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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月剑情传(又名:舞月剑情录)(12)

“是嘛?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徐玉想到此,已不再生气,当即笑道,“不过,这药我看你以后倒需要常备。”同时又向罗平道,“你放开我,想压死我呀!”吓得罗平忙松手放开。

莫闻玮一愣,不明白他后一句话的意思,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脾气不怎么好!”徐玉笑道。

莫闻玮闻言苦笑,徐玉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他脾气不好,免不了对这个送上门来的徒弟棍棒相加,他自然得常备上好的治伤药了。

其实,徐玉哪里知道,这灵芝玉髓是回春堂炼制的伤药确实不错,但它不仅能迅速止痛,让伤口在短时间内愈合,而且伤愈之后,不留丝毫疤痕。故而价格也极高,这么的一小盒也得黄金千两,普通武林中人如何消费得起?更何况,江湖中人,整天就是在刀光剑影下讨生活的,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怎可能时常花重金去购买如此昂贵的治伤药?用来治疗棒疮,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

当然,如果徐玉知道了这灵芝玉髓的价格,让他用了治疗棒疮,只怕他也舍不得。

莫闻玮帮他上好药,将那只小玉盒放在他手里。

徐玉接过玉盒,笑问道:“怎么,算是拜师礼吗?”

“不是!”莫闻玮摇头道,“拜师礼哪有送伤药的?”当即从手上将一只指环脱了下来,拉过他的手,帮他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道,“微物不堪,算是拜师礼吧!”

徐玉看得分明,那指环非金非银,黑黝黝的倒像是铁的,但做工却相当精湛,上面精雕细镂的花纹非常美丽,心中也颇为喜欢,但口中却依然忍不住刻薄道:“你从哪检来的这个铁指环?用来敷衍我?送当铺里都不收。”

莫闻玮笑笑,道:“师傅,弟子若送金的银的给你,太过惹眼,聂掌门追问起来,你也无法回答,到时候又要害你挨打,弟子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好了,你拜师礼也收了,我们这俩个徒弟,你也该承认了吧?”

徐玉吃了一惊,心想这事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岂可当真,若是让师傅知道了,自己有几条小命,当真是不想活了。忙道:“你们要学剑法,我教你们就是了,别拜师了,让我师傅知道了,会要我的命。”说着,忙将手上的指环就要脱下来还给他。

莫闻玮按住他的手,笑道:“若让聂掌门知道你私传剑法给我们,一样也会要你的命,与我们拜不拜师没什么关系。所以,今天晚上,这个师傅我们拜定了。”

“你……”徐玉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想,若论辈分,你们可是我的师叔,我又怎能收你们为徒,真不知这个莫闻玮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这人有着说不出的邪门。

莫闻玮却不理他心中作何想,拉着罗平在他床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行下了拜师大礼。

“师傅,今晚简慢了,等您伤好了,徒儿再挑个好日子,备上香案,从新行礼,你看可好?”

“好——”徐玉叫苦不堪,心中只觉得比挨板子时还要苦涩,想起白天所做的梦,思忖道,“难道这就是风祖师伯对我的惩罚?”

“那好,徒儿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莫闻玮笑的得意,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

转眼之间,就过了月余,徐玉的伤势因有莫闻玮所赠送的灵芝玉髓,也好了七八成,能够下床走动了。这些日子来,他闲着无事,每天就让季俊南去书房取些诗书过来看看,以解寂寞无奈。以前他为了讨师娘欢心,也曾用功攻读诗文,但毕竟是生吞活咽。这次因为受伤反而可以耐下性子,慢慢研读,不想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那些以前被他认为不屑一顾的诗文,伤势虽已渐愈,还是懒得去炼剑,每日只在房中看书。

在他受伤的这些日子里,他师傅也来看过他两次,徐思颖和聂珠则是每日必来的,别的师兄弟过来看看,安慰两句也就罢了,惟有何家俩兄弟,每见到他,免不了冷嘲热讽,徐玉也不计较,常是不加理睬,一笑置之。

而莫闻玮和罗平俩人,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的溜到他房里,幸而他住的偏僻,倒也无人发现。俩人常向他请教一些剑法,徐玉也尽自己所能,尽量教他们,但俩人岁数已大,资质也是平庸,玉虚七式炼了月余,还没炼成。徐玉大感不耐,刚开始还顾及俩人的颜面,到后来就开始斥骂,没料到他俩人也毫不介意,而且对他也越来越恭敬,真如弟子对师傅一般,倒弄得徐玉毫无办法。

其实徐玉哪里知道,那玉虚七式繁杂无比,他自己天资聪明,悟性又高,再加上他又熟读舞月剑诀,所以学来并不困难。但罗平俩人年岁已大,根基又不扎实,徐玉教的又不得法,一下子想把这七招剑法全部灌给他们,却又如何能够?否则,聂霆也不会把七式剑法分开,慢慢的教给他们了。以南宫天翔之能,一年时间,聂霆也才不过教了他五式罢了。

徐玉曾不止一次暗中思忖:当年风祖师伯是怎么收了这两个苯徒弟的,现在却来害他?

“二师兄!”徐玉正坐在房里胡思乱想,只见季俊南一阵风般的跑了进来,一把把他手中的书夺了过来,掼在桌子上,道,“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

徐玉见他一脸焦急,好奇的问道:“怎么啦?火烧到猴子屁股了?”

季俊南看他半依在床上,一付懒洋洋的样子,怒道:“你知不知道,马前辈来了!”

徐玉心中暗觉奇怪,眼见季俊南一脸焦急外加愤慨,问道:“怎么啦?江南醉拳马中群马前辈他是师傅的好友,来就来了嘛,你昨天不就告诉我了吗?”

“可是,他……”季俊南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人,这才低声向徐玉道,“二师兄,我听说了,他好象是受大师兄的父亲所托,前来提亲的。”

“提亲?”徐玉心中猛的一怔,道,“他来给谁提亲?”

“这还用问?当然是大师兄和小师妹了,而且,师傅和师娘好象也同意了?”季俊南道。

徐玉压住心中的惊愣与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谁告诉我的。”季俊南在他身边坐下来,道,“昨天你让我去书房取书,我无意间听到的。”

说着便将昨天的事向徐玉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晚上,季俊南想着徐玉嘱咐他去书房再拿两本书过来,于是晚饭过后,见别人都在炼剑,便独自前往书房,没料到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师傅师娘说话,他不敢打扰,便站住了听了听。

却听得聂霆说道:“你对马大哥今天提到的事,如何看法?”

徐思颖沉思了一会儿,方道:“天翔人也不错,处事老成稳重,年纪也对,这些年来他对珠儿的心思,我也看的出来。这次南宫先生又亲自写信提亲,邀我们明年的五月初二,前去杭州再作商议,我想,只怕是很难推脱。”

“明年的五月初二,本是南宫先生的六十大寿,他约我们前去观礼只怕是假的,主要的目的可能就是珠儿和天翔的婚事,我瞧着天翔的人也不错,又和珠儿从小一起玩大的,脾气性格也相互了解,所以特地问问你的意见?”聂霆道。

徐思颖摇摇头,道:“我能有什么意见?最主要是要看珠儿,毕竟这事关系到她的终身幸福。”

聂霆点了点头,道:“那你有问过珠儿没有?”

徐思颖想了想,道:“只怕珠儿不会同意,我看他和天翔虽常在一处玩耍,但就如兄妹一般,不像有男女私情。倒是他对玉儿……”

“你是不是也主张珠儿和玉儿在一起?”聂霆皱眉问。

徐思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喜欢玉儿,但并不代表我就希望他成为我是乘龙快婿。”

“为什么?”聂霆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