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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89)+番外

作者: 银色月光 阅读记录

听内心提及她的名字,他假装不在意,可心里却是那般的在乎。她来了,他掐好时间进内院,只为远远的见她一眼。她送来了玩具,孩子们高兴的不得了,他也跟着高兴。

今个儿南宁候夫人给世子选世子妃,她竟然也来了。她不该来!来了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为什么要出来连什么诗?他认识世子多年了解世子的性子喜好,知道世子对她在心了。他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起来,仿佛珍藏许久的宝贝突然被旁人觊觎上了,隐隐害怕会失去。

可是他凭什么害怕!能够成为世子的女人,哪怕是侧妃也是荣耀的。既然得不到就该祝福,难道自己不希望她过得幸福吗?

林宜宣陷入了沉思之中,对面的宜浩已经喝得趴在桌子上,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

外面有小厮轻轻敲门,宜宣吩咐他进来回话。原来是田氏派人来找宜浩,问问用不用留门。

“就说三爷跟爷喝酒今晚在书房睡了。”说罢吩咐他找人把宜浩抬到旁边的阅微堂,命他们好生侍候着。

月光从窗子里进来洒在琴上,他过去轻抚起来,细听竟是刚刚宜浩谱的那首。琴声婉转低沉,宛如男子深情的倾诉。

二奶奶翻身坐起来,外间上夜的琉璃赶忙挑灯进来,“奶奶想要喝茶吗?”

“谁在弹琴?”她细细听着问道。

琉璃闻言也听了一会儿,方说道:“听着不真切好像在阅微堂那边,想来是三少爷吧。”

“都说相思苦,何必苦相思?想不到一向风流倜傥的三弟也有这么一天!”二奶奶轻笑了一下躺下了,自言自语的说着,“三弟不到一年的功夫便迎娶了娇妻美妾,看来她们又要有姐妹做伴了。”

听雨阁也有人睡不着,田暇绫一个人躺在床上,听见隐隐约约传来的琴声心烦意乱起来。她满心欢心嫁进侯府,没曾想夫君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正事一件不管整日的弹琴作诗。虽说不用他为家计奔波,可手里不握着实权怎么能过得舒坦?

侯夫人管家,二少爷把持生意,大房把所有好事都占尽了。她要强往前抓挠,可偏生摊上个不要强的夫君!唉,他享受过惯不愿意劳累就算了,总要把大事放在心上啊。

眼下世子名分未定,眼见大房没有健康的孙子。若是她先生下健康的男孩,这世子之位还指不定落在谁头上呢。三爷成了世子,谁打理生意都是帮他们扛活!

细算起来今个儿正是她受孕的最佳时机,可三爷非要去外书房弹什么破琴。她到底是大家闺秀,又做不出狐媚的举动,只好眼巴巴看着他走了。

成亲好几个月,他们同房的日子屈指可数,照这样下去还怎么怀孕?昨个婆婆话里有话的暗示一番,她却哑口无言,难不成她一个人就能把孩子生了?她是有苦说不出,憋了一肚子气!

这一夜不仅定伯侯府有人没睡着,南宁候府也有人正在气恼。原来侯静康回去便跟母亲说相中了若溪,非要母亲派媒婆去提亲。想来若溪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官的庶女,侯夫人怎么可能答应?

“你不用跟我闹,这事没得商量!”南宁候夫人气得头疼,“你娶什么样的媳妇我说了算,你若是实在喜欢那丫头就做个侍妾,不过要等你正经媳妇过门之后再说。”

侯静康闻言眼前出现若溪倔强的脸,摇摇头说道:“做侍妾太委屈她,最起码也要是贵妾!母亲若是不答应我就不娶妻,即便是母亲强娶我也不搭理她!”

侯夫人听了越发的不愿意,这还没怎么着便让儿子如此偏心,若是进了门还了得?贵妾终究不同于一般妾室,看儿子这副模样是被那小妖精迷了心窍。日后万事都听她的,作出宠妾灭妻的勾当,府里定会被闹得鸡飞狗跳。她坚决不能容这样的事情发生,再宠儿子也不能妥协!

可这侯静康打小就娇纵惯了,但凡想要的还从没有失手过,母亲更是欲所欲求从不打驳回。眼下他见母亲竟半点余地没有,顿时急了。打翻了茶水,踹倒了桌子,吓得丫头、婆子躲到一旁。

那南宁候夫人也不是个善茬,见他目无尊长竟然在自己面前耍混登时气极了。她吩咐人拿来藤条就打,侯静康也不躲闪。

一藤条下去侯夫人先掉了泪,扔下藤条扭身进了内室去哭。他却跪在堂前一动不动,也不让丫头、婆子上前看身上的伤。

侯爷听见丫头回禀过来瞧,听了夫人哭诉骂道:“自打去年那混账东西打了吏部尚书的儿子,爷就知道把他惯坏了!爷告诉你要严加管束,不然日后会把天捅个窟窿,你偏生不信还替他说话。如今怎么着?婚姻大事他都敢不听父母之言,如此不孝还不打死心疼他做什么?”说罢出了内室抡起藤条狠狠抽打侯静康。

那侯静康倒有挺劲,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楞是一声不吭,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父母生气打孩子,但凡孩子稍微服软气便消了一大半。相反,孩子越是不吭声,父母就越打越生气,越生气就打的不顾头脚起来。

候夫人在内室按耐不住,跑出来抱住儿子哭成泪人。

“侯爷再生气也不能下死手,妾身总共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要活了!但凡我还有一个,便随他死活撒手不管。”说罢泣不成声。

侯爷见状叹口气扔了藤条,扭身出了屋子吩咐人把世子看管起来,不许他出府!

第二天,侯静康竟发了高烧胡言乱语起来,侯夫人见了忙又请大夫进府。他这一病竟在床上躺了四五天,选媳妇的事就轻轻撂下了。

这日,天刚亮京城的大街小巷便热闹起来,到处可见书生打扮的人。原来今日是大考放榜的日子,不少参加大考的书生都赶来看结果。

韩府早就派了几个小厮出去打探,不一会儿一个小厮骑着马跑回来,一路高喊着:“喜事,喜事,四少爷中了,中了!”

大老爷等人听了忙问中了第几名,小厮答道是第一百八十名进士,众人听了都十分的欢喜。二老爷忙放赏,又命人进内院去回老太太等人。

这边高兴劲还没过去,外面又有小厮进来回禀,说是韩昊和刘焕晨分别中了第二十名和第三十八名进士。

这下韩府众人越发的兴奋起来,没想到这一下子就中了三人,岂不是天大的喜事?尤其是二老爷,今年提前回京城述职就想看着放榜。他见自己两个儿子都高中进士,顿觉飘飘然起来,立即张罗着摆酒席吃喜。

消息传到内院,老太太直念阿弥陀佛,安慰了韩暐几句嘱咐他等三年再考也不迟。二太太腰板越发挺得溜直,笑得都看见后槽牙了。若溪听了却心中纳闷,说到韩昊的学问是比不上韩昱和刘焕晨二人。可偏生他高中第二十名,三人之中排名最靠前。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呢?

三天之后,韩府宴请众亲朋好友。众人听说韩府有两位少爷高中,还有一位表少爷榜上有名,纷纷前来贺喜,一时间是宾客盈门络绎不绝。二老爷满面含春谈笑风生,韩昊几个应酬交际。

突然,外面来了一队官差,领头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武将。他进来没有废话,只问谁是韩昊。

“我就是,不知道你是何人?这般闯进来所为何事?”韩昊闻言板着脸问着,拿出举人老爷的架势。

那人瞧了他一眼,朝着身后一摆手,登时上来几个官差就拿住他。

二老爷等人见了忙上前阻拦,那人拿出一块令牌回道:“大理寺办事,谁若是敢阻拦格杀勿论!”说罢押着韩昊调头就走。

“这可如何是好?”二老爷顿足哭丧着脸喊道。

众亲朋好友见了纷纷散去不提,大老爷忙派人去打探消息,又亲自出去走动。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二老爷等人听罢都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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