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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小楼传奇(5部)(383)+番外

我在国家危难时,挺身而出,我散尽家财,入伍边关。我依然完美地扮演着游戏中的角色。

也许心境已经和过去几世有所不同,但这,也并不影响什么?

然而,我已经放弃了再继续观查你,你却来到我的身旁,你却和我一起,并肩来面对国家的危难。你却因为我受到的不公待遇,而愤怒地要把你一直以来所坚持的理想就此抛弃。

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我知道,你事后一定会后悔。

你这种笨蛋,会把朋友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却把家国天下,百姓福祉,看得比一切一切都更加重要。

然而,我到底还是感动了。

卢东篱,你把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都看得如此之重,但是,你自己呢?

在你的心里,到底把你自己排在了第几位。

卢东篱,你为什么蠢得要把一个冷眼推你入泥潭的人视做知己,你为什么要把一个一心利用你的人,看得比你自己的性命还要重?

卢东篱……

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

其实……

只是在利用你!

这一夜,卢东篱醉梦沉沉中,似乎听到了风劲节在他的耳边,讲述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事的。

故事的内容是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清,一个字也记不得。

在很久很久之后,他隐约的记忆中,总有风劲节悲伤的声音,然而他又总觉得,这只是错觉。

那个风劲节啊,那个被贬到厨房,还乐呵呵拍着胸膛自称是一代名厨的家伙,就是在最后被人砍掉脑袋的时候,也不曾流露过一丝的悲伤。

第三十三章 上任

卢东篱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不象风劲节这么喜欢喝酒,少有如此大醉的经验,宿醉的头痛,折磨得他手脚发软地躺在床上,只懂哀叫呻吟。

风劲节早跟厨房打过招呼请过假,一直守在他床前,递茶递水,拭汗擦身,又给他灌解酒汤。足足大半日,他才略略好了些,勉强可以下床,余悸犹存地一再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敢这样喝酒了,并好奇,风劲节怎么能这么喜好杯中物。风劲节则毫不留情地嘲笑他酒量太小,不堪一比。

卢东篱苦笑了一会儿,摇摇晃晃走出房,看看天色,轻轻道:“我要走了。”

风劲节耸耸肩:“是该走了,你要再不回去,你那帮手下得活活急死,你可是天子钦差,身上负着圣命的。”

卢东篱转眸望向他,低声道:“你……”

风劲节笑道:“我当然是留下来,你别看不起伙头兵,没有我们,大军全得饿死,我们要是不尽职,军队吃得不好,上吐下泄,仗也没得打,不是吗?”

卢东篱摇摇头:“我是想问你,你虽然被贬成最低等的伙头兵,但在军队中,仍有影响力号召力,可以调动得了人手,并且在漠沙族人当中,你的威望依然极高,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驱使得了他们,对吗?”

风劲节拍拍胸膛:“这是自然的,如果我对军队完全没有一点控制力,那再坚持留下来,也就没有意义了。”

卢东篱答非所问:“你虽然散尽家财,但如今天下各地,有不少富商,其实都是你的旧友故人,昔年下属,对吗?对于各地的行商,你的面子,多少都有些作用,是不是?”

风劲节挑挑眉:“你想干什么?”

“我想请你让漠沙族派人来拜见范遥,告诉他,漠沙族发现了陈国小分队,并与之冲突,还抓住了一个陈国士兵,俘虏后来虽然因伤重而死,但在死前供称,他们只是来探路的,陈国已经在召集大军,一两个月之内,就会进攻定远关。同时也请你写几封信给你一些昔年故人,请他们帮助散播陈军即将大举进攻我们赵国的消息。他们的手下行商天下,象茶馆,酒楼,甚至妓院这些最容易散播消息的地方,又大多都在他们的控制中,要散布消息,应该非常容易。”

风劲节微微皱眉:“为什么?这样做必会令得天下纷然,举国不安,百姓惊惶,这不象是你会做的事啊?”

卢东篱苦笑:“陈国,会不会进攻赵国?”

“当然会,只是现在还没有动静……”

“对,我们并不是欺骗天下人,而是把一定会发生的事,提前告诉大家,让大家有所准备罢了,而且……”卢东篱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我们必须抓住现在的时机。”

“时机?”风劲节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忽然间,听不懂卢东篱的话了。

“是,时机!”卢东篱徐徐道“范遥是九王爷的心腹,九王权倾朝野,范遥的边帅职位就是他一手安排,为的就是由自己的人,掌握住国内一支强大军队。偏偏最近九王病重,暂时无力参予国事朝议,这个时候,如果定远关……”

风劲节不等他说完,已经明白过来,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了。”

卢东篱苦涩地道:“因为,要与奸人斗,有的时候,真的只能比他们更奸诈才行。”

他抬眸望着风劲节,因为,我虽不能舍弃我的理想,但也不能坐视我的朋友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因为,我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也不能袖手,看着国家将有兵戈之祸,自己什么也不做。因为,我的力量虽然如此有限,如此微薄,却也见不得英雄受折辱,忠良遭迫害,因为……

风劲节不去倾听,也不去思考他的心声,只懒懒得应允了,也不再耽误时间,亲自送他出了定远关,站在关口,遥望他单身独骑而去,想想仍觉不妥,忽然抢过其他士兵一匹马,飞身上马追过去。也不理卢东篱一再要他回去的要求,只是允耳不闻地一直护送卢东篱与他自己的人马会合之后,方才回关。

数日后,漠沙族族长派出亲信,前来求见范大帅,双方密谈之后,范遥即刻面如土色,坐立不安,神魂不定。

做为一个只会舞文弄墨,吃喝玩乐的人,铁马金戈的沙戮战场,离得他太过遥远了,这一生都从没有打过半场仗,乍闻几十万陈人随时可能大军压境,这个消息吓得他魂飞魄散。

这要打起来,定远关能守得住吗?

范遥对自己没有一丝信心,只知道恨天恨地恨九王爷,九王爷啊九王爷,我好好一个读书人,你硬把我塞到军营里来干什么?就为了你要揽军权,迫我来当这个苦差,到时候真打起来,守不住城,我回去是一个死,守得住城,战场上刀枪无眼,怕我也是免不了一死的……

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许多圈之后,忽得灵机一动,对了,最近九王爷一直生病,没力气参予朝政,如果这个时候……

心思即动,便不敢耽搁,他急急写了奏本,称自己忽得急病,旦夕难保,无力主掌全军,只求朝廷开恩,召其还京,若能生还京城,得见家人,死亦瞑目。

一封奏折写得悲凉凄惨,感人至深,倒不愧是有几分文才的人物。

奏折被六百里加急递进京城,赵王打开一看,心中暗自高兴。

九王爷的权势实在太大了,又无法轻易翦除,如今他手下一个控制军队的亲信自动要求调离要职,他还能不赶紧批准吗?

第二天朝议的时候,把这折子拿出来一议,哪个大臣心里头不明白主子的心思,乘着九王不在朝堂,大家众口一词,神速把这件事给通过了。

然而,以赵国的常例,从来不肯让武将专权独大的。所有军队的主帅都是文臣,如果主帅离职,就连副帅暂代主帅之职都是不许的,必要再派一个文臣去才可。

即然定远关的边帅调回了京,自然要另派一个了。要再派谁呢?赵王随意地问出一句,然后眼神往下扫。

就见到一个个忠心耿耿,动则高喊着要为国为君为民万死不辞的大臣们,纷纷往后缩,人人头垂得老低,眼睛只盯着地面,一个响应号召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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