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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小楼传奇(5部)(414)+番外

如果说,开始遭遇伏击时,是风劲节凭他个人的神勇,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扭转战局,那最后的城池攻防战,就是卢东篱用他的沉稳镇定,完全稳住了局面,在没有风劲节的帮助下,屡次击退敌军的疯狂进攻,使陈国军队在损失惨重之后,不得不含恨退兵。

然而,因为九王的原因,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对卢东篱存太大的拉拢希望,也没有太努力地去争取,所以此时倒也不至于太难过,反而是风劲节,如此风华,如此神威,身为一个有着远大志向,敏锐目光的赵国智者,陆泽微也不免有自折羽翼之叹之憾。

他沉默良久,才轻声道:“王爷,你叙述他们那些往事时,对很多小事都极之清楚,这不象是普通的调查,倒象是你曾经倾出全力,对他们的过往,完完全全巨细无遗地调查过。我们虽说的确尝试过将卢东篱收于麾下,但因为九王与卢东篱的过结,并没有太坚决,也不曾太认真,只不过是无可无不可地试了一下罢了,一般来说,这种对象,我们是不会查得这么详尽的,为什么……”

“我下令仔细彻查这一切,不是为了卢东篱,而是因为风劲节,只不过,风劲节的过去,总是和卢东篱脱不开关系,所以,获得的一切资料里,也就不免有了许多关于卢东篱的内容。”瑞王轻轻叹道“你还记得那次定远关主要将领们还朝受赏吧?”

陆泽微点了点头。

自那次失利之后,一年之内,陈国又连续聚集大军,先后以四万,五万,六万人马,三次进攻定远关。

但每一次,都遭到了定远关守军镇定而坚决的抵抗,卢东篱和风劲节指挥下的军队,从不贪功冒战,大部份时间都只是倚城墙之利,坚守不出。虽然人马较少,但几战下来,损失总是很微乎其微。

而陈军强硬攻城,损失巨大不说,漠沙族人在后方不断袭扰他们的补给线,粮草总是很难保证供应,身处沙漠之中,就算想以战养战,掳掠抢劫,也没有对象。

而其他曾经协助过他们的部族,早在他们第一次战败退兵之后,不久,就遭到了漠沙族和定远关军队的联手围剿,不是从此消失,举族皆亡,就是元气大伤,俯首认罪,或是胆战心惊,再不敢有一丝战意,只知道忙不迭认错求饶,并保证再不敢协助陈国军队。

在这种情况下,陈军得不到多少后方的帮助,于是只得在伤亡惨重,粮草即将告尽之后,退兵而去。

连续四次兵败。陈军损失巨大,沙漠边境诸郡军力为之一空。后方的财力也一时难以支应,在这种情况下,不但暂时无力进攻,甚至害怕万一赵军此时反攻,他们将无力防御。

好在,一来有沙漠天险阻隔着,二来,赵国一向不好战,能守住就好,君臣从没想过反攻的问题,三来,定远关驻军有限,一方面要守护城池,一方面要穿越大沙漠去反攻,也没多大可能,所以,陈军得到了休整的时间,而定远关,也有了一段较长时间的安宁。

而这时,因为边关屡有捷报,赵国朝廷欢喜不尽,时常庆祝,赵王也下了诏,让定远关主帅带上重要的将领回京受赏,他自己也要亲自询问战斗详情,以满足自己身为英武帝王,文治武功皆十分出色的心理。

瑞王淡淡道:“那一年,因为陈军的猛烈攻击,和定远关屡次报捷。卢东篱一时间在朝中身价大增,炙手可热,就连九王叔那样强悍势大,暂时也不敢针对卢东篱做什么报复的行动。我当时也有些招揽他的意思,不过是顾及着九王叔,不敢做得太明显,只是知道卢东篱的夫人在京中贫寒渡日,便令人送过许多礼品,财物,和仆役过去,也让人选了几处上好的房舍宅院,花园房产,以示交好之意,不过,这个卢夫人倒也是个可敬之人,只是礼貌地收几件不是很值钱的精巧玩意儿,以示对王家所赠的尊敬,其他的一概送还。她的丈夫名声大震,登门巴结的,上门攀关系的官员,托关系,走门路的老乡,故旧,还有以前曾经对她或无礼,或冷淡的亲戚朋友也时时上门。她以妇道人家,不便多见外客为由,多少繁华热闹,连天富贵,无数礼物,都这么随随便便关在了门外,面对一些不好不见的亲戚,也是不骄不躁,绝不做随意允诺,但也无一丝失礼。相比卢东篱的家门风光。风劲节那边就冷清很多了。他虽勇毅无双,但我们赵国的传统向来是……”他冷笑一声,方道“向来是轻视打压武将的,打了胜仗自然是主帅的功劳,小小部将,不过是逞勇莽夫罢了,值得什么呢?所以,虽然卢东篱曾屡次为他上表奏功,皇上也多有奖赏,朝议中也颇得佳声,但那其实不过是给卢东篱面子罢了,朝中这些士大夫们,从来也没认真把他当回事。”

他的语气忽然有些悲凉,声音极轻极轻地道:“只除了我……”

第五十七章 归来

奉了诏命,卢东篱与风劲节一同返京。他们是受召而回的臣子,到了京城自是不能先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见驾了。

入宫赐宴受赏,等若干官样文章做完,赵王又特地将卢东篱召入内殿,亲询战事,停留了一个多时辰,卢东篱方得告辞出宫。

风劲节哪里耐烦干站着等他,早就寻了离皇宫最近的一处大酒楼,上去叫了好酒好菜,放开来吃喝。

他在边关被卢东篱拘管得紧,难得离了边城,可以自由喝酒,自是任性而为,放开量来畅饮。

等到卢东篱出宫来寻他,他已经喝得有了七八分醉意,身旁居然还多了个眉清目秀的唱曲儿姑娘,和两个中人之姿的酒家女儿侍酒。

卢东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两年共守定远关,见多他勤勉为国的样子,没想到,才一转眼,又露出这狂生旧貌了。

亏得自己还为他因出身不好未得内殿召见而暗中替他不平,他自己倒是在这里逍遥自在开来。

听着风劲节醉熏熏召他坐下喝酒,他也懒得理会,径自上前,付了酒帐,又开发了歌女酒侍,一把将风劲节拖了就走。

一来,他这两年也练了功夫,手劲儿大上许多,二来风劲节醉得有些头晕身软,倒也没有多大力气反抗他,三来,这两年风劲节也是让他拿着元帅的架子管得习惯了,也就摇摇晃晃得让他给硬拖下了酒楼。

卢东篱恐他喝醉了骑不得马,只得把他扶上自己的马,二人共策一骑同行。

风劲节本来也只是薄醉,在街上行了一阵,让那冷风一吹,酒劲散了许多,这才回过神来问:“我们去哪。”

“当然是去我家。”卢东篱没好气地道。

“去你家干什么?”风劲节脑子总算恢复清醒了,即时想要跃下马。

卢东篱哪里容他这般胡闹,一把死死按住他:“你在京里没有家,不住我家,难道还住驿馆不成。”

风劲节若硬要下马,卢东篱也拦他不住,只是也不好真的与他硬抗,只得笑道:“你们夫妻多久没见了,我何苦夹在里头碍事,害你们还要费心招呼我。再说了,你如今是朝堂新贵,回家用不了多久,登门拜访的大臣们,就能把你的门坎踏平,我难得出来清静自在,可没空闲在你家应酬无聊人物。”

卢东篱根本懒得理会他,总之即回了京城,便不容他一个人再去流浪晃荡。眼见着再拐过路口,就能遥遥望见处自己家门了。谁知道路口处,居然密密麻麻有四顶桥子,五辆马车,外加几十个穿着不同样式衣服的仆从,把个街道拐口都给堵严了。

卢东篱微微一怔,却见那人群一阵骚动,有人从桥子里,马车里,跳出来纷纷往这边奔过来。

隔着老远,就有人施礼,有人大喊:“公子。”

“公子。”

“公子,可见着你了。”

风劲节哈哈一笑,乘着卢东篱发呆之即,他一跃下马,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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