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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同人)名门恨(103)

第二十章 月自无言江自流(下)

春风得意马蹄轻。

古道上少年英豪锦衣怒马迎风驰骋。

外面广阔的天地是有他少年激情的追寻。阳光灿漫,春风拂面,更使人心怀畅快,坚信必能有所做为。

那心情愉快,憧憬着前程的少年,因着对于未来岁月的兴奋而并不太过为离愁而伤心。停下马来对着身旁的美丽少女说:“表妹,你已经送出我这么多里路了,快回去吧,不然叔叔要担心了。”

美丽的姑娘,美丽的眼波,自有无穷无尽的难舍难弃。

“表妹,你放心, 不出三年,我必能闯出一片天地,带着轰动天下的侠名回来娶你。绝不会辱没你的。我会象阿牧藤真那些人一样做出英雄事迹来,我也会交到象流川城赴死血战的热血好友。”少年的声音都是振奋而快乐的。

而少女的眼中也闪着同样的光彩,在她的眼里,她的表哥是最好的人,绝不会逊于那些传说中的英雄。

少年对少女不知说了多少话,又不知催促了多少声,可少女终还是不曾拔转马头,只是固执地重复着一路前来说过无数次的话“我再送你一程吧。”

在这样激扬的豪情与温柔的不舍中,少年和少女双马并骑渐渐远去了。

在古道两旁林木中两个高大英挺气宇不凡的男子相视而笑。

当年,他们初出江湖时也是这般豪情满胸,渴盼有所做为。但愿这少年也能如他们无论经历多少江湖风雨,少年时那一份赤诚终究不曾改变。

两个人同时回头说

“藤真,你歇够了吗?”

“还不快赶路。”

某棵树顶上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快了快了,你们催什么?我这不是……”

“一时诗兴大发,正在构思绝妙好句是不是?我们吵了你的诗兴吗?”

“拜托,再晚了,小心错过流川和仙道的交手。”

两个人同时没有好气地打断他。

藤真笑嘻嘻说:“放心,我的时间算得极准,断然错不过的。”

花形与长谷川拿她没办法,只得苦笑。

离当日流川城的一场血战已经三年了。

当初海南和翔阳借着圣旨在弟子们养伤费用和死难怃恤上狠狠敲了朝廷一笔,这笔钱都用到所有死伤之人身上了。在这三年里,阿牧与藤真一直都在全力重建海南和翔阳,双方都忙得不可开交,相见之时甚少。三年的时光,平复了许多伤痛和仇恨,可是,没有什么人,能真正忘记流川城一战的义烈,没有人,可以忘记那些死难的热血男儿。

流川城中由朝廷所立的义士碑虽不为阿牧与藤真认同,但每年实有不少热血江湖汉千里迢迢前往悼祭。便是寻常百姓家,也常传唱那些英雄的故事。

流川城中帅府从此空置,再没有人进驻。可是里面常回有刀剑相击,男儿豪笑之声传出。奉命进帅府打扫的人常能在府中发现香花果品。帅府之中的每一处土地都曾染满壮士鲜血,可是如今,人们常可以从泥土中闻到诱人的酒香。

义士不死的传说不知何时已深入流川城的百姓心中。

而海南与翔阳元气大伤,别说旁人,就是阿牧藤真也都以为在几十年内难以回复。可谁知,自流川城之战后,海南翔阳义气之名远扬。不知多少英雄豪杰,热血男儿,负长剑,背行囊,前来投奔。那些被泽北所灭的门派中的残余力量已无力再支撑一个门派,亦是纷纷来投。

天下人皆敬二帮之义,海南与翔阳的所有生意堂口都日渐兴旺,再无人敢来为敌。就是许多朝廷命官也心敬于他们,本来圣旨也要嘉奖二帮,(并不是所有在下面的官员,都可以全然体会圣上深不可测的龙心)所以官府在施政上也尽量方便他们。

三年间,二帮的声势竟犹胜从前。

而流川枫与樱木归隐湘北,偶尔出来行医济事,难得在江湖上露面。天下人对于樱木世家的小公爷印象倒是愈加淡薄了。

流川枫袭了爵位后并不曾入仕为官,但是每年他的那一份极丰厚的爵俸倒是从来没有忘记要去领,连带最初所受的那一笔赏全部交由彩子,以供湘北施药救人。

那一位龙心难测的皇帝自大事定后,未必不曾想过要压仰那两大他万万没有想到声势已强盛至此的帮派,对流川枫这个行为古怪出他意料的小公爷也未必不曾心存忌意。

179 回复:

只是无论他暗中又有什么计划,都来不及施展。

时逢立国百年大庆,天子领百官至太庙祭祖,皇帝才刚刚下拜,还不曾开读祭文,一旁侍卫中竟突出一人,飞击帝王。

这位皇帝心思深沉,自流川城之战后虽江湖中人并无不轨,但为防不测,身旁还是加强了防范,侍卫无数,均是超强高手。

可是那人出手一击,竟没有任何人可以拦得住,所有侍卫和重将的飞扑拦截都慢了一步,眼看着他们的天子死在他们面前。

而那刺客也不及逃走,陷入了重围之中。

刺客并不惊惶,只是放声豪笑,痛快无比。

经过了惊心动魄的血战,刺客终于伏诛身死,败亡时身上没有一寸完整的地方,可是对于所有参于这一战的人来说,这都是一场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噩梦。那刺客根本不该是个人,而是魔神。他以一人之力,在重围中连杀十七名身手一流的大内高手,另有三十余人重伤至残,其余受轻伤者五十余人。同时还有七名参于联手围杀的大将被他当场击死,五名将军事后伤重不治。曾立下大功的土屋淳和诸星大也在围杀中被当场杀死。据说土屋淳被一掌击中时曾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呼:“是你!”但当时情况太混乱,旁观者也不敢肯定。而诸星大死后脸上的表情极之惊惧,好象发现了什么至为可怕的事一般,只是再也没有人可以问出他害怕的是什么了。

刺客死时遍体凌伤,而且容貌一早被毁,谁也查不出他的来历。

只是事后分析,刺客必是极为清楚皇城中一切侍卫和禁军运作口令的人,否则不可能轻易混进宫来。只是奇怪的是,祭天之时,皇帝身边的高手护卫最多,何况朝中那些有万夫之勇的大将也在场,刺客何以要在那时出手。如果是在平常之时行刺皇帝,以他那超越人体极限的武功,说不定可以闯出去。难道这个刺客是不想活了?

也有人提出,可能刺客是故意要在祭天之时,当着皇家的所有列祖列宗,以及天子的所有朝臣将他击杀的。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种时候杀呢?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和自己过不去呢?难道刺客自觉生无可恋?

说来说去,所有人都猜不出原因来。

这样的武功,天下间有几个人。可是细细访查下来,那些超绝高手都不曾在那段时间进过京。某些掌握最高机密的人,曾将大部份调查重点放在海南和翔阳上。

可是这两帮的高手都不曾远离过总舵,阿牧藤真更曾在许多公开场和露过面,绝对不会有人能分身进京来。

刺客的身份成了一个永远的迷。

新帝登基之后,眼看国中重将尽亡,空出来不知多少位子,自然大封亲信,一时间众臣欢喜,齐颂圣明,新皇帝也觉欢畅,当皇帝的滋味果然远胜太子。不管怎么样,自己提前登基是桩大喜,对于父亲的死不是没有疑问,但又何必再追究呢?反正刺客已经死了,乘这个追查刺客的机会,肃清一批先帝的势力,象常泽和李公公那批人,当权也当得太久了,都老朽了。整日就窜掇着先皇研究些江湖草莽的事,有什么意思。(这位新皇帝也隐隐意识到父亲之死和这些事情有关,但为了自己的安危计,还是不愿再惹麻烦。)还是用一些有用的年青人,好好为江山社稷出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