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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驯(65)

作者: 林檎十茱 阅读记录

那人有些揶揄地看了眼他,视线只落在安子清身上一瞬,很克制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傅绥也颔首:“嗯,今天来了。”

他指了个位子让安子清坐下,然后去窗口那边:“麻烦把我刚才点的拿一下。”

等他端回菜来,安子清才倒吸了口气。

桌上摆了五个菜,一盘醉蟹和罐子里的小葱排骨尤其显眼,傅绥掰了筷子递给她:“吃吧。”

他吃饭的时候脱掉外套,里边是薄薄的软质白衬衫,撸起袖子给她夹了块排骨:“你不是爱吃这些嘛,我又不会做。”

他挠了挠头:“我学了,但是做不好,正好今天食堂有.....”

安子清突然发现这些都是她爱吃的,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她转学以后偏离市中心,加上后期病情严重,为了避免沾染病毒,几乎只能在家里备考,也吃不成海产生食。

有时候汤华太忙了,她会偷偷跑出去,不要命地点少许醉蟹满足口腹之欲。

傅绥只是给她夹菜,耳朵根红了,“不告诉你。”

分开也匆忙,傅绥好像有别的事情,急着往学校赶,可还是把她送到门口。

傅绥左顾右盼见没人,整个人倾轧下来抱住她。

他敞着衣襟,领口的白衬衫布料柔软,还带有他的体温。

他没有亲她,而是用唇蹭到她的脖颈,一寸寸往上挪,顺着轻咬了口耳廓,把她的心也拽下去一截。

动作是温柔的,他的皮肤也是温热的,也没有做过激的动作。

可安子清浑身像是被烫了,用手抵了一下,加上他本身就没用劲,两人轻而易举分开了。

傅绥眸光垂着,似乎遭受了天大的委屈,良久才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离你近一点。”

安子清这才意识到,她给他的权利并不多,反而圈地为牢,让他只能呆在一个狭小的行动范围之内。

他像失了水的人,从来都不解渴,总是希望离她再近一些,但是她给他的也就能到此为止了。

她拉开些距离,不在乎地说:“你不也和郭磊说没见过我吗?”

傅绥愣了一瞬,转而笑了:“我也想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别人说见到过你。”

这次两人不欢而散,更像是安子清单方面的冷暴力,傅绥后来几天给她发的消息都没回复。

有天非工作日,她睡到早上九点,起来查看手机看到一条六点多的消息。

FS:【来给你送早点,开门。】

她瞬间大惊,又想着隔了接近三个小时,人是不是早就走了。

她犹犹豫豫地趿着拖鞋去厨房窗口,下边的悍马似乎有所感应,车前灯闪了两下。

开门的时候,门外的人手里拎着袋子,盯着她的眼睛疲惫又透亮,空气中是米粥的甜香。

安子清默默把他拉进来,发现他整个人都冷透了。

“车里没有空调吗?”

傅绥立马转过头打了个喷嚏,“忘了开。”

她帮着挂好他的衣服,便见他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什么忘了开,安子清没问,怀疑他是不是又要玩苦肉计,在她家赖个一天一夜。

可是傅绥没有,他中途就被人叫回警院了。

安子清拿锅热了一下甜粥,果肉的清香扑鼻,应该是从某家特色粥店里买的。

她端到空空的餐桌上,喝起来又索然无味。

有时候她觉得傅绥这个人很笨,亲吻之前急不可耐,亲的时候又小心翼翼捉她的唇,她稍微有点不耐烦,对方的动作就会变得迟滞,转而开始讨好试探。

又一次她心情烦躁,正在窗台抽着烟,傅绥也是突然跑进来要亲她,安子清没什么耐心地推他:“有烟味。”

恍惚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熟悉。

傅绥嗓音缱绻,尾音缠绵地笑:“我又不嫌你。”

烟上边的一大截烟灰掉落下来,安子清侧过脸看旁边的人,表情冷静又坚决,好像在起什么誓一样。

那天傅绥晚上留在她家,依然睡在沙发上。

凌晨黑蒙蒙的时侯,她的脸上被极轻地触碰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如同带着电,让她瑟缩。

那个浅尝辄止的吻没有继续下去,傅绥帮她拢了拢被子,门斜出条缝,外边的光泄进来又被阻隔。

安子清睁开了眼。

外边的天空还灰蒙蒙的,墙上的夜光表显示5点左右。

她的睡眠向来很浅,因此往往拖拖沓沓,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从没有像这次,醒了以后异常清醒,再也无法入睡。

安子清茫然地伸手抓了抓脸。

在她记忆里,她妈有过一段正常的时间。但这段时间久远到她记不清楚

模糊中能想起女人拿着软毛巾给她擦脸,吸水毛巾软儿蓬松的质感很清晰。她还会拿着颜料盒教她辨认颜色,带着她短小又有些婴儿肥的指头划过画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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