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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小楼传奇(5部)(394)+番外

这种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个没轻没重的疯了。

他心里在骂,而苏凌就一直在跺着脚骂:“疯子,白痴,他这样做法,分明是要自绝于天下,国家律法尚在,岂能容他如此胡作妄为,他以总督的性命,逼迫总督写了紧急调运文书,把四郡所有能调动的军器全调来了,他还不肯放开总督,非得我们把东西押来,拿了你们的签收公文去给他,他才肯放手,他还不放心我,硬把这些个亲兵也派来跟着押运队。这个疯子,我倒要看看,等把文书拿回去之后,他到底怎么办?将来追究罪责,他怎么逃,他竟敢做这样的事,他自己不要性命了,家里人的性命也不要了,我们这些亲戚的前程身家,他也是不放在心上了,这个混蛋……”

他越骂就越气,越气就越骂。或许是因为卢东篱做的事,太过惊世骇俗,他完全不能接受。或者只是因为怕被事后连累,所以,他越发要表明立场,在所有人面现展现自己对卢东篱已深恶痛绝,必然会同他划清界线,做出与他全无牵连的姿态,以求事后不要因卢东篱之事被株连。

也许他也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无奈与为难,但可惜的事,在场没有一个人会体谅他。尤其是风劲节。

风劲节固然在心里骂得比苏凌还厉害。听他这么不断得嚷嚷,却觉得讨厌且刺耳。

那混蛋再笨,还是咱们这定远关的主帅呢,你当着定远关将士的面,这么骂个不停,真当我们全是木头。

他慢慢挑高眉头,慢慢绽开一个寒森森的笑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苏大人,卢帅挟持总督之事,可有闹得人尽皆知?”

和他共事时间较长,略为熟悉他性子的一干将领,大多身上发寒,不自觉得离他远一些,就连他的亲兵小刀,也悄悄地向后退。

可惜气疯了的苏凌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这么荒堂的事,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再说,让人知道总督被挟持,这四郡政务岂不是全要停顿了,他是在总督府书房里抓住总督不放的,四郡官兵虽多,但事关重大,总督府里的人也不敢声张,再加上他还有一群亲兵,围着书房,更叫人不好营救。此事只好暂时按下不公开,总督称病不理事,府里也紧闭大门不接客,目前,除了与此事相关的官员们,旁的人并不知情。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久瞒。不管他现在有多么威风,也不可能脱身,事后也是一定要追究的。”

苏凌愤愤地道:“算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你们快些签收好了,反正只要你们小心在意,不要逾矩,就算追究罪责,也与你们不相干。”

风劲节点点头:“果然,胡闹犯法的人是他,与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自是不相干的。”

他不再拖延,招呼大家,快速点算完东西,然后迅速签写了公文。

苏凌把公文往怀里一收,就待招呼手下,急急往回赶。

第四十二章 军法

风劲节至此才慢悠悠叫了一声:“苏大人,现在你的差事办完了,就容末将来谈谈我的差事吧。”

苏凌翻身上马,不耐烦地道:“你有什么差事,与我何干?”

风劲节一把扯住他的马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巧得很,正好和你苏大人关系大着呢。”他脸容忽得一肃,冷然道:“大帅临行之前,将定远关上下事宜交托于我,苏大人,你当日纵容属下,在定远关散播流言,破坏大帅名誉,已是重罪,如今你当着我关中将士,肆意辱骂我军主帅,更加胡言乱语,冤诬卢帅犯下国法,无端乱我军心,如此大罪,我岂可恕你。”

苏凌大怒:“我说的全是真话……”

“我呸,卢大帅是朝廷命官,国家重臣,岂会行此匪盗之举,此话说来,三岁小儿也不能取信,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苏凌还要力争:“我说的本来就是……”

他话音未落,已让风劲节一把扯下马来,往地上一扔,喝道:“给我押下去,打他四十军棍,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趴在地上,灰头土脑的苏凌已是大惊:“我不是你军中之人,你无权打我。”

“正因为你不是军中之人,我才只打你四十棍罢了。这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待如何。”风劲节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左右士兵大多惊愕,一名将领轻声道:“风将军,此事妥当吗?他毕竟是卢大帅的内兄。”

风劲节冷笑:“所以他就这样肆意辱骂卢帅,我等身为将领,让人在面前如此羞辱主帅,莫非还要一声不出以示谦恭客气?”

大家看风劲节心意已定,自是不好阻拦,毕竟卢东篱当日离开时,是把决定权交给他的。

而且大家也觉得可以体谅风劲节要恶整苏凌的心情,任何男人,听到有关那种事的流言,都不会放过那散播流言的罪魁祸首的。

士兵们这时也明白了过来,立时扑过去几个人,把苏凌扭起来,就往一旁带。

苏凌至此忽然了悟,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风劲节,你和卢东篱一样,都是疯子,你这样胡作非为,你会后悔的,你会付出代价的……”

可惜,他叫得声嘶力歇,却没半个人有兴趣理会他,两个士兵拿了军棍过来,把他按倒了,抡圆了胳膊就狠凑。

开始苏凌还会大声咒骂:“风劲节,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兔儿爷,我知道,你早就觊觎卢东篱了,多少年前,你就拼命地巴结他,亲近他,为了讨好我妹子,你什么好东西都送出手了,我劝你别妄想了,我妹妹才是卢东篱的正室夫人,哪里有你的立足之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的叫骂声,越来越荒唐,内容越来越诡异,在场一干将士,听得人人震愕,一时间,就算想装做忽然耳聋,什么也听不到,也不可能,每个人的脸色刹时间都变得极之古怪。

风劲节听得却是啼笑皆非。我的天啊。这姓苏的,怎么蠢成这个样子。不管是诽谤也好,误会也好,这种话,怎么好当众狂叫起来。

他就算是恨我风劲节,就算是恼恨卢东篱,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妹妹着想上一丝一毫,他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出这么荒唐的话,却也不想想,以后,他的亲妹妹,怎么做人。

他却不知道,苏凌本就是苏家最不成器的儿子,不但不读诗书,且喜荒堂游乐,走马章台,那些个风流韵事,竟是无所不为的,自己也结交过几个相貌极好的男子,男风之乐,当然早已尝尽。

卢东篱为人厚道,说起往事来,只淡淡两句不爱读书,喜好游乐就带过了,并不细叙这些事情。

象苏凌这样的人,见到卢东篱与风劲节这样同行同止同住同寝,又见这两人一个儒雅,一个英武,外貌都是上上之品,他自然而然便往那淫邪处想了,越想越以为自己料得真,他以前也是常常风流荒唐的人,这口舌上,自然就在不知道该有什么顾忌,不但肆意对手下说出他自己完全单方面的猜测,此时恼羞成怒,气极恨极,更加是什么难听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这话一说,不但在场众人全都呆住,连用刑的士兵也吓坏了,手里猛得加力,狠狠地痛打,很快苏凌就骂不出声了,原本的痛骂变成了惨叫,再然后,就变成了讨饶。

“风将军,我知错了。”

“风将军,我不敢了。”

“风将军,你饶了我吧。”

“风将军,千不看,万不看,你看在我和卢大人本是至亲的份上……”

在场所有人闻言心间甚是佩服,很难得有人脸皮可以厚成这样,刚才骂出那么难听的话,一转眼,就能求饶求得如此哀恳。

好一个看在我和卢大人本是至亲的份上。

刚才这位至亲在骂自家妹夫时,那语气,那词令,实在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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