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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顶流是天师(69)

作者: 菜头 阅读记录

“那不行, 您是我的大客户,这是该有的尊重。”客人的话听听就算了, 不必太认真。

他比划了一下手臂:“您请里面坐, 我们边喝茶边聊。”

工作室正中央已经摆了张方桌。虽然很旧, 但被擦拭得很干净。上面整齐码着套功夫茶茶具, 水已经煮沸, “咕滋咕滋”冒出白色的蒸汽。

关云横:“……”看, 这大概就是一般客户跟VVVIP的区别。早些时候,他亲眼看这小子从柜子深处翻出包没拆封的茶叶。小心翼翼打开后,肉疼了好一阵。

秦悦将王勋禹迎入屋内,转眼见关云横还站在外面,他用眼神示意道,怎么了?

不得不说,日夜相处这么久,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默契。关云横会意道:“是朋友。”更确切的说,是损友,大学时的同寝。

虽然比不上沈家,但王家与泥腿子出身的关家不同,在帝都的名流圈里站稳脚跟有近百年了。这一代从政从商的都有。王勋禹是他那一支的黑羊,毕业后并未走父亲跻身政界的老路,而是从一而终做了十余年的古董艺术品买卖。他在城里拥有好几家大型画廊跟拍卖行。

没想到,早在他遭遇这回的事情之前,身边已经有人跟秦悦扯上了关系。这世界真小!

秦悦给王勋禹倒了茶。这杯见底,两人才步入正题:“听说……王先生这回带了件稀罕的物什?”

“稀罕是稀罕,但特别邪门。”王勋禹拍拍棕色的皮箱:“所以一拿到就带过来了,不敢留在手里。”

秦悦:“哦,怎么个邪门儿法?”

王勋禹打开皮匣上的铜扣,将里面的东西亮出来:“怪就怪在,它历任的拥有者都死了。”

“王先生,我们都知道古董熬死拥有者是件很正常的事情。”秦悦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把东西捧出来。

“可……要是每个拥有者死的时候都恰好握着这只铜镜呢?”

“每一个?”

“对。据我手里掌握的消息,是的。命最长的不超过三个月。”王勋禹竖起三根手指。

“兴许那只是一种巧合。不过,您还是跟从前一样,一点都不忌讳。”这样的铜镜一定已经成为古董界的恐怖传说,价格自然高不了。

关云横:“……心比谁都黑。”

王勋禹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笑道:“不觉得这样的都市异闻很有趣吗?”

秦悦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那是面直径不超过十五厘米的圆形铜镜,厚约一厘米,边沿较高。正面古朴典雅,背面的中央为鸟钮。用放大镜仔细端详,鸟钮做工精妙,上身为人,下身为鸟。

人首梳着发髻,发丝根根细致,神态丰腴,脸型圆润,是个笑容祥和宁静的女人。她后背的双翅呈现飞翔状,微微扭动腰肢。鸟足一边踮起,一边高抬,像在跳舞。

他隔着手套掂量了一下,重约一斤。

鸟钮的周围分内外两轮区,期间有一周凸棱相隔。四周饰有飞天与祥云。再外面一圈是枝条交错缠连的葡萄与石榴纹,枝叶间有雀鸟飞落,姿态各异,气氛欢畅。远景里还矗立着一座座异域风情的亭台楼阁。

“真是面漂亮的铜镜。王先生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样一件精美绝伦的藏品,具有极高的艺术收藏和考古价值,谁又会轻易脱手呢?

王勋禹晃着指头:“你不必多想。这面镜子的来路清白,绝不会让你惹上任何麻烦。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毫不夸张,它之前的拥有者都死于非命。”

“相传这是唐朝时期某位西域公主出嫁时的陪嫁,死后作为陪葬品下葬。后来被盗墓贼转手卖到海外,辗转又回到国内一位铜镜收藏家的手里。可不出三天,那位收藏家跟之前的拥有者一样,倒在博古架旁,再没起来过。死的时候,他手里紧紧捏着这面铜镜。”

王勋禹用茶水润了润喉咙:“收藏家的女儿告诉我,她父亲的身体非常健康,是位马拉松爱好者,去年还在全国性的业余比赛中拿过奖。上个星期刚做过体检,身体壮得像头牛。”

看得出金主爸爸对传闻本身,比对铜镜能卖多少钱更感兴趣。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朴实无华!

秦悦说道:“您知道我的规矩……”

王勋禹站起身,微微颔首:“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

等黑色轿车龟行离开他的视线,秦悦转身回到工作室,关上门。

他弯下腰,用手肘撑在桌面,翻来覆去仔细观察铜镜。

“有什么不对吗?关云横问。他看到青年下意识地用牙齿咬住下唇边缘,留下一弯清浅的印记。

秦悦摇摇头:“没有。”

“……”

“只是它给我的感觉非常像姜园。很干净,干净得……不正常。按王先生的说法,这面铜镜被易手过很多次,可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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