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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糖屋(137)

他不是个会甜言蜜语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在情感上粗糙得一塌糊涂。曾经密切来往的时候,他也连句稍微中听点儿的都说不来。

连称呼,都是整天张口闭口,叫她“魏然”。

只有在床笫之间情到浓处,看她被他逼得浑身发红双腿打颤连眼角都是红的,也硬咬着牙不愿意向他求饶的时候,他才会边继续自己的“恶行”,边在她耳鬓间热切地逗她——

“我们小未,怎么比我还硬啊?”

想到此处,她原本就十分动摇的心,因为他这声低唤,顿时变得更加摇摇欲坠了。

在离开长川时,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所以,时至今日,无论她想过多少与他有关的事,都从未设想过有一天会再次与他重逢。

更没有想过,在重逢时,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

其实今晚,她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这儿,如果她真坚持要走,他再拦也拦不住。但她最后还是跟着他进了屋,又被他引得做了那样亲密之事。

她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了。

但只有一点,她很清楚。

自从今晚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在离开长川后所有的落寞与空寂,都有了归处。

因他而起,又因他消散。

那声称呼后,沈叶迦终于又开了口:“我不知道我之前所做的哪些行为让你产生了误解,觉得我只是将你当作炮友。”

她将心里种种复杂的情绪统统压了下去:“哪些行为?难道不是你所有的行为都是那样告诉我的么?”

沈叶迦:“比如?”

魏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似乎是在不爽,又似乎夹带着些羞于表达的东西。

他看了她几秒,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么难以启齿?你会这么以为,难不成是因为只要我们俩待在一块儿,大多数时候都在床上的缘故?”

她冷笑了一声。

他笑意更浓:“看来我是说对了?”

没等她发作,他又说:“我工作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几乎从不着家。要是难得能回家一趟,我哪次不是第一时间就叫你过来见面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回家就是倒头睡觉。但有了你之后,哪怕再累,我也想见到你,和你说说话。”

魏然抱着手臂,一脸“我信你个鬼”:“和我说说话,每次最后都能说到床上去?”

她这已经算说得轻的了。

有时候,他甚至一见到她,连话都不说,就直接把她摁在玄关的鞋柜上硬闯。然后等完事儿了,她累极睡过去,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他又已经早早离开去办案子了。

每回见到面后,大部分……不,几乎全都是身体上的交流,这不是炮友是什么啊?

他此时将她慢慢地上下打量了一圈,尤其在她傲人的胸围和笔直的长腿上久做停顿:“这你能怪我?”

他的眼神和他的话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因为她生着这么一副漂亮的脸蛋与魔鬼身材,他根本没法把持住自己。

“况且。”他满脸理所当然,“我想对你说的,应该都已经通过身体传达给你了吧?你难道一点儿都感受不到么?”

魏然都给他气晕了:“拜托!我大学学的又不是心电感应,当你激情澎湃地做着活塞运动的时候,我特么除了想让你快点结束,还能感受到什么啊?”

见她更生气了,沈叶迦似乎实在没法子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要回家了。”她见他那样就来气,“啪”地把自己的耳机摘下来往茶几上一拍,“反正我明天会搬进来,欠你的嫖.资先用这个抵着,明天再还。”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没走两步,就被从沙发上迅速起身的沈叶迦从后扣住了手臂:“我这人性格就是这样,不会哄人。”

魏然:“我也不需要你哄。”

沈叶迦虽然烦得眉头打结,但因为实在不想让她走,只能破天荒硬着头皮耐下了性子:“魏然,我这辈子从没碰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孩子,在你之前、在你之后都没有,我发誓。”

魏然听得心里一软,嘴上还是道:“所以呢?”

“我也不是那种会找炮友的人。”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碰了你,我肯定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她差点儿又一口气没回上来,冷冰冰地冲他:“我不需要你用道德感对我负责。”

“不是道德感。”他别无他法,只能将语气放得更软,近乎都已经不像是“沈叶迦”,“是我发自内心想对你负责。”

“魏然,遇见你后,我就再没想过关于喜欢的其他可能性。”

-

主厢房的卧室。

当俞也看到从被窝里钻出来,继而坐到自己身上的人,连呼吸都凝滞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