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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君心(言情版)(76)

仙道大笑数声,道:“什么至孝,分明是国库空虚,抽不出余钱来行大婚立后之礼。他湘北当时得我陵南赔款,要立即大婚并非难事。可湘北那位流川尚书必是将这笔款项用于他处,实在管不上大婚用款。实在无法,只有去求湘北王将大婚拖后一年,他在湘北王面前甚是得宠,湘北王决无不允之理。在这一年之中由他整顿国内经济,休养生息,才筹得出这大婚所需银两。”

弥生接口道:“湘北这半年多来推行新政,看来国库收入已经颇丰,应付大婚想来是绰绰有余了。”

“我早说过,你若是男子,绝对可以在这朝堂之上做到一品大员之位。”仙道站起身形,侃侃而谈:“这新政应该也是那位流川尚书的主意了。真佩服他敢用能用如此杀伐手段,迅速清除湘北沉疴旧症。如果湘北就此中兴,那流川枫可是天大的功臣。”

弥生坏坏笑道:“当初那个流川枫刺你那一刀可是把你整了三个多月,能把你弄成那个惨样的自然不是易于之辈。”

仙道脸上闪过一丝窘状:“如此陈年旧事,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而弥生早已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身来了。

湘北·王宫

流川枫依然每天办完户部差事以后在水户洋平陪同之下进宫议政。到了皇帝寝宫,只见樱木和彩子早已等候多时。

“臣流川枫参见公主。”在彩公主面前,流川还是谨守礼法。彩公主的确见识过人,毫不亚于他流川枫,甚至还在他之上。他心中想法可以和公主交流讨论,这一点是那个白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虽然那个白痴有些长进,但现在,以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做到这一点。目前也只好多帮着点他了。

“这里是私殿,流川大人不必多礼。”口中寒暄着,彩子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这半年多以来的交谈让她觉得流川枫不仅仅是一能臣良吏,更是一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君子。有时不禁暗骂自己心中龌龊,也许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可是那一君一臣之间那种别人不能明了的默契又使她暗暗心惊。怕就怕那两个人如今还是懵懵懂懂,自己一旦将事情挑明反而会把一切弄得更糟。如果以前她还可以谋划用卑鄙手段来对付流川,那现在她已经完全下不了那个狠心了。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不用说自己的良心不安,那个亲手抚养长大的弟弟也会来找自己拼命。

彩子不由得望向樱木。樱木自己倒并无其他想法,一上来便大声嚷着:“你这只狐狸今天怎么让人等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到哪家去抓兔子了呢!来,乖乖给我坐到对面去,今天要处理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流川白了樱木一眼,暗骂一声白痴,便毫不客气的坐到御案对面的椅子上。本来彩公主在旁边,流川应当稍微收敛,不过和樱木针锋相对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时间长了干脆就无所顾忌了。

公文和奏折在一本本被翻过,当中内容大多都在汇报当地新政执行情况。看完折子,流川站起身,道:“我看现在应该适当放宽政策了。官卖弊端已在某些地区稍有显露,这样再继续下去不会有好处。把一些商品的经营权适当放还,商人便会对此感恩戴德,国内商人经此一次打击,今后再也不会敢于造次,无视国家法纪。这对于我国今后政策调整也有帮助。”

“流川大人此言不错,”彩子表示赞同,“除了盐茶两项之外,其余商品的经营权都可以放还民间了。这两项获利实在太高,如果由官府经营,不啻是国库收入的一个稳定来源。至于其他物品,如果再不放还,商人积怨过甚,对于国内稳定可是一大威胁。”

洋平接道:“自新政施行以来,军队已经镇压了不少暴动。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军队的使命是保家卫国,现在担负起维持治安的任务也只是权宜之计,还要做长久考虑。放还经营权的确可以给军队减轻不少负担。”

樱木看着自己三个智囊,将他们的建议在脑中转了一遍,觉得确有道理,便道:“那好,明日早朝时分我便下旨,放还除茶盐之外商品的经营权。”话虽如此,樱木心中还是不服。那三个人的脑筋转得一个比一个快,他自己目前为止还很难跟上那三个人的思路,尤其在经济之道方面。自己近来虽有长进,但还需要不断的学习。天才也是有缺憾的。他到如今才承认这一点。

正说话间,一个太监进门行礼:“皇上,太后懿旨,请陛下移驾慈宁宫,有要事相商,也请彩公主陪同前往。”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樱木埋怨道。不过谁叫是太后的旨意呢?“你先回去,就说朕这里有公事未完,办完公务之后自会和彩公主到母后那里请安。”

打发走了来传旨的太监,樱木疲惫不堪地往椅背上一靠。他提刀跟敌将大战三百回合不会喊累,可这无休无止的政事却能要他半条命。不过相比之下,太后那里的训话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不知今天母后叫我又有什么事情,不会又要为难我吧。”

彩子看着樱木那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上前安慰道:“太后是皇上母亲,自然不会为难皇上。皇上但去无妨。如果有不便之处,彩子自会相助。”

“如此便谢过皇姐了。”樱木冲彩子一笑,“好了,传旨,摆驾慈宁宫!”

“圣上有旨,摆驾慈宁宫——!”

樱木和彩子去了慈宁宫,寝宫中只剩了流川枫和水户洋平二人。

洋平走到流川近前,道:“流川大人,皇上和公主这么一去,没有一两个时辰是脱不了身的,太后的脾气你也知道。大人不如先回府歇息了吧。”

流川仍然坐在椅中没有起身的意思,手中还翻着没有处理完的奏折。

洋平会意,知他是想等樱木回来,便劝道:“皇上向来便是异常关心大人,如果他知道大人如此深夜还不回府歇息,他首先会拿我这个总角之交与派去保护你的侍卫们是问。就算是替别人着想,大人也应当保重身体才是。”

流川放下手中奏折,站起身来,静静望向洋平,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落寞。洋平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不由得倒退几步。

良久,流川方开言道:“水户大人,不知这次太后找皇上去,究竟是为何事?”

洋平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可看了那眼神中的落寞却又实在不忍讲出口,更不忍心欺瞒他。其实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索性把心一横,说道:“流川大人可记得当初皇上预备大婚之时,却因国库空虚而不得不拖下来,以为先帝守孝之名推后一年之事?如今一年之期将过,国库已经充盈,如果皇上再不大婚,恐怕也说不过去了。今日太后相召,十有八九便是为了此事。”

流川枫没再说什么,只是迈步便往外走。

洋平惊问:“流川大人这是要到哪里去?”

“去哪里,自然是回我的尚书府了。”流川枫大步出了寝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洋平一人,呆呆立在房中,不知自己方才把话说清是对了还是错了。

只看到流川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带出了掩饰不住的落寞。

与此同时·慈宁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帝免礼。公主也请坐吧。”

“谢太后恩典。”

樱木与彩子二人落座,只感到太后今日的神情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这感觉是从何而来。现在只有看一步走一步了。

“不知母后今日召儿臣来,所为何事?”樱木现如今已被母亲唠叨怕了,在母亲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说错,招来母亲铺天盖地的抱怨。

太后叫宫人全部退下,然后对樱木道:“皇帝,哀家今儿个找你来,是想说说你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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