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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驯(47)

作者: 林檎十茱 阅读记录

她没和别人说这个秘密。

她曾想把白鸥困住。

木炭的火渐渐熄灭了,人们吃饱了,三三两两收拾东西,没了火光,傅绥腕子上那根红绳在黑暗里显眼,收拾的时候时不时露出来。

陈波眼尖盯上了,“绥哥手腕还有根红绳呢。”

侯凌云也看见了,只不过不太关心,“我家那边男生戴首饰的多了,大多都父母让戴的,保命啊保财啊,没什么稀奇的。”

“那绥哥这个也是保佑的吗?”

傅绥无起伏地“嗯”了声,“我妈非要让我戴着,说她去寺庙用我八字求卦,人家非说我情路坎坷,我妈就给我弄了一根转转运。”

侯凌云几个人没憋住笑出来,“传统美德,真可以啊。”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别人都以为他解释的不耐烦,不敢继续问了。

只有李籽过了会儿才憋足了勇气问:“那你信吗?”

傅绥轻松抬起木炭烧烤炉,还有余力拎起剩下的肉菜。闻言,他长长吁了口气,眼梢却绻缱:“信!”

晚上侯凌云他们几个要打麻将,把李籽也拉了过去,安子清推拒说不会玩,想在屋里睡觉,后面就没人勉强她了。

晚上窗外风声呼啸,她不想开窗。

室里又闷热,她原本抽出根烟,想了想还是将那根烟推回去,放起烟盒,去了天台。

这边没有坞城空旷的视野,她从那堵矮墙往外边看,只是黑黢黢一片,典型的浓重色系,哪里有星星?

后边骤然响起脚步声,一股清风骤然吹到她旁边。

她看到来人,有点诧异:“你们不是打麻将去了吗?”

“四个人够了。”

傅绥闻了闻自己:“我身上有没有烧烤味?”

“没有。”安子清有点莫名其妙看他,“刚才在水果店,那味儿倒是挺大。”

傅绥:“......”得亏提前换了衣服。

旁边的人姿态松散,好似等她很久了。傅绥笑着说:“安子清,你刚才好像看了我好长时间。”

安子清僵了一下,缓缓屈伸了下手指:“是。”

对方不依不饶,说话轻快又甜腻:“我好看吗?”

她回答也不扭捏:“好看啊。”

傅绥像她一样很自然地将胳膊放在矮墙上,眼睛里是得意,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那当然,都是我妈生的好。”

安子清想起红绳那个梗,“你妈真拿你八字去了寺庙?还有人帮你算卦?”

什么时候算卦都这么先进了,还开发了姻缘业务?哪个寺庙啊?

傅绥笑了笑:“不是,我瞎说的,没有算什么卦。”

她就知道他在胡说,可目光偏被那根红绳吸引,怎么看怎么刺眼。

“我妈说眼角有泪痣,情途多坎坷。怕我找不着女朋友,所以才让我戴的。”

安子清听了以后更无语,“别胡扯了。”

谁知傅绥嘴角的弧度渐渐淡去,“这是真的,不骗你。”

她信了才有鬼。

见她还是不信,傅绥朝着她转过来,似笑非笑:“你没见过我眼角的泪痣吗?”

对方像个设套成功的猎人,安子清视线扫过他的脸,突然想起他睡在她们家的时候,她翻来覆去拨弄他眼角半天。

她接不上这句话。

傅绥等了半天,才转过脸,“有回学校看过吗?”

没了对方视线的压迫,安子清稍微放松了些:“你说琼风?”

“嗯。”

“没回过。”

傅绥讨债似的:“哦,还真是挺冷漠的,同学聚会不去,连老班都不看。”

听着对方一件件诉说她的罪状,安子清也没什么反应。

傅绥朝着她的视线望去,只有苍蓝的天壁,“你离开的时候,老班可是消沉了半天,那段时间语文作业出奇的多,当时我可真希望你再回来。”

安子清突兀的笑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傅绥叹了口气:“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吗?走的那么干脆,谁都不搭理。偏偏把我那些糗事记得一清二楚,还给我把老底揭了。”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原因。

安子清挑眉,“我是不是冒犯你了?”

她嘴上说着冒犯,仍然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好像冒犯也是应该的,把傅绥给气笑了。

安子清看他勾起唇角,缱绻的眼梢挑起,像只昏聩的狐狸。

“那你就继续呗。”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脸上,贴着蹭了蹭,“又不是不让你冒犯。”

安子清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便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的唇极轻地碰了一下,湿润的触感从手心泛起涟漪,电流在她敏感的神经上窜过。

呼吸混乱,连他衬衫摩擦到自己胳膊的触感都强烈。

她听到对方清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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