士?”

“天下姓张的人虽然很多,可是能成为马老太爷座上宾的不多。再看张先生器宇轩昂浑身散发着儒士风范,故能断定眼前的张先生就是张贤士。”他虽说迂腐却很聪明,只是在读书上画了太多的心思,在其他方面便略显呆滞了。

韩晹听罢眼珠一转,“哦,原来如此!照你这么说来,马老太爷是个势利之人,专门请名声显赫之人?而且你看人一向是靠看外表来判定!”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这陈少爷支吾了半晌说不个所以然,“我对马老太爷和张先生并无半点不敬,如有半句谎话天地可鉴让我大考名落孙山!”

“哈哈哈……”韩晹竟仰头长笑起来,那个陈少爷顿时怔住。

马老太爷看着他一直没有说话阻拦,张达的眼中多了几分玩味,宜宣却在心里暗道自己这个小舅子不凡。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位陈少爷弄直了,进屋时那点读书人的风度全然不在。他倒想继续看下去,看看韩晹到底还有什么手段,怎么才能力挽狂澜。

韩晹笑了一阵停下,说道:“听陈少爷发誓,想来能够在大考中脱颖而出成为国之栋梁,是陈少爷平生所愿。不过历来武官死于战,文官死于谏。以陈少爷的口才,还是不要入朝为官的好,不然我怕陈少爷两三句话说不过旁人就要以死相谏,不仅不能为国为民,还会丢了性命啊!”

“你……你……好生放肆!”陈少爷察觉出韩晹在针对自己,气得脸色发白。他常年窝在家里读书,府中下人均是毕恭毕敬,偶尔见到生人,碍于他的家世背景也都有礼有节,还有不少人恭维奉承。今日被韩晹这般奚落还是第一遭,怎么能不气得失了常态?

此子迂腐中带着小气,即便是满腹经纶也难成大器!这是马老太爷对陈少爷的印象。

“我不过是以常理推之,韩兄却非要鸡蛋里挑骨头,还牵扯到朝堂之上真是可笑之极。”陈少爷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反击,他不是个蠢货,“若是韩兄站在我的立场上,莫非是认不出张贤士的?”

“否也,否也!”韩晹见他有几分呆气,说话喜欢微微晃脑袋,便故意之乎者也的回道。

“哦?那韩兄是怎么认出张贤士的?”他追问着。

“马老太爷喜欢结交名流贤士,能成为他老人家坐上之宾必然不是常人。再者,张贤士器宇轩昂浑身散发出大儒的风范,故此能认出张贤士。”

他听罢也笑起来,嘲弄的瞧着韩晹说道:“看来韩兄是自相矛盾了!原本以为韩兄有何高见,看来不过尔尔!听你话里的意思,暗示马老太爷是势利小人,你本身是个以貌取人之人。”

此子心思不够深沉,喜怒皆在脸上,走入人家设计好的圈套还不自知,历练太少!马老太爷不由得又在心里这般想。

就见韩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胸有成竹的回道:“马老太爷曾是当今天子的太傅,本身见多识广一般人等自然是到不了跟前,再加上在皇上身边多年,沾染上九五之尊的龙气,能端坐在老太爷面前泰然处之者少之又少。所以,我并无暗指老太爷是势利小人的意思。

常言道:相由心生。心有邪念之人,眉宇间必定充盈一股邪气。张先生双目有神,脸上满是正气,给人以器宇轩昂之感。再看张先生的眼神,似乎能洞穿人心,此乃看透世事才能到达的境界,非俗人能有之。所以,我并不是以貌取人,而是以神取人。”

再看那陈少爷听罢,脸上的得意之色全无,满脸羞愧无地自容。他自认苦读十多年,身上有秀才的功名,在京都的青年俊杰里是翘楚。哪知今日遇见韩晹,骨子里的骄傲被打击的支离破碎,眼下一刻都待不下去。

他朝着马老太爷行礼,一言不发的掉头而去,聘书和采纳连提都未提。

“马老太爷,看来陈少爷对亲事没有半点诚意。晚辈仰慕马姑娘的才华,求娶之心坚定不移,还请马老太爷成全!”韩晹边说边跪下,言语间诚恳至极。

好小子,把陈少爷挤兑走,虽说马老太爷不见起答应他,不过却让陈少爷一震就出局!

宜宣嘴角滑过一丝笑意,对自己这个小舅子越发的喜欢起来。这小子文采飞扬却又不墨守成规,遇见事情临危不乱,日后怕是前途无量啊!

“从古至今,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想要娶我的宝贝孙女,就找个媒婆进内院提亲吧。”马老太爷的话让韩晹有些糊涂,这到底是推诿还是默许啊。

据他所知茹茹的婚事就是眼前的老太爷说了算,不然陈家少爷也不可能亲自过来拜访。还不等他想明白,马老太爷已经站起身,邀请张先生和宜宣进书房赏画去。

顷刻间,人家三人进去了,单把韩晹留下来。

“这小子倒是合老夫的胃口,只是他太滑头,老夫少不得小惩大诫一番。张先生和贤侄不要帮扯他,老夫倒要瞧瞧他的诚意究竟有几分!我们马府的姑娘可不是容易求娶的,不容易得到的才会珍惜。”马老太爷脸上有了笑意,言语间是肯定了韩晹这个孙女婿。

张先生听罢笑起来,“马老太爷考虑的极是,我们二人自然听命行事。”

宜宣也点点头,他明白马老太爷的打算。这韩晹不是池中物,有了马府做靠山,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都说这人会变,倘若以后他翅膀硬了,可还钟情马姑娘?毕竟马姑娘长他三岁,他今日的表现又太过耀眼。

他当着马老太爷的面不卑不亢,能够扭转不利的局面,马老爷子怎么能不心生防备?恐怕以后没有人能挟持的住他,茹茹的日子会越来越辛苦。

宜宣知道韩晹不是那种人,他和茹茹又有情,无非是受些考验让马老太爷放心。

却说这陈夫人在内院跟马夫人说话,突见进来个丫头伏在马夫人耳边轻语了几句,马夫人立即变了脸色。

“陈夫人,你们家连番派媒婆上门,我们认为你们颇有诚意这才赶紧给了回信。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戏耍我们,难不成是以为我们家的姑娘嫁不出去非陈家不可吗?”马夫人气愤的质问着。

陈夫人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她为何这般气恼。

“还请陈夫人回去好好问问陈少爷,还没下聘书就如此小看我们家,这婚事得亏没定下来。陈夫人好走,恕我不相送了!”说罢马夫人把茶杯端起来。

陈夫人见状只好离去,回家问明白事情的经过这个窝火。眼下她再没脸去马府,只派人送了赔礼过去。马夫人顾忌两家老爷同朝为官,收下赔礼,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样被搅黄了。

她不由得越发怨恨韩晹,打定主意赶紧给茹茹重新找婆家,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她嫁到韩府去!

茹茹一直被母亲派来的人看管,即便是如厕都有人寸步不离,她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心里焦灼万分。

一整天她都没吃下什么东西,整个人瞧着有些憔悴。马夫人听了丫头回禀,是又心疼又气恼,不敢去瞧她唯恐心软。

马老爷刚从朝里回来,没等进内院就被马老太爷喊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他一向惧怕父亲,不敢询问缘由,只央求父亲顾及身子。

挨了骂回到内院,他少不得询问夫人,白日里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夫人不敢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回禀了一遍。

“茹茹平日里知礼守礼,都是叫那混小子混弄了去。她何曾见过外男?听他今日在老太爷跟前的表现,定是个狡诈多段的小人,茹茹怎么能不被他迷惑住?好好的一门亲事坏在小人身上,真是气死我了。老爷放心,妾身一定会给茹茹找个好婆家,不能让那坏小子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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