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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261)+番外

柳非烟冷笑一声:“原来你也不过是只能嘴上说说,根本没有担当,没有作为的男子。”

萧远气极反笑:“好好好,我就有担当、有作为一回,只是我这人素来行为不检,风流荒唐,你敢嫁我,我还怕娶你不成。”

“既是如此,一言为定。”到底是江湖女儿,柳非烟竟是这样干脆,眼中明丽的光华一闪,已是断然说出这切金断玉的诺言。

两个人对话飞快,直到此时,柳清扬才来得及断喝一声:“荒唐,我岂能让你们这般胡闹。非烟,立刻跟我回去。”说话间伸手就要来拉柳非烟。

柳非烟知道父亲武功盖世,若被他拉住,就再无挣扎的机会,大叫一声:“爹!”手上用力,雪玉般的脖子上已流出鲜血。

身前身后一阵吸气声、尖叫声。

萧远脸色微微一变,忽的向着柳非烟冲出好几步,却又似有所觉,急忙止步。

柳清扬忙停了手,变了脸色,大喝道:“非烟,有话好说,你不要这样。”

“爹,我意已决,若不能嫁他,索性一死以洗污名。爹,就当女儿不孝,求你念在骨肉之情,不要阻我。”

柳清扬脸上神色瞬变,最终长叹一声,垂下手来:“罢了罢了,儿大不由爷,你们既然都愿意,我又何必劝阻。”

柳非烟这才松了口气,知道柳清扬一诺千金,既当众说出了这样的话,断无失信之理,这才屈膝跪下,泣道:“是女儿不好,请爹责罚。”

柳清扬摇摇头,长叹着走过来,把她拉起来:“责你又有什么用,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柳非烟听得心酸,更是悲从中来,扑到慈父怀中,放声痛哭。

柳清扬只是低声宽慰她,再多的疑虑不满,终也在爱女的悲泣声中消失了。

他不忍柳非烟久哭伤神,抬指点了她的睡穴,这才抬头对容若等人道:“多有打扰,我要带她回家去了。”又凝望萧远道:“我也不知道你与非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是你们双方都已允诺婚事,非烟也盼早日完婚,我也不再追究,你早送婚书来便是。”说罢转头,带了一干苍道盟弟子,转眼尽去。

萧远却还站在原处,怔怔发呆。

肖莺儿领着几名日月堂弟子进来,低声道:“主上,可要回去了?”

侍月忍不住道:“回去哪里?这里才是公子的家。”

苏意娘的表现就得体多了:“公子回来了,好歹住一夜再走,也叫我们多少尽些心意。”

容若心中感怀她们至诚,低声对肖莺儿道:“你派人去告诉性德,今晚我在这里住下了。”

他知道要打发肖莺儿走,她是断然不肯的,也就只能让她随便派个人回去了。

这一说,凝香、侍月都无比高兴,笑着拥了容若便往里走。

肖莺儿回头派出一名手下,也紧跟着容若。

萧远忽的长笑一声,对门前的几个歌妓招招手:“来来来,刚才被扰了兴致,今晚你们好好陪陪我。”

容若猛然转身,脸色铁青:“你刚才答应了娶柳姑娘为妻。”

“那又如何,我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硬要嫁我,难道要我为她守身如玉当和尚?”萧远冷笑一声,也不再说,拉了几个歌妓,左搂右抱,哼着香艳的词儿,迳自去了。

容若气呼呼瞪着他的背影半天,最终叹口气:“罢了,这人没救了。”

第七章 裙钗之战

大厅让萧远占用了,容若自去他的闲云居。

闲云居虽然不小,不过,挤进一堆人也不方便。

容若冲苏良瞪眼:“小孩子,快去睡觉。”又对凝香一笑:“麻烦帮我为莺儿几个安排住处吧!”

凝香含笑点头。

肖莺儿见容若进了闲云居,摇摇头,对凝香说:“我要服侍主人,主人既要休息,我在外面为他守夜便是。”

侍月对她当日害容若的事记忆犹新,又不喜欢她这样步步紧跟容若,冷冷道:“在这里有什么不安全的,要你守夜。”

肖莺儿一点也不被激,只淡淡道:“不过是礼数而已,我要守我的本份。”

苏意娘适时端着热酒赶到,对几人笑了一笑,这才徐徐走进闲云居。

她是一代名妓,风姿绝世,就是这月下奉酒的身姿,都有无限风情。

在场几个女子,也不得不赞一声绝美。

侍月把手一指,压低声音道:“有苏姑娘在里头陪着公子,你在外头守着,像什么话?”

苏意娘本是谢醒思等人当侍姬送给容若的,在旁人看来,自然是要给容若侍寝的。肖莺儿倒也一点没有动疑,想到里头要真有什么风流阵仗,自己一帮人守在外头,终是不妥,终于还是点点头:“麻烦两位姑娘指引住处。”

侍月和凝香便将肖莺儿等人领去他处,闲云居外立时寂寂无声,只余窗上烛影,还有相对而酌的人影。

容若见苏意娘端了热酒过来,起身要接。

苏意娘却嫣然一笑,避开他的手,亲自为他斟满一杯:“天气冷了,晚上风寒,公子喝几杯酒,驱驱寒气再睡吧!”

容若笑笑,举杯饮下,只觉一股暖流从胸中升起,转眼间传往四肢百脉,忍不住放松身体,懒洋洋坐下:“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喝自己的酒舒服啊!”

苏意娘盈盈一笑:“若是夫人能在公子身边,公子会更加开怀。”

容若心头一痛,纵然已知道楚韵如的所在,但思之念之,不能相见,终是怅惘伤怀,提壶倒满酒杯,又饮尽了一杯。

“啊呀!是我不好,又说话让公子伤怀了。”

“无妨,你不要介怀。”容若微微一笑,不知不觉中,再饮一杯。

温暖的热流,化为炽热的火焰在心中烧了起来,眼前忽然间有些朦胧,他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却是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

苏意娘抢前过来相扶:“公子。”

忽然间环绕全身的温暖,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拉近,却又接触到惊人的柔软,是女子胸前肌肤。

鼻端好像有女子特有的清香,耳旁有一声声低柔的呼唤。

恍惚间,此情此境,似曾相识。

在什么时候,他深爱的女子,这般与他相依相近,一夜缠绵。

容若无意识地抓住面前的娇躯,眼中浮现的却是楚韵如含笑的面容:“韵如。”

“是,我是韵如,我回来了。”轻柔的声音,婉转多情。

点点的火苗,立化倾天烈焰。

容若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被烧着了,所有的理智随风而去,剩下的只是最原始的冲动。

拥抱她,把她与自己溶为一体,爱她,再不让她离开一分一毫。

他的手狂乱地撕下去,裂锦之声,异常刺耳。

他疯狂地吻下去,用尽所有的力量和热情,看不见她颈上、胸前、身上,渐渐浮起的点点吻痕。

他觉得自己化做一团火,想要烧尽自己,也烧尽别人,却在燃烧到最极致时,被一股冰凉的水自头顶狠狠泼下来,全身打一个寒战,终竟无力地滑落在地,完完全全失去知觉。

徐徐收回刚刚点在容若灵台的手指,董嫣然的脸,清如明月,眸光也静如明月。

她穿窗而入,连烛火也不曾摇晃一下,倒是那闭目在容若怀中,任他求索的苏意娘忽然睁开了眼。

然后董嫣然一指点出,苏意娘像鱼一般从容若怀抱中滑了出去,冷眼看容若倒在地上。

董嫣然走近桌前,拿起酒杯,闻了一闻:“醉红尘,红尘万丈,执迷世人。饮红尘者,必见红尘中,最牵心动魂之人之事,从而心志失守。因为这只是迷药,不是毒药,所以容若虽满身避毒宝物,却也不得幸免。”

她微微一笑,看向苏意娘:“久闻无量界中,异术奇法不绝。无量弟子,不但武功称绝,而且擅医精毒,又精通诸般左道旁门之术,诡异莫测。而门中化身之法,更是天下一绝,只要修得此法,无论扮演什么人,化身为什么身分,即刻神形合一,绝无破绽,以前的武功、内力、修养、习惯也可以全部忘掉,再无痕迹。所以,以萧性德神目如电,竟也无法看破你的伪装。而我一路暗中保护容公子,若非今日你下药出手,我也无法察觉,原来,最大的威胁,最可怕的敌人,一直就在容公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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