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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348)+番外

风振宇很惊奇地看着他:“这些事我几乎都曾经经历过,事后也曾痛悔莫名,只是你既是个贵公子,怎么会这么清楚,看起来,感慨竟似比我还深。”

容若笑笑:“可能是因为我喜欢观察人性,喜欢多思索一些事吧……”

话音未落,听到远处一阵喧哗。

容若在树上极目远眺,好家伙,这下子居然来了二十几匹马。

何非一个人一马当先,领着头,往这边来。其他几个较领先的,正是昨天跟何非一起欺凌老人的家伙。

风振宇淡淡道:“还是这帮人,连个身分更高一点的都不见,只是带了帮使臣府的护卫过来。”

容若冷笑一声:“大概是盼着我还能在这儿,就凭一帮当兵的护卫,能把我给好好修理一番。如果我不在这儿,那位老人家可就……”

在二人说话之间,马群已经渐渐接近,老人远远看到,已知不妙,也顾不得自己的摊子,拔腿就跑。

何非在马上怪叫连声:“死老头,你跑哪儿去。”即刻催马疾追。

老人缓慢的步伐哪里比得上快马,跑出十几步,就因过于慌张而跌倒。

何非一马驰近,马鞭扬起来,劈头盖脸就打下去了。可惜鞭子才举起,手中就是一痛,然后手心一空,鞭子已到了别人手里。

何非心头骇然一抬头,就见一个人影倒挂在树上,和自己正好脸对脸,灿烂的一笑。

何非惨叫一声,待要逃走,那人的笑脸已是一冷,一抖手,把他抛下马去。

何非支持着想要站起来,暴雨一般的鞭子已经劈头盖脸打了下来,他全身蜷做一团,连声惨叫。

远处其他人,无不催马疾奔,转眼近前。

容若冷笑一声:“来得正好。”

四周快马奔腾,马鞭疾挥,钢刀闪亮,竟是明显要草菅人命,把他给宰了。

容若满肚子火气还无处发泄呢!一跃而起,就拿马鞭做武器,纵跃如飞,见了谁都劈头盖脸,猛打一通。

他的轻功得性德亲传,武功虽称不上多高,但招式无不绝佳,对付普通二十几个人,还真是轻松自如,真个有如虎入羊群,在马背上是纵腾跳跃、来去如风,挥拳踢腿甩鞭子,只听得惨叫连连,众人一个个被打得跌下马来。

风振宇静静地在树上细看,眼睛一刻也没有从容若身上离开。

这段很短的相处时间,以他的江湖经验,已经可以确定容若的内力很弱,可是就这么浅浅的内力,却能施出那么轻逸自在、飘逸如飞、迅疾如电的轻功,除了这人在轻功上颇有天份之外,更重要的是,这套轻功身法极是不凡。

而看他出手,每招每式,无不精妙,绝对不会浪费一分力气,方位分寸把握精准,仅有的缺点,是火候尚浅和内力不足。

能教出这样的招式,想来必是了不起的绝世高手,真正的名师了。只是这人看来似乎有些怠懒,他若能专心练武,提高修为,必能成为一流高手。

风振宇这里心念连转,树下战局早定。

除了容若安安稳稳,威风凛凛,站在一匹马的马背上,其他再没有一个人,还能安处马上了。

地下倒了一地的人,或坐或卧或伏,或惨叫,或号哭,什么鞭子啊!钢刀啊!宝剑啊!长枪啊!早就扔了一地。马儿受惊,有许多已早早跑掉了。

容若跳下马来,抓起何非,对着他的鼻子就是重重一拳:“昨天没打够是不是,今天又来了。”

何非惨叫连连:“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都是小人的错,求大爷饶了小人这一遭。”

容若冷笑:“今儿饶了你,明儿你再带更多的人来,这倒也好……”

他狞笑一声:“明儿我接着再揍,总要揍到你没有力气来了为止。”

何非浑身颤抖,扑倒在地,扯着容若的裤子哀叫:“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容若重重哼了一声,抡圆了拳头,对着他的鼻子再轰一记。

何非被打得鼻血长流,惨叫连天,却觉得胸口一松,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居然松手退开了。

原来是容若晕血症发作,见了鼻血,手脚发软,不觉松开了手,急忙退出好几步。

何非还道对方心软了,更是在地上膝行着爬向容若:“大爷,求求您饶了小人,您就当小人是个屁,放了吧!”

容若连忙再次往后退,尽量保持距离,眼看着这个挂着一脸鼻血的家伙还要靠近,不免皱起眉头:“留下砸人家摊子的补偿,滚吧!”

何非又用力磕了个头,在怀里零零碎碎地掏出一堆金的银的,然后跌跌撞撞站起来,就要跑。

才跑出两步,容若在后头慢条斯理叫一声:“慢着。”

何非全身一震,拚力狂奔,脚下却是一紧,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跌了下来。

容若慢慢抽回了鞭子,慢慢走过去:“好啊!我的话,你马上就不听了,明儿定是要带着大队人马来打人杀人了。”

何非抖成一团:“小人不敢,小人再也不会了,大爷……”

容若冷笑一声:“你要真敢倒也无妨,你要是顺便把卫国的军队也带来,还更热闹,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何非颤抖着说:“大爷是楚人。”

“不错,你看我的衣衫,听我的口音,也知道我是楚人,那你知道我是楚国哪儿的人吗?”

何非结结巴巴:“小人不知道。”

“楚国京城的口音你听不出来吗,我这一身衣裳是京城轻罗坊最名贵的湘绣品,谅你一个小人物,也没那个眼力,不过这个……”容若摘下腰间一块玉佩抛过去:“拿这个去给你的上司看,你的上司要是不认得,叫他拿去给他的上司瞧,就说是我的话,你们要再敢来欺凌这位老人,我叫你们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人,连乌纱带脑袋一起摘下来。”

何非惨白着脸,爬过去,捡起玉佩,颤抖着给容若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敢爬起来。

其他人也慌慌张张起身,跟着何非,落荒而逃。

风振宇至此才一跃落地,到了容若面前,笑道:“好生威风啊!端得是少年侠士大展身手,锄强扶弱,英雄了得。”

容若苦笑一声:“也无非是捡着软的捏,用三脚猫的功夫去对付更没用的家伙,到最后还要仗势欺人。”

风振宇挑挑眉:“你那玉佩可是什么贵重信物?”

容若摇摇头:“我身上可以证明自己身分的宝贵之物都让人搜走了,要是还有信物,我自可直接到大楚使臣府去,甚至向卫国借兵保护自己,可惜那玉佩只是个价值不菲的珍物,上面刻有奇异的花纹罢了。”

风振宇一怔:“那你交给何非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容若微微一笑:“那何非不过是个小管事,哪知道什么,看那玉佩只知道珍贵,又见玉上花纹,还不知道是什么刻符印信呢!我这般大剌剌有恃无恐,衣饰又这样华丽,他很自然就会以为我是楚国的贵人。他怕得罪贵人,将来追究,自是不敢再来找这位老丈的麻烦,也不敢再来找我寻仇。”

“可是,他只要往上一递一问,岂非就瞒不住了。”

“问题在于,他怎么会递会问?他得罪了贵人,掩饰还来不及,哪里会跑去告诉上司,这等欺上瞒下的行径,官府之中、大户人家之内,多的是。瞧那人,怎么看也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硬汉子吧!”

风振宇目瞪口呆:“你用的是诈术。”

“只要针对人心理作战,用什么手段都无妨,最重要是成功,而且就算他真把玉佩往上递又怎么样?就算那楚使认不出来,也不敢确定我是假冒。区区一个驻卫国的使臣,也不是什么最高等的身分,朝廷最高的刻符印信,他认不出来,也是合理的。”

容若眨眨眼:“别忘了,我说过,他的上司要是认不出来,可以找他上司的上司。我那玉佩虽非信物,但却是价值千金的云阳温玉,非显贵所不能佩。他们要真一层层递上去、问上去,惊动了上面的人,弄清我的行踪,于我,反而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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