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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321)+番外

那秦白衣一人,已缠住李大龙和仇大佑。

大部分护卫都被几个少女突兀的出手而杀死,其他两三个,也被震得心胆俱裂,战斗力大减。只有两个少女,手上滴着鲜血,嘴角流着鲜血,偏还笑得花一般甜美,追着他们扑杀。

剩下四个女子,已是尖笑着冲向容若。

赵大有、孙大为无可奈何,弃开容若,双双冲上去,同时大喝:“我们缠住她们,公子快走。”

可是,他们两个人并不能缠住四个人。

两个女子嘴上还嚼着他们手下的肉,十指尖尖,状若厉鬼地扑上来,已和他们缠斗在一处。

另外两个女子,却是无所顾忌地扑向容若。

人影闪动间,苏良和赵仪忽然直扑了过来。

少年的脸色是惨白的,剑身都在微微颤抖,眼神有些慌乱,但他们确确实实,扑了过来。

他们身法灵动,剑光迅疾,可是这两个少女,根本不和他们纠缠,她们的目标只是容若。这样一来,他们灵巧的身法,根本就施展不出来,他们能做的,只是挡在容若身前。

他们剑术精妙莫测,可是这两个少女,有着根本不像是人类的身体,完全不在意攻击,被攻击的同时,就可以把攻击者撕成碎片,或是啃为肉泥。但他们尽管明明怕得全身都在抖,却还是没有离开。

容若的眼神忽的发红,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飞快地在脑中闪过,一个对付不知痛楚的人形怪物的技巧自然而然浮了上来,大喝道:“刺她们眼睛!”

这一声断喝,无比响亮清晰,听得两个少年同时眼前一亮,人随剑走,已是电一般射了出去。

两个少女习惯性地对所有攻击都不加理会,直接反击,可是剑对着眼睛刺过来,却是本能地抬手一拦,两把剑都深深刺过了她们抬起来的手臂上,半空中却忽然金光闪烁,四枚金针已深深扎入了她们的双眼。

她们体格异常,不惧攻击,可是眼睛被刺瞎,所带来的坏影响和普通人一样,立刻茫无目标地双手乱挥,风声呼啸,四下攻击,口中厉啸连连,脚下早已颠七倒八,再不能正确地向容若逼去。

苏良、赵仪早抱剑远远躲开,任她们在原地如何狂叫乱舞,也沾不到他们的衣角。

楚韵如轻轻舒出一口气,才对容若道:“看来你给我打的金针,果然派上场了。”

她看似镇定,其实手心早已满是汗水。刚才一听容若的话,她立刻应声发出飞针,此时回想起来,却犹觉双手发抖。如果这飞针没射准呢?如果真让这两个少女扑上来,让她们像对待别人一样伤害容若,那……

这样的后果,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全身寒冷。

容若笑道:“当初看到柳非烟用暗器,你觉得有意思,我就为你打造了一些,本来是为了好玩,没想到,真能救命啊!”

说完这句话,他提高声音大喝:“这些女子的弱点是眼睛,你们专攻眼睛就好,她们的武功其实很弱,只要找到弱点,非常容易对付。”

其实他就算不说,别人看到这种情形,也知道该怎么办了,纷纷全力出手,攻向诸女的眼睛。这些不惧刀剑拳脚的女子,尽皆用手掩住眼睛,努力躲避,身法渐渐笨拙缓慢。

被秦白衣逼到下风的李大龙、仇大佑,也是精神一振,齐声大喝,倒把局面又扳回三分。

秦白衣冷笑一声:“你们真以为这样就可以击败我们?”

苏良大声说:“就算现在只是相持不下,只要我们也加入战团,要你的命还不是轻而易举。”

赵仪则平和地说:“纵然我们不能立刻击败你们,但只要时间一长,城里听到消息,摄政王必会派人来援,你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的。”

楚韵如端然正色,清喝一声:“在楚国的土地上,还轮不到你们秦国人来放肆!”

“是这样吗?”

阴冷的声音,并不是战局中任何一个人发出来的,而是传自身旁,传自耳边。

楚韵如忽觉全身一凉,只如冰浸雪淋。

苏良、赵仪忽的脸上失色,飞跃扑来。

凝香、侍月齐齐惊叫,挣扎着站起,要冲过来。

自大战忽起,就站在容若身旁,紧跟着他进退的谢醒思,脸色一片阴沉,一把泛着紫光,明显淬有剧毒的短剑握在手中,正抵着容若的脖子。

“想要他死,就过来吧!”

一句话,吓得刚站起来的凝香和侍月差一点又跌了下去,苏良和赵仪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住脚步。

楚韵如面无人色,手按着袖中软剑,却只能微微颤抖,不敢出鞘。

谢醒思用力大喝:“要他命的,就别动!”

在苦战中的几个人,都被这一声震住。

李大龙、仇大佑心神一分,被秦白衣当胸一掌劈得跌飞出去。胸骨碎裂的声音和惨叫声一起响起,两个人烂泥一般倒在地上,略略挣扎一两下,就没有再动弹了。

赵大有、孙大为面沉若水,左右分开,不再缠斗。

剩下两名护卫,也是面色惨白,急急抢攻几招,逼退少女后,再连退数步,持剑以待。

容若看到每个同伴的脸色异常难看,只得尽力给他们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谢兄,我不明白?”

谢醒思咬着牙道:“你们知道我父母双亡,我父亲是济州首富的独子,但我母亲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难道……”容若想了想,一个念头忽然浮了上来:“她是秦人?”

第四章 美人舍命

“不错,她是秦人。萧遥在济州刻意经营,不过是七八年前,可是秦国,早在十多年前,就派出许多暗探,深入楚国,潜伏在不同的人身边。我爷爷是济州最有生意头脑的人,而当时济州是南方交通要道,又掌盐茶之利,秦国早看出我爷爷将来必拥足以敌国的财富,所以很早就派了一个聪慧美丽的女子到我爷爷唯一的继承人身边。”

容若轻轻叹息一声:“你母亲是秦人,可是你父亲是楚人,你生在楚国,长在楚国……”

“错了,我生在梁国,长在梁国。楚国在这里的根基还未满十年,我完全没有必要忠于它,但我并不想出卖它。我娘病死后,秦国一直暗中派人和我接触,希望我能为秦国效力,将来执掌谢家,以所有的产业投往秦国,但我一直拒绝。我是济州长大的人,我是谢家的孩子,我只想一生在济州快乐地活下去,这个国家,不论是楚国还是梁国,我都希望它兴旺强盛,可是这个国家,到底给了我什么?”谢醒思愤怒地大叫了起来。

他叫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每个人都心惊胆战地盯着他,唯恐他过份激动,一不小心,让那有毒的短剑,擦破容若一点油皮。

“萧遥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自以为是情痴的王孙公子,又要喜欢女人,又吃不了苦。我们谢家欠了他什么,他要费尽心机,谋夺我家的产业,陷我于必死的罪名。萧逸又是什么东西,什么摄政王,什么一代贤王?他早就知道萧遥打的主意,他早就可以动手,可他就是不干,为的是让萧遥把济州的有钱人全拖下水,他好来把所有人的家产查抄,顺利把盐茶生意,收归国家,大家还要对他感激涕零。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主君,为什么还要忠于他。我谢家经商,诚正不欺,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下场。秦王许我举族荣华,合家安乐,我为什么不答应?”

容若平静地说:“那么我呢!我欠你什么?我真心对待你,我救你的性命,我保全你的妹妹,我帮助你的爷爷,我欠你什么?你说你恨萧遥,因为他把自己的失意,变成仇恨,加诸于别人头上,那么你呢!你现在的做为,和萧遥又有什么区别?放下手,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我知道你一生安逸快乐,忽遭变故,家业飘零,难以适应,心中积郁难消,可是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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