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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204)+番外

容若冷笑一声,忽然右手握拳,重重击在左手掌心:“既然如此,我就摧毁日月堂,看他还有没有本事搞风搞雨。”

“你想如何……”

“容公子。”谢醒思快步走近,身后还跟了三个随从,一个高大威猛,一个身形瘦小灵敏,还有一个年轻力壮,竟都是熟人。

一个是当日烟雨楼头,被谢醒思收罗的憨厚年轻人李大牛,另两个是身为谢醒思的武术师父,谢家爷孙贴身保镖,却被性德批得一文不值的青猿袁风和铁臂赵千山。

李大牛性子憨厚,只是抱拳施礼。

而上次和性德闹得极不愉快的袁风和赵千山却是恭恭敬敬对容若和性德施礼,齐声道:“容公子,萧公子。”

“谢公子,你也出来了。”

“是啊!本来这里打打杀杀成一团,我也就是代爷爷来应个景儿,见过面就回去。日月堂为我安排的住处,我是断不会住的,等到日月堂最后举行比武选徒时,我再象征性来当个见证罢了。正好碰上容兄,我也不必到别处找你告辞了。”

容若笑道:“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也好,谢兄请自便。”

谢醒思想了想才道:“容公子,明若离只怕暗怀鬼胎,你万事小心。萧遥为人太过狂放,凡事率性而为,固然是名士本色,但也易吃亏,还请公子照料一二。”

容若点了点头:“谢兄放心。”

谢醒思这才拱手告辞。

袁风和赵千山,却同时喊了一声:“公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谢醒思一笑道:“我这两位老师,还有大牛,也有些意思,想在这里竞争一下,我也不好阻拦。自从上次烟雨楼一会,我两位老师对于萧性德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心想求公子指点一二,好在武功上有些长进,竞争成功的希望也大一些。”

容若这才明白这两个的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心中不悦:“你们若真想在武功上求进步,我倒可以帮你们求求性德,只是这竞争给明若离当徒弟的事,大可不必。你们就真没看出这其中有古怪吗?”

袁风苦笑道:“纵然有古怪,但明若离何等人物,总不能说话不算,不管他有什么阴谋,只要最后真能成为他的徒弟,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知道公子笑话我们,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落魄江湖几十年,白白练了一身功夫,却吃尽苦头,直到近几年,在济州托身于谢府,才真正想明白,人要想活得好,不能离开权势的道理。还请公子你成全吧!”

“袁风,你的神猿十八打最后三式之所以一直练不成,就是因为你过于追求物欲。你的先祖在森林里住了十八年,历经磨难才创出此神功,历代后人仗以行走江湖,闯出诸般名堂,渐渐名大财大,贪于逸乐,所以再不能练成最后三式。你若还想着日月堂的利益,武功更不可能再有寸进,如何取舍,你自己决定吧!”性德淡淡说:“还有赵千山,你的武功优劣,我也尽知。你若肯退出此次争夺,不再陷入阴谋中,我就为你的武功写一份批注,若是不肯,也就罢了。”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却是把绝大的选择放在二人面前。二人一时怔住,谁也答不出话来。

谢醒思笑道:“我已尽力,二位老师,自己慢慢考虑吧!我先告辞了。”说着领了李大牛道别而去。

容若扫了两个还在发愣的人一眼,叹口气:“你们想好了再来找我吧!”说着拉了性德走开,一边走一边说:“刚才袁风和赵千山告诉了我两件事,第一,明若离不仅引诱了其他武林中人,也引诱了谢家、苍道盟还有神武镖局的属下为之动心,这三大势力表面上不说话,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第二……”

容若眼睛一眯:“你熟知天下武功,对吗?”

“如何?”

容若双手一拍,哈哈笑道:“我想到解决这个大难题,把这帮傻瓜赶走的法子了。”

第二部 红尘惊梦 第十集 明月风波

第一章 陈腐思想

“好,反正你现在也放开手脚,不再受限制,刚才居然主动说,只要赵千山肯退出,你就指点他的武功,可见你的榆木脑袋开窍了。”容若往四面八方一指:“今天乘着这里的人守乞愿日的规矩,不动手打斗,你陪着我在这些人中走走,记住每一个人的身分来历、武功特征,然后再慢慢讲来听,只要我们熟知他们的破绽,懂得如何对付他们,就不信制不服这帮傻瓜。”

性德点点头:“好。”

对于失去力量的他来说,唯一能帮容若的,只有他的知识。自从知道自己被系统抛弃,并开始拥有人的感情,他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表现,但在内心深处,的确也不再受规则条文的束缚了。

容若大喜,当即和他一起,在人群中四下游走。

性德轻松地点出,每一个人的姓名、外号、身分、来历、武功特征,以及可以对付他们的方法。

他虽然没有力量,脑子却还有人工智能体的优势,不管多少人,不管多么复杂的数据都记得清清楚楚,理得分分明明。

容若专心致志地听,全心全意地领会。

转眼间,大半天时间就过去了。

“容公子。”略带迟疑的声音打断了性德的讲解。

容若应声回头,看到何修远站在身后,冠玉般俊美的脸上,有些犹疑之色。

在容若印象里,那小镇初会的白衣公子,是个标准武侠小说中的少侠形象,白衣飘然,武艺高超,出身名门,红颜相伴。待人向来温文有礼,从不恃技凌人,也少见惊惶失态,此时见他神色迟疑,大减往日风范,心中暗奇。

“何公子。”

何修远看看前前后后一片乱糟糟的人,压低声音道:“容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若含笑点头。

何修远当先领路,离开纷乱的前院,三转两转,来到一池碧水上的修亭之中。四周都是水,只有一径回廊悬于水上,连接小亭与池岸。

容若暗中点头,何修远倒还真是会挑地方,就算是明月居这种他不熟悉的处所,他也能立刻找到最不必担心被人偷听的所在。

“何公子有话,但请吩咐。”

何修远看了性德一眼,沉默不语。

容若眉头微皱,还不及说什么,性德已是一语不发,远远退出小亭,沿曲径步回池岸,自去倚石观花,连看都不看亭中一眼。

容若虽对他不肯让性德留在旁边感到不悦,不过,看何修远神色黯然,眼神闪烁不定,真不知是何等烦恼,让那儒雅风流,气质不凡的男子变成这样,心中一软,也就不计较了,放柔声音道:“何公子有话请讲。”

何修远双手抱拳对容若当头一揖。

容若慌得急忙还礼:“公子这是何意?”

“当日非烟被掳,幸得公子出手相救,在下还不曾谢过。”

容若微笑:“何公子客气了,其实柳小姐是被我三哥找到了,三哥为人有些任性妄为,以前对小姐多有得罪,这一次若能将功赎罪,公子不要再计较我三哥以前的过犯,我就感激不尽了。”

何修远的脸色有些莫名地白:“公子,当日非烟被掳入那淫乱肮脏之地,脱困之时,公子也在场,公子可曾看到……”

他欲言又止,脸色更加白了。

容若一怔:“看到什么?”

何修远咬咬牙:“可曾看到,非烟她……”

他声音渐渐低弱,神色更显犹豫。

容若一挑眉,有些不耐烦,拿出武侠小说中常见的激将法:“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说不得,何公子因何要效这等女儿态?”

何修远脸色一惨,一口气说了出来:“请问容公子,当日相救情形到底如何,非烟她可曾受人欺辱……”

容若一怔,但立时明白了这受人欺辱四字背后的含义,也明白了为何一对璧人,今天相处的情形如此奇怪,为何柳非烟对何修远有如许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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