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情人(73)

只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危险居多。

“如果没有能力就滚，我这里不养垃圾。”

男人说罢，目光回转，落在一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管理者：“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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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训练营里出来，外面的司机早就等了很久，在不远处已经掐灭了不知道第几根烟，远远地看到那个浑身带着刺的男人出来的时候，长长地叹了口气，乖乖地一路小跑到车边开门。

谢廷醉坐在车上，里面的空调温度开得有些高了，他脱了外套，只一件衬衫，又被多解开两个扣子。

司机胆战心惊地坐在驾驶座上，毕恭毕敬地问道：“老板，我们这是回公司还是……”

谢廷醉闭着眼，眉心的褶皱耸起，久久才睁开眼：“让你调查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司机立刻想起来什么，从前座抽出来平板，在上面划了几下，调出来照片。

上面是一个熟悉的背影，穿着一件破旧的牛仔衫，怀里抱着老旧的吉他，面对着对面的一个陌生的少年说着什么。画面的背景是一个同样破旧的地方，一栋低层小楼，外面的墙面已经掉了漆，露出斑驳的水泥面，就连那唯一的窗户都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糊了一半，剩下一半泛着老旧的黄晕。

不论是背景还是画面中的两个人，都透露着穷酸两个字。

司机观察着谢廷醉的表情，确定了他不会对自己发火，才敢嗫嚅着说道：“季先生好像搬去了……穷人区。”

“穷人区？”

谢廷醉的眉心褶皱更紧。

他去这个破地方干什么？

没钱在富人区租房子？

当初这么硬气地把自己拨给他的住所又还回来，到现在却落得在垃圾场扎根的地步？

“我也不确定……”司机抬眼小心翼翼地答道，“……因为那边没我们的人，不好调查，我蹲了几天也只拍到了几张照片。”

司机又补充道：“根据盯梢的人说，季先生这一阵子最常去的地方是一个叫‘红衣’的小酒馆，他好像在那里打工。”

谢廷醉一边听着司机的汇报，手在平板上往后划，这几张照片显然是同一时刻拍的，只不过换了不同的角度。

直到他划到了最后一张。

手顿住了，悬在空中许久未落下。

那是季遥川的正脸，屏幕上那张漂亮到令人惊叹的脸，那张在他面前表现出厌恶的脸，却对着另一个人，笑得灿烂。

谢廷醉闭上眼，手背的青筋乍起，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底逐渐弥漫开来一种极度不悦的感觉，自己原本轻而易举就到手的猎物却又轻而易举地放弃了自己，这让他很不高兴。

谢廷醉把平板随手摔在前座，平板在坐垫上弹了一下又落下去砸到了车底，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司机胆战心惊地从后视镜里瞅了一眼喜怒无常的老板，只见后者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嘴唇微启：

“去穷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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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一看就昂贵的车子停在了穷人区外，因为担心过于招摇，养尊处优的谢老板准备直接步行进去。

可怜的小司机跟在后面，胆战心惊地看着谢廷醉走在泥泞尘土飞扬的的土地上，只不过短短一百米，裁剪得体的高定西装就已经蒙上了一层灰。

司机看着自家老板的背影都能感觉出来对方将要爆发的怒气。

越过了黄土飞扬的土地，经过了混乱不堪的“人类聚集地”——在谢廷醉的眼里，这里混乱脏差到根本就不配称之为房区。忍受过刺鼻的未知怪味儿，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了“红衣”酒馆。

谢廷醉凭借着记忆把这里和照片中的房子对应上，耻笑了一声。

居然比照片还要破。

“那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小司机观察着谢廷醉的脸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廷醉皱着眉，冷冷地吐出来一个字：“进。”

他倒要看看，季遥川放弃自己开的高薪和房子之后，到底选择了一个什么鬼地方。

已经是接近晚上，酒馆的人陆陆续续地增多，谢廷醉和小司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谢廷醉面对着那布满着斑驳刀痕的椅子和溅满了不明污渍的桌布，始终坐下不去尊臀，最终选择站着，而且是离这里的所有物体都至少三十公分地站着。

他们刚坐下，就有一个俊朗的少年上来，笑着问道：“两位需要点什么？”

谢廷醉扫了他一眼，认出来这个少年正是照片上和季遥川在一起的男人。

他打量了这个少年几眼，看样子对方年龄并不大，眉眼舒展带笑，天然的少年气扑面而来，即使是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衫，也没有半分粗糙土气，却多出来一种天然而成的少年野气。这少年估摸着才分化没多久，谢廷醉已经感受到对方身上极度纯净的alpha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