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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郎中之鬼门玄医(出书版)(3)

为着小心起见,我还是把那黑色的陶瓷罐子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里面并没有什么稀罕之物,更没有金银珠宝等贵重物事,只是一卷锦帛,用棉线扎着,如今,棉线已经完全腐朽掉。

我小心的把锦帛打开,手指刚刚触动到锦帛,那锦帛就破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破洞,我不禁暗叫:“可惜!”

因此越发小心,把锦帛打开,这锦帛可能就是墓主人的墓志,记载了其生平事迹——当然古代富贵人家下葬,都会记录下墓志,藏在墓主人的枕头底下,更久远的一些,也有人会用图刻的法子,画下墓主人生平种种,或是画在墓室墙壁之上,或者是雕刻在棺木之上,种种不一而足。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卷锦帛在地上铺开,果然,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看样子我所判断不错,这果然是墓志?

我举着手电筒细细的看过去,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就大惊失色——这哪里是什么墓志了?这居然是一卷上古医书?

我本身就是学医的,而且还是剑走偏锋,不是学的正统医道,这玩意要是落在别人手中,绝对会被斥为荒诞之说,但我却越看越是心惊胆颤——

从头到尾细细的看了一遍,最终终于确定,这竟然是自明代开始就失传的本草鬼医篇。传说,李时珍写《本草纲目》,以毕生精力,亲自实践,花费三十余年功夫,称得上的呕心吐血之杰作,记录中草药一千八百九十二种,新药三百七十四种,各种药方一万一千余种……

这本医学瑰宝完善的保存了下来,可以说是中华民族之盛事,但是——吾辈却知道,李时珍在亲身实践中,还同时写下了《本草鬼医篇》。

天地生阴阳二气,天下万物,皆秉承此二气所生,因此,有毒物亦有良药,毒物可杀人与无形,而良药可以祛病延年。

这是普通人都知道的常识,但是,但凡吾辈众人却都知道,是药三分毒,如何用法,就看用着之心,同样的药物,杀人夺命或者救人水火,全在医者之心。

《本草鬼医篇》却是别走蹊径,记载的都是罕见的毒药之篇,据说李时珍晚年担心这《鬼医篇》落在不肖者手中,一把火烧掉了,其中只有少数的几个药方流传了下来,总纲却是一字未曾流传。

而这锦帛上记载的,赫然就是《本草鬼医篇》总纲,外加二十一篇奇诡药方。

我一颗心砰砰乱跳,如今,这锦帛是再也休想保存,一阵风吹过,就会化成灰烬——这人类医学史上的瑰宝就再也不会重现,我忙着从帆布口袋里面找出笔记本和笔,快速的记录起来。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卷《本草鬼医篇》上,直到记录到最后一个药方,我才算轻轻的嘘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清楚的听到,我的背后有人轻轻的叹息,很轻很冷……

“谁?”我几乎是本能的问道,说话之间,我侧首向着地上看去——这一看之下,我不禁魂飞魄散,我的背后,赫然多了一双脚。

是的,那人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看其款式模样,不像是现代之物,再往上,鞋子上面搭着长长的黑色袍子……

“鬼?”我的心陡然打了一个突兀,同时操起药铲,大喝一声,对着后面猛拍了下去。

我手中的药铲落空了,拍在了空气中,而我犹豫突然用力过猛,手臂都有些作痛,我举着手电筒,转身——我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第三章 尸鳄(上)

但是,我还是有些害怕,一颗心砰砰乱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扑在地上的锦帛,刚才我动作太猛,带起的风声,已经把锦帛吹散,成了一堆没用的碎屑。

我叹了口气,最后一个药方,我还没有抄好,但是能够抄了鬼医总纲和前面的二十个药方,我已经很是满足,小心的把笔记本塞在口袋里面,举着手电筒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这个墓室不大,在手电筒的光芒下,一目了然。

刚才那个黑袍影子,难道竟然是我的错觉?我摇摇头,还是会红莲寺那个破庙睡觉吧,等着天亮了,正经找个人家问问,采药要紧,何必关这等没紧要的事情?

“呱呱呱——”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那个金丝银蟾再次叫了起来,听着声音,似乎就在我脚底下。

真是奇怪了,我刚才进来后,先是被血线何首乌吸引了注意力,随即又因为无意中发现了《本草鬼医篇》,让我惊喜莫名,却忘了那只大蟾蜍,这地方没出可有藏身,那该死的大蟾蜍跑什么地方去了?这样的大蟾蜍,可也是一味良药。

我握着药铲,准备一并把那大蟾蜍也抓了,可我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那大蟾蜍的影子,而且,那大蟾蜍似乎是在戏弄我,不断的呱呱呱的叫着,听着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我静下心来,凝神听去,果然,那大蟾蜍隔着一会儿,再次开始刮噪起来——

这次,我听得分明,那大蟾蜍应该就在棺材后面,我握着药铲,举着手电筒,转过棺木去寻找。

“哎呀——”就在我转过棺木,去早那大蟾蜍的瞬间,突然脚下一空,竟然一脚踩空了,随即身不由己,急剧的向下坠入。

“砰——”我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四脚朝天,幸好下面并不深,而且感觉还是湿漉漉的,凭感觉,我好像是掉在了腐烂了淤泥里面,甚至我鼻子里面,也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淤泥味道。

“他妈的,这古墓中怎么有这么一个坑?这不是坑人嘛?”我一边低声咒骂,一边从地上捡起手电筒,还好还好,地面上都是腐烂的淤泥,虽然我如今全身上下滚得好像是泥母猪一样,但是好歹没摔死,手电筒也没有摔坏。

只是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手电筒的电池快要耗尽了,光线已经不堪明亮,透着宛如是临死前昏黄的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这个洞确实不算深,但至少也有三米以上,从下面往上看,黑漆漆的一片,宛如是一口深井。

井?陡然,我心中一动,随即寒气直冒上来——难道说,这竟然是阴坟中的地下金井?

我想片刻,如果真有金井,应该正对着棺材下面,那个棺材难道是被人移动过的?或者,这并非什么阴坟金井?我细细的回响上面的种种,实在是百思不解。

而偏生这个时候,我的耳畔再次传来那只大蟾蜍的叫声,似乎就在附近。

真是奇了怪的,我刚才是一脚踩空掉下来的,那上面的井口,已经渐渐的被浮泥覆盖住,还有青苔遮掩,这该死的大蛤蟆,怎么进来的?难道这金井竟然还有别的通道不成?

我这么想着,举着手电筒照了照,这个金井下面还是有些宽阔的,不像洞口那么小,蛙鸣声就在不远处,我终究好奇,也不忙着出去,反正这个金井并不算太高,到时候我用飞索攀住,爬出去一点困难都没有,倒是那大蟾蜍,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顺着呱呱的蛙鸣声,我举着手电筒向前走了几步,猫着腰爬过湿漉漉的一处狭隘的小洞,眼前陡然就开阔起来——这里果然不是阴坟金井,金井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墓穴中,怎么又挖出这么一个窟窿来?

小洞的对面是另外一个大窟窿,足足有着四五米见方,我手电筒光线有限,前面不远处,黑黝黝的应该还有通道,也不知道通向何方——但是,这些都不是吸引我注意力的地方,而是在这个大窟窿里面,居然有着地下水,浅浅的水泽中,那只金线银蟾就趴在水泽边,鼓着大肚子刮噪个不停。

我连着手脚都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金线银蟾固然是一味良药,但是,在水泽的中央,却长着另外一样东西——那是一株稀罕之极的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