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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同人)风云会(4)

对方长剑反收,及时架了他一刀,剑刀全无花巧地交接一招,二人都是全身微震各退一步。

寇仲脱出对方剑气控制才能说得出话来:“老跋,你不要每次都这样不声不响,一剑刺来行不行?”

跋峰寒横剑胸前,如同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俊伟容颜上有一缕淡淡笑意:“少帅当统帅时间长了,刀法怎么不见长进?刚才我若不及时收剑而是与你硬拼的话,我虽必受重伤,你却难逃剑下亡命之难。”

寇仲亦知这超卓剑士在武道上一直稍胜自己一筹,却并不沮丧,反涌出强烈至极的斗志,哈哈笑道:“我那一招原是以我的长生诀对伤势的承受力和奇异恢复力为赌注,对付同样身具奇异恢复力修成换日大法的你当然不行,换了任何别的人,纵然是石之轩宁道奇之流,也未必甘冒这等受下永不能复元重伤之险与我以命搏命。正所谓两军交战勇者胜,这亦是兵法之道啊。”

这两年来,跋峰寒这个一意潜心武道的独行剑客来去无踪,时而在中原各处找魔门高手的麻烦,时而又到大草原上刺杀金狼军中的重将,时而单身独剑剿灭草原上最凶残的马贼,时而又在少帅军与敌交战最激烈时出现在战场上,匹马单剑,取敌将首级。一来帮了朋友的忙,二来也利用这险恶的战斗,磨练他自己的武技和意志。

几乎每一次来到少帅军中时他都会潜踪匿迹寻机偷袭寇仲,二人见面,总是以一场大战开始。天下间除了寇仲怕也难寻别的人当得起这醉心武道的好友如此“盛情”。

此刻听得寇仲解释,欣然道:“好,几个月没见,让我看看少帅的刀法中又多了多少兵法真谛。”一个好字方出口,偷天剑已洒出无情的星芒,射向寇仲。

武功到了寇仲这等级数的人物原也难寻足以一战的好对手,此刻亦是欣喜,当即大喝一声,虎目之中神光湛湛,井中月似拙实巧,似慢实快地劈了出去,每一刀劈出,竟令得人生出两军对阵,万马千军,呼啸杀戮的悲壮之感。

但跋峰寒心志何等坚毅,全然不为所动,偷天剑上的光芒足以令星月失色,全速迎上了井中月。

年青一代最杰出最耀眼的两颗星碰撞,必能发出让所有人绚目的光彩,二人这无人观看一战,也必会精彩至极点,可就在剑刀相交的一瞬间,最不可思异的事情发生了。

井中月那万马千军不可撼动的气势忽然间全部崩潰,跋峰寒的偷天剑轻易地击散了重重刀影。初时跋峰寒心里还是一惊,只道寇仲又想出什么古怪的绝妙招式来,剑势虽不止,人却加了几分小心,可是在瞬息间,连井中月竟也被剑势所击落。若非跋峰寒终于发觉不对,拼力收招,寇仲的性命势将不保。

跋峰寒最恨旁人在与他交手时不认真,此时心头已是大努,冷喝说:“寇仲,你是在轻视我吗?”

寇仲脸色惨白,手按心口,几乎语不成声:“锋寒,我不知道,忽然间心里好痛,痛得就象心要裂开一样。”

跋峰寒从不曾见他如此神情,一时大惊,上前扶住他失声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些年来征战,你受了什么暗伤,或是中了毒。”

寇仲摇头,他身怀长生诀,任何伤势和毒药都不至于令他如此。可是刚才那一瞬,心口的疼痛又做何解。心中一震,忽然了悟,脱口而出:“子陵出事了。”

跋峰寒微微一震,眸中闪过一缕异芒,而因徐子陵而心神震动的寇仲却并未发现:“子陵与我同习长生诀,虽异途而同源。自从我们的修为日高,子陵的灵性也高妙地超乎想象,我与他早就发现,彼此之间拥有一种微妙的感应力。所以当日洛阳一战被追杀后与他失散,我可以肯定他没有死就是因为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必然可以感应到。刚才我这种突如其来的心痛,也只能有这一个原因。必是他出事了。”

跋峰寒脸色大变,杀气在瞬息之间弥漫在整个夜空中:“你是说子陵死了吗?”

寇仲清楚这个向来冷酷无情的剑手对自己与子陵的深厚情义,知他必已因子陵之危而动怒,忙说;“不,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没有死,只是心痛,因为他的心太过痛楚,所以连我也感应到了。只是我想不通,子陵的性子向来淡,对于得失从不在意,就连当年的师妃暄离去,石青璇在解家堡的拒绝都不曾使他如此之痛,这世上,又有什么事可以对他的心灵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那现在你还能感觉到什么?”

寇仲苦笑道:“心口疼痛的感觉已淡了,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事,或许他的心灵又恢复了宁静平和,重回井中水月的境界,再也不是外界的人可以感知的了。”

跋峰寒沉声说:“这两后来,我曾在草原上遇到过他。本来想与他交手一战的,谁知与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忽然是就不愿动手了。”

寇仲大惊,跋峰寒这等武痴,竟会放弃与子陵这样的高手一战,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这段日子分别,子陵的心灵修为已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就连我的心灵也在不自觉中受了他的影响,居然提不起交手之意来。子陵若能专志这方面的修为,十年之后,他将再也不需要武功防身,只怕到时,所有的武技他也可以淡然忘去。因为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人可以抗拒他对心灵的影响力,纵然是再凶狠的人,拥有再坚强的意志都没有用,只要被他的眼神一望,就会失去任何杀他之念了。”跋峰寒忆想在草原上的几日相处,从徐子陵身上所感应到的神奇心灵力量,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神奇,武道的浩大“只要他能保持下去,假以时日,他的成就,就算是毕玄宁道奇之流也未必比得上。”

(注:以上所说并非作者吹牛神话徐子陵的本领,以原作者对这等心灵力量的发展定义到最后是能达到这种境界的。象覆雨翻云中庞斑淡淡几语,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令各派联盟的高手不敢对他出手围攻,被他的精神力压制得死死的。更利害的是鹰缘,把一身武功全部忘记,却能逃过所有密宗高手的追捕,无数中原高手也无法杀他。就连仅次于庞斑浪翻云的厉若海这等人物,在心灵的对抗上已输给了他,只看了他一眼,就知自己完全无法不动心地杀死他。而风行烈,同样也是只看了他一眼,就宁可背叛师父也要救他。这等影响他人的心灵于无形的本领,应该已远胜于外在的武功了。)

跋峰寒含笑总结说:“我虽不知子陵遇到了什么事,但我可以肯定,以子陵如今的本领,就算是石之轩也无法让他处于困境,你大可放心,他绝不会出事的。”

寇仲听他言来,心中亦是神往:“子陵的本事再发展下去,岂不是要变成神仙了。”

“虽不是神仙,可也差不了太多。徐半仙,不错啊?下次就这样叫他好了。不过,我怎么听着我们不可一世的少帅好象有些儿羡慕啊?”跋峰寒失笑说“一直以来,你对于子陵很多时候能未卜先知的灵觉都颇为向往。其实大可不必因此看轻自己。我们都是在不同的路上探索武学的至境。子陵虽有长进,我们也不弱啊。经过这两年的修行,我有自信,毕玄再也不能占我半点上风。而你,纵然再遇宁道奇,也有绝对一战之力。子陵喜爱自然,且对人间无所求。因为无所求,所以无得失之心,所以清楚地感知许多事。而你我,心中所求太重,得失之念太重,当然不能这般超尘脱俗。但这并不代表你我不如他。我借助与无数高手的血刃相战,生死之斗来磨练自己,在无数危难中提升生命的潜力,而你则在最庞大最可怕的战场上,让心灵冷若止水,遍历一切,且将古来兵法溶于刀法之中,又将刀法反用于兵法之上。在武道上,我们谁也不输谁,我们现在虽在各自的道路上独行,可来到路的尽头时,必能在同一个地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