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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同人)风云会(45)

寇仲心头感觉十分奇特复杂。他生命中最重视的人是徐子陵,他未来的妻子,内心最愧疚的人是宋玉致。这两个人都是心地善良爱好和平一向反对他争霸的人。可是现在,却同样毫无保留地支持他,帮助他做战对敌。只为了中原大地安宁,只为了无数百姓的福祉,只为了这是一场毫无私心只为公义的战斗。就是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战斗痛快无比。即使有那么多艰难险阻,即使面对是的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对手,也不能令他有半点沮丧。原来,同样是做战也可以让人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原来,为救助别人而战与为自己的私利而战,竟然是如此地不同。

在这一刻,他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热了起来,虎目中闪过慑人光芒,运起真力大喝道:“兄弟们,就让我们一起让突厥狼军不败的神话破灭,让天下人都知道,从今以后,我们汉人的命运只有汉人们自己的可以决定,再也容不得他们这些人再来指手划脚。”

他的语声雄厚高昂传扬在营帐的上空,少帅军营中无数将士齐声应和,声传九霄,久久不散。

《风云会》第二十八章

寇仲决定一下全军就要紧急准备大部队急行军。各路将领都各有所司纷纷去召集人马。

寇仲带了宋家军和少帅军的主力离开。除宋家将领外宣永陈长林麻常王玄恕焦宏进跋野刚、祁元真左孝友、秦超文和洛其飞等将都随寇仲而去。除任媚媚陈老某留守少帅国未曾随军外,少帅军的重要人物就只剩下虚行之白文原牛奉义和查杰随徐子陵留下。围困洛阳的军力将才都单薄的可怜。虽然说寇仲已急令人飞书相召杜伏威领江淮军来援,但在此之前,徐子陵能否以如此单薄的力量困住李世民实在是个极大的问题。

但面对强大的突厥军寇仲不得不把全部的力量投入其中。而且这一番调派自有他的苦心。徐子陵极少正式指挥少帅军,所以他一定要留下与徐子陵感情较深厚的那几员将领以确保徐子陵可以得心应手地指挥。白文原曾受徐子陵救命之恩,高占道等人在双龙帮初创时都是由徐子陵授艺训练的,对于徐子陵的命令都会毫不迟疑地执行。而虚行之却是自己坚持要留下来的。寇仲也知他的才略,相信可以帮助徐子陵尽快熟悉整个军队,所以也不反对。

事实上无论是寇仲这支远征军还是徐子陵这薄弱地可怜的围城军所面对的问题都极之严峻。只是众将都被寇仲所表现出来的强烈信心所感染,暂时将那些严重的问题都抛在脑后了。

可是虚行之有军师之职,思虑周全,有些事却终是放不下心怀,终于乘着全军忙乱成一片无人注意他之时,找机会走近寇仲低声道:“少帅真的以为留徐爷围洛阳合适吗?”

寇仲似笑非笑地望向他:“你认为他的才智还不足以担此重任?”

“行之不敢。行之对徐爷的才略德行向来是敬佩的。只是徐爷向来反对征战,又与李世民惺惺相惜,如若他……”

“虚军师!”寇仲语声一冷“我知道你是一片苦心,但是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对子陵不利的话。”

虚行之看到主帅神情冷凝却是全无怯意:“行之自知所进乃逆耳之言,但职责所在,不敢不言。”

寇仲苦笑摇头:“虚先生,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军师,但你却太不了解子陵了。他厌恶征战欣赏李世民都是事实。他完全可以拒绝不接受围城之责,没有人可以责怪他。可他即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尽力去做,绝不会做任何可能伤害到我的事。”他目光定定望向虚行之,一字一顿地道“子陵永远永远不会出卖我的,我希望你牢牢记住这一点。”

虚行之知道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垂首应是,又问:“只是少帅以为要如何才能不让李世民发现我军内部空虚呢?”

寇仲悠然笑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此为兵法常道。”

当夜少帅军集结完毕,分批连夜悄无声息地离去,不打旗号,不扬鼓乐。连原本的军帐都不收走。从洛阳城头望去,下面仍是一片连营无尽,并不知道大部份营帐早已空了。同时寇仲还嘱吩所有留守将士每日要领着人手出帐多走动。每日作饭,所有的空灶都要一起烧着,令唐军生出少帅军中兵士充足的错觉,不敢轻举妄动全力突围。

寇仲除了手下诸将,另有宋玉致相伴同行。跋锋寒一意要与他同去,寇仲和徐子陵都知道他想找机会与毕玄交战,因知他伤势未复死死不允。最后迫得跋锋寒不得不保证绝不去单人独马向毕玄约战,他们才同意让跋锋寒同行。

候希白则留下来协助徐子陵。

因为事情紧急,自帅帐议事后,直到暗夜出兵,寇仲与徐子陵都没有闲功夫再单独聚在一起。

一直到最后寇仲跨马将行,徐子陵也只是默然凝眸送他,并未再说一语。

寇仲与宋玉致双马并骑,回眸看徐子陵淡淡神容,心中只觉迷茫怅惘至极点。

可叹他与徐子陵整整分别了两年,相逢后不及欢聚多久,徐子陵就远行保护宋玉致,他亦赴战场指挥大军。好不容易他才围住洛阳,徐子陵亦救下宋玉致,一路前来相会。二人相聚甚至还不到一日,就要立时分散。此一别,便是各有各的苦局要应付,各有各的强敌要面对。二人都是随时会有生死之险,谁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再见到彼此。却又在众将面前,不能有一句私语多说,一句心事倾述。

以前,他们都只是扬州的小扒手,却可以每日里相依为命,苦中作乐,如今他已是手握半个江山的霸主,却为什么,连自己的生命也无法掌控,连与自己最在意的人多一点相聚时间这样微薄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到底是为什么让事情演变至这一步,这么多年来,他所苦心追求的一切到底还有何意义呢?

“寇仲。”宋玉致清柔的语声响在耳边,拉回寇仲沉浸在痛苦中的心思。抬头看所有将领都已准备停当,就等自己的命令了。转眸对宋玉致微微一笑,如此良善美好的女子,叫他怎能不珍之惜之。这样一个为他曾受尽伤害的人,叫他还能再做什么。苦酒是自己所酿,除了咬牙饮下又能如何。就任这一颗心被无尽的苦痛煎熬成飞灰,至少让这美好的女子可以快乐。

他对宋玉致微笑,对所有将士微笑,在微笑中催马而去,无数的兵马将士都尾随着他们不败的主帅遥遥远去。因为主帅的笑容而对未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而满脸笑容的寇仲再也没有回头。

候希白自伴徐子陵入少帅军营以来,一直冷眼看着所有的事,此刻见寇仲远去,徐子陵只是默默遥送,神色淡漠,不但不见一丝激动,甚至平淡地有些过份了。一时间心有所感忍不住长叹一声:“子陵啊,你与寇仲,到底是哪个更多情何人更无情?”

徐子陵此刻心头是完完全全的一片淡漠,淡漠到感觉不到痛,感受不到喜。可是耳边听到这样包含真挚感情与关切的话语,终不由动容,望向候希白,最终却只是一笑:“什么多情无情,若说多情谁能胜过你这多情公子,若说无情也无人可以比得上你,可以忍心让那么多仰慕你的女子失望伤心。”

候希白知道向来随性的徐子陵也在用这种刻意麻木的方法来保护他自己,一时不免叹息,却也不忍揭破,只是默然无语。

徐子陵目光一转,对虚行之淡淡一笑道:“虚先生!”

虚行之上前施礼,静等他的指示,同时心中暗暗猜测不知他会做何种部署以防备李世民的军队。

徐子陵却只是微笑道:“这两年来少帅军发展迅速,四方英雄来投,想来多了不少新秀将领了。”

虚行之心中迷惑,只是点头称是。

徐子陵淡淡笑着发出了他接掌军权后的第一道指令:“在中军帐摆酒,替我召集所有将领。我今日接掌全军,应当和军中将士好好熟悉亲近一番才是。”说完这句话,他径自转身回帅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