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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265)+番外

容若携着苏意娘的手到大厅时,凝香与侍月已经笑嘻嘻迎上来了。

“公子,我一大早就被茗心叫起来,说什么他们去服侍公子起身洗漱,却找不着公子了,原来公子是和苏姑娘在一块啊!”

凝香一番笑嘻嘻的话,说得容若一阵心虚,暗想,这会子,只怕已经有好多人跑自己房里去看过了,见了那等情形,还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侍月则急急去扶了苏意娘:“苏姑娘,你别站着,坐啊!好好休息才是。”

苏意娘亦是面色微红,垂首不语。

容若干咳一声:“三哥呢?”

“昨儿在厅里闹到半夜,又带着三个姑娘进他房里了,这会子,定是还没起来。”苏良笑嘻嘻走过来道。

容若瞪他一眼:“你一个小孩子,整天注意这种事干什么,就会学坏!”

苏良冷笑着,眼神在容若和苏意娘之间打个转:“其身不正,还想教训别人。”

容若一时大窘。

幸得肖莺儿也走了过来:“主上。”

容若见她欲言又止,知她心意,点点头道:“好,我们先回明月居。”

“公子。”苏意娘、凝香、侍月,几乎同时喊。

容若低声说:“等我办妥事,一定回来。”又拉了拉苏意娘的手,深深看她一眼。

三个女子便什么也不说了。

容若一行人出了逸园,苏意娘等人一直送出门口,直到人影过了街角,再也看不见了,这才进园子里去。

容若骑马转过街角,忽的住马不行,低唤了一声:“莺儿。”

肖莺儿听令上前:“主上。”

容若一俯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肖莺儿面现讶异之色,但什么也没说,只点点头,身形忽然一跃而起,几下起落,已然不见。

容若这才快马加鞭回到明月居,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都打发走,自己直入内房,去见性德。

赵仪正守在性德床前,见容若神色沉重地走进来,便一语不发,退了出去,关上房门,自去为他们做守卫。

容若在性德床边坐下,开口就是:“我知道韵如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性德眼神微动,却不发一语,只静静等他说话。

“那天晚上,在画舫里,她应该没有落红。”

这等极为隐私之事,虽不便对另一个男人言讲,但这太虚世界中,容若也只能找得到性德一个人,可以全心信任,商量所有事。

幸好性德是人工智能体,自己以前也是可以随时变化男女之身的,甚至也可以说他一半是女人,倒也不至于太不妥。

他闻言只是神色微动,淡淡道:“她练功太勤。”

“是。”容若叹息:“可是她自己并不明白,她是官宦世族,从小就受皇后的教育,对于女子贞操看得比命还重,忽然间发现自己没有落红,只觉百口莫辩,以为我必会对她生出误会,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对她来说,所承受的打击,远远比柳非烟更大,所以心慌意乱,就从我身边逃开了。”

容若摇着头,左拳重重打在右掌心:“竟然就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事,就为了这种事,她……”

“对你来说是简单的事,对她来说,比天塌了都可怕。像她这样的官家女子、大族小姐,若是身背污名,为夫君所不谅,还不如去死。”性德徐徐道。

容若点点头。以前读书,就知道古代中外都有一些野蛮不科学的检验贞操之法,常会让女性受尽侮辱和冤屈,无辜而死,当时看了只是感慨,现在遇上这种事,将心比心,却也能了解。那个夜晚,楚韵如对他倾心相待,把身体交付给他,期待着未来无数岁月携手共度,两心相印,没想到却发觉贞洁上无以自明,更恐惧最心爱的人恶言相向,那份惊惶痛楚,可想而知。

“你说得是,幸好我现在知道她的行踪,我可以告诉她,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她完全不必介意。”容若猛然站了起来,看那样子,恨不得立刻冲去水月庵。

性德眼神微动,忽问:“你怎么会忽然知道原因的?”

“昨天晚上,柳非烟的落红婚变,我已经隐约想到了一点,另外……”容若神色忽又一沉,半晌才道:“今天我在我床上发现了鲜血,忽然间记起来,那一天,在画舫并没有见到血迹。”

“血?”就连性德的眼中也露出异色。

容若沉沉点头:“正是,这事我正想和你商量,苏……”

容若一句话才说到一半,敲门声忽然响起来了。

“什么事?”

“陆大人来了,说有重要大事,必要立刻面见你。”赵仪的声音传进来。

容若点点头:“让松风请他在厅里用茶,我立刻出去。”

他又对性德交待一句:“等我应付完他,才来和你谈。”

“快去吧!”

容若这才推门出去。

性德静静躺回去,淡淡喊:“赵仪。”

赵仪在外面一闪而入,小心地关好房门,这才走近他。

“你确定夫人不在水月庵?”

“是,我昨夜赶去水月庵找董嫣然,她见了我,说她回水月庵后才发现,夫人在上次公子假装受伤时,就离开水月庵了。我请她即刻赶回去保护公子。她后来赶往逸园,还跟我约好,公子回来后,她也会来见你,可是现在公子回来了,她却不见了。”

性德一语不发,静静闭上眼,思绪翻涌,心中计算着千万种的可能性。

楚韵如寄身水月庵,闻知容若受伤,情急赶回,但容若既没有见到她,她也没有回水月庵,她去哪里了?

而董嫣然,又为什么没有立刻出现?

在这一切背后,到底是谁无形的手,加以操纵?

第九章 惊起战火

陆道静人在大厅喝茶,但明显神思不属,魂飞天外,嘴里错漏百出地应付着松风的招待,眼睛却一直往外望。

容若一进厅,陆道静就猛得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激烈,把茶杯都给撞倒了。

容若看他神色慌张,满头都是汗,心中也知必是出了大事了,要不然何至于让一地知府,失措成这个样子。他非常自然地给了松风一个眼色,松风即刻退出厅外,同时做个手势,整个大厅,立刻除容若和陆道静之外,退得一个人也没有了。

陆道静三步两步,跑到容若面前,口齿都有些不清了:“王爷……”

他明显忘了容若曾叮咛过他,不可以用王爷这个称呼的。

“大事不妙,有人造反了。”

容若立刻也跳了起来,同样忘了纠正陆道静称呼上的错误:“你说什么,济州有人造反吗?”

“不是济州,是永安郡有人举旗造反。五日内,连克兴业城、伏远城、卫城、济阳城、武威城,夺神武郡、断秦川,十日内,已啸聚数万,攻城十余座了。因秦川被断,驿站被锁,消息直到昨晚才传到下官手上,传令的官兵跑断了三匹马,活活累死了。”陆道静面色惨白地说。

容若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夜陆道静会在柳非烟的婚礼上提前离去了。

“下官昨晚就想来寻王爷,可是王爷去柳家赴宴了,后来柳家又出了事,派了不少人守在逸园外头,此事下官不敢张扬,只得今早前来请王爷示下。”

“到底什么人,为什么造反?楚国现在一片大好,百姓安乐富足,为什么还有人造反?他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声势,居然可以十日内连下十余城?”

“今上贤德,政清民乐,但凡有一点良心的,又怎么会造反。可是,这一次造反的人,是梁人余孽。”

“梁人?”

“是,当年摄政王引兵攻梁,梁王死于京城,但梁王那刚刚十六岁的儿子,却在心腹的护拥下,逃出京城。当时各地的旧梁逆臣,都起兵对抗天命,不少人都派人去匡扶太子。摄政王以雷电之势,扫荡全国,各地逆臣,不死即降。而很多将军、王爷、皇族,明知不能力抗,就潜藏起来,在太子周围密谋复国。据说,他们一直得到秦国的帮助,秦王偷偷给他们大量的金钱、兵器,暗中早已积聚了不少的势力,只是一直等待机会,意图复兴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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