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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欢喜(5)

作者: 楚端屈 阅读记录

單喜瞪大了眼睛。

房外,院里,仅有两人,薛珠珠拿着罚尺拍石桌,催促單喜快点叫出声。

“啪!”——“啊!”

“啪!”——“啊!”

“行了回去躺着吧,应该不会再让我劳心了,”薛珠珠摇了摇手里的尺子提醒道,“记得,瞒住所有人。”

虽还不能斩钉截铁说大将军对單喜动了真心,但薛珠珠还是心酸了一把:怎么我入宫那么多年都没有被哪个大官人瞎了眼看上?

回房躺下,單喜耳听又一次袭来的风言风语。

她不敢设想未来的宫中生活,只能默默向天上的母亲请求庇佑,佑她,捱过艰辛,平安出宫。

这一夜,半梦半醒间,母亲的脸与大将军的脸,轮流出现在睡梦间,相继显现于眼前,或哭或笑。

第6章 穆王毒女

雨打琵琶,珠帘响零零。

家仆装扮的下属才离开这院落,大雨便猛地压下,适才报来的讯息与以往无二,此时这雨下的,就像在嘲笑执着寻人却数年无果的瓜尔佳。

在家中依旧一身男子装扮的瓜尔佳孜婠,望着院内一片朦胧景,心生凄凄感。

事实上从某种角度来说,瓜尔佳氏父女,具有一样的心性。

瓜尔佳·佩钧,当朝异姓王,少年时期立下赫赫战功,又与当今陛下关系结好,被封为固伦穆王,三十年前战场上被奋国大将伤了一腿,再不能亲上战场。

同样在院子里看骤然袭来的雨,同样被影响了心情,也同样的,这父女俩,神色肃穆,不露真情。

“大将军呢?”

“回王爷,大将军还在房中。”

“让她出来,该练功了。”

“是。”

只见雨的势头愈猛,难见收势。领了王爷的命,仆人匆匆从这边院子赶往那边院子,不敢举手挡雨,不敢收膀取暖,更别提撑起伞或注意脚下泥土。中途果真滑了一脚,也得硬撑;能不摔则若无其事地走,若真摔下,那就利落地爬起来,然后再若无其事地走。

大雨倾盆中,仆人终于离了王爷的视线,暗自松下一口气后,更加快了步程。

被派来催促的人刚要走进大门,就见瓜尔佳孜婠同是发旋面天、身无挡雨物,但她不显半分狼狈,是稳稳走来的。

“大将军!”下人低头。

瓜尔佳面无表情地照着路线走去。

自三十年前到现在,王爷立下的规矩都没有变化:练功不许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必须要到家仆都能路过看到的地方。那样才有人能作证家里小主没有懈怠训练。

冬季的这场雨下得很猛烈,幸好短暂。

瓜尔佳一直从雨下练武到雨停,又从雨停练到日出,最后直到日落。

从冰凉刺骨的雨水,到热乎乎的汗水,它们都使衣物贴在身上,突显那份孤寂。

雨幕朦胧在眼前,热气蒸腾而来的水雾朦胧在身边,这浴桶中的热水温度很高,天越冷,雾就起得越大,看满屋子雾气就该明了这日的天得多冷。不过既然瓜尔佳并没有觉得太冷,那也无需夸大——

雾里其实还夹着烟,朦胧的不止是水汽,这屋中有几个炉子,有烘热的火炉子,有熏香的香炉子。

瓜尔佳褪去了一切衣物,磨硬了的脚皮先触到热水,她以为不是太烫,便继而将脚掌伸下去了些,这会儿便知晓,热水放太多了。

多年来被父亲操练,她不是很怕冷,但她确实是很喜欢用滚烫的热水泡澡,而今天受冻了,必须得用真正烫肉的水来泡着,才能驱寒。

除去被日光毒了的皮肤,那些平日鲜少裸露的,在一片杏色包围下,白得耀眼,幸而有烟雾半遮半挡,使得这份冲突柔和了些。

一年前,终于打出来无上战绩,被封大将军——

全天下唯一一个女将军,从那刻起,瓜尔佳孜婠才有些自己的时间,至少在沐浴时,终于可以任凭心意泡澡沐浴,无人再扰。

天冻得很,水雾渐渐凝实,只在铺着黑丝的水面上飘着,头颅从水中浮起,撞破水雾,当瓜尔佳站起来,黑发贴在脸边,贴在精瘦的背上,贴在滚圆的嫩肉前……

除开“隐私”之处,二十芳龄的女子,处处“硬实”。

第7章 驴肝肺

“單喜,准备三捆金线,六枚蜂针。把昨日送来的那块大红锦铺好了!我们等一下就对着绣花,欣妃娘娘急用呢。”

“大红锦。”單喜跟着念了一遍。昨天不是她置放这大红锦的,但她一边拿针线,一边用目光搜索,很快便找到了位置,将东西都布置好。

單喜想明白了,绣房里的绣女都很爱笑,跟她一样!

不过她也明白了,她不叫绣女,叫宫女,而在绣女面前,用于区分,她便该叫做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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