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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268)+番外

容若在一边简直要拍手叫好,为柳非烟终于可以气倒萧远而大加高兴。

萧远冷笑一声:“好,你爱缠就缠,我这就去艳红楼,有本事,你就缠上来。”

他冷然拂袖,大步离去。

柳非烟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明眸中,满是愤怒之意。

容若也觉得萧远太过份了,就算答应婚约有点儿被逼的成份,哪能这样对待人家一个女子。

他正要走过去安慰柳非烟两句,谁知柳非烟竟抬头对他一笑:“我在济州长大,但对秦楼楚馆一向不熟悉,一时倒不知道艳红楼在哪里,容公子能否带我去瞧瞧?”

容若脸上一红,虽说以前他曾被萧遥和谢醒思领着玩遍济州,此刻他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认得艳红楼。

好在旁边肖莺儿知机,即刻说:“主上,是否要让属下们在前引路?”

容若即刻点头:“好好好,你们领路吧!”

第十章 青楼风波

艳红楼和所有的青楼一样,也在闹市区,门外花枝招展,楼中鼓乐不绝。

柳非烟站在艳红楼外,看了看,冷笑一声:“原来就是在这里。”即时举步就往里走。

容若忍不住伸手一拦:“柳姑娘,一个女儿家进这种地方,似有不妥。”

柳非烟看着他笑一笑:“既然一个女儿家进来不太合适,那加上你一个男人,也就够了吧!”

“什么?”容若还没回过味来,柳非烟已伸手扯了他往里去。

她自小是柳清扬的掌上珠,身边多围绕一些少年子弟,英雄侠少,她又自命是江湖女侠,不拘小节,平日里与男子打闹无拘,是以,竟一点也不觉得拉着一个男人有多大不妥。

容若又不好用力甩开她,一时犹豫,竟被她拉得直入艳红楼。

艳红楼的老鸨笑得满脸生花地赶过来迎客,可一看清来的这一男一女,却是一愣。

一般来说,带着美女来逛青楼的男人不是没有,可这位美女要是济州无人不识的柳大小姐就有些不对劲了。

老鸨一迟疑,柳非烟已快步迎上前去,开门见山就问:“容三爷在哪里?”

柳大小姐鲜衣怒马,横行济州,是出了名的大脾气小姐,济州城内,谁不怕她三分。

老鸨还在犹豫,柳非烟把眼一瞪,老鸨已经非常神速地用手一指:“在胭脂房里头,叫了四五个姑娘,正在……”

柳非烟根本不听她继续说下去,已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掠而起,跃上二楼,在她指的房门外,一抬脚,狠狠踹下去。

容若简直有点掩面不忍看了,在楼中无数妓女、嫖客的惊呼声里,房门就被踹倒。

门里四五个美丽女子纷纷惊叫起来,有人站起来张望,有人跳起来往屋角躲,有人直接就往房里唯一的男人──萧远怀里缩。

萧远自己也是一跃而起,气急败坏地冲着柳非烟叫:“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来找我未来的丈夫啊!”柳非烟的眉毛挑了一挑,慢慢地踱了进去。

萧远冷笑起来:“你还知道什么叫丈夫,那你懂不懂为妇之道,懂不懂什么叫贤德?”

他一把拉过刚才扑在他怀中,现在却拚命想往旁边躲的艳红,狠狠亲了一下:“妇人如果妒嫉,就算成了亲也要被休,何况我还没娶你。”

柳非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与萧远多次交锋,已经领悟了对付他的办法,还是经过前番的打击后,看破了太多事,竟是变得聪明多了。

她并没有被萧远这等刻意的放肆激怒,反而笑了一笑:“我就是想要做个好妻子,所以才要来的啊!你要来找乐子,我不打扰你,就在旁边陪着你。”

她微笑着扫了房中的四五个女子一眼,笑盈盈一挥手:“你们玩你们的,当我不在好了。”

她说得倒是大方,可她柳大小姐瞪着眼在旁边盯着,一只手还摸着她那把已经亮出来的柳叶刀,多大胆的姑娘,还能放纵谈笑,还敢继续往萧远怀里钻?

房间里忽的一片寂静。

艳红愣了一会儿,才强笑一声:“三爷,您安坐,我帮您去多拿几个菜。”

其他姑娘们也一迭连声地说:“我去帮您多拿几壶酒。”

“我给您叫乐女进来弹唱。”

“我头发乱了,去梳好了再来服侍您。”

一时间都挤作一团,想往外头跑。

萧远气得直要吐血,一伸手就去抓离他最近的艳红。

柳非烟适时冷笑一声,柳叶弯刀忽的出鞘一寸。

艳红吓得尖声惊叫,用力拍开萧远的手。

萧远只一怔,艳红已似兔子般跳起来,逃了出去。

萧远咬咬牙,怒瞪向柳非烟。

柳非烟冲他笑了一笑,慢慢走出房,倚在栏杆前,望着艳红楼内内外外所有人,大声道:“你们给我把话传出去,传到济州城所有歌台舞榭中去。容三爷已经和我订了亲,是我将来的夫婿,以后他再出来寻欢作乐,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服侍他,让他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我一定会……”

她用手轻轻一拍腰间的刀:“好好感谢陪伴我夫婿的女人。”

看着萧远铁青的脸色,容若简直忍不住要拍掌大笑了。

就凭柳非烟这番精彩表现,容若就觉得可以将她列为自己佩服的女人之一。

柳非烟回首给了萧远一个嫣然的笑容:“好了,你好好玩,我不打扰你了。”

她一跃跳下楼,对容若点了点头,迳自往外走。

直到这时,惊呆了的艳红楼角落中,才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女人真大胆。”

“她是柳清扬的女儿,有什么不敢做?”

“她昨天不是嫁到何家了吗?”

“听说当晚就给休了。”

“天知道有什么不乾不净的事,上次不是还被什么人劫到男娼馆了吗?”

“今天居然又冒出个新的未婚夫……”

这番议论固然声音极小,普通人隔得远听不到,但容若与柳非烟都是练过功夫的人,自然耳聪目明,远胜平常人。

容若眉头一皱,有些担忧地去看柳非烟。

刚刚走到艳红楼大门口的柳非烟全身一颤,但却立刻挺直腰,大步走了出去。

萧远冲出来吼:“你们都死哪儿去了,还不过来陪我!”

老鸨哭丧着脸给他跪下来:“我的三爷,您就饶了我们吧!柳姑娘已经放下话了,谁敢逆着她的意思。她一向横行济州,看谁不顺眼,喊打喊杀,什么人敢同她作对。”

的确,就算有关柳非烟的流言再多,在济州也没有多少人敢明着和她对着干。这位小姐任性骄纵的脾气谁都知道,真恼怒了,就算不杀人,一把火烧了艳红楼的可能性却是绝大的。

就算萧远是京城贵公子,济州城的人,最怕的终究还是柳非烟。

萧远素来放浪荒淫,在风尘酒色之地,还从不曾受过这种待遇,当场气得脸色发白。

老鸨陪着笑说:“您好歹可怜我们,不如去别家玩玩吧!飘香坊不错,如意楼也很好,还有万花园的花艳艳,听说天天念着您呢!”

话是说得好听,可是以流言传播之神速,只怕不到半天,柳非烟在艳红楼上说的这一番话,就会添油加醋传到所有风尘女子耳中。

她们固然爱金子,可谁能不更爱自己的性命?

萧远这个酒色之地的大豪客,转眼就变成了济州所有歌台舞榭最不受欢迎的人物。

萧远铁青着脸,僵在楼上,一时进退两难。

容若一跃上楼,一伸手,推开另外一扇门,惊得房内正在饮酒嬉戏的一对男女一大跳。

容若随手扔下两张银票:“我借这里一用,两位可否让一让?”

两人一看银票上的数字,连已经脱下一半的衣服都忘了去拉好,一起跳起来,笑得满脸春风:“没问题,请,请,请……”

看着这二人,一迭连声的请字退让出去,容若一把拉住因为太过生气而手足冰凉、全身发木的萧远进了房,用力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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