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花滑 穿到民国写小说(164)

张素商从善如流,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有礼而得体,他爱笑,但一直笑下来也难免脸酸。

在他揉脸的时候,尼金斯基问他:“既然笑起来很累,干嘛还要那么努力的笑?”

张素商:“没办法啊,现在能在国际舞台上露脸的国人不多,我算一个,自然要表现得好点,塑造一个良好的形象。”

他不能给祖国妈妈跌份啊。

尼金斯基不是很懂他的情怀,却又莫名的敬重这类人,等到比赛开始时,他默默的给张素商拿外套和水壶、刀套。

舞神不知道的是,他这样的做法,在花滑赛场就和教练无异,以至于场边有人交头接耳。

“天呐,舞神成了那个中国男孩的教练了吗?”

“他居然真的从疯人院里出来了。”

“胆大的中国人,他居然敢找一个进过精神病院的同性恋做教练。”

尼金斯基不知道这些言论,他听不懂德语,而且注意力这会儿都集中在了张素商的身上,他依然对规定图形的比赛没有兴趣,认为这种比赛过于枯燥无味,但张素商在冰上却显得很快乐。

高大美丽的东方少年神采奕奕,张开双手在冰上轻松从容的以冰刀作画,浓密的黑色短发随风飘扬,带着青春的气息。张素商有一种现在的主流审美里还没有定义的气质,那就是清爽的少年感,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活力和享受比赛的状态,都很有感染力。

就连他那群只有俄语说得利索的学生,都看出场边不少女性观众纷纷赞叹着张素商的外表。

今年张素商依然没有拿出新的规定图形图案,相比之下,吉利斯和博克都拿出了新图案,难免显得张素商在滑行方面的平平,只是他的滑行速度、姿态、用刃十分精巧,最后勉强占据到了第三位。

对他而言,这个位次就够了,他会在之后两场比赛里把名次掰过来。

而在比赛结束时,他看到了国人的面孔出现在场边,那是一个留着黑胡子的叔叔,看起来文气十足,身材中等,正对他招手。

张素商立刻跑过去,笑呵呵的和人打招呼:“您好,请问您是?”

来人沉稳的点头:“鄙人为驻德大使,姓钱。”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在尼金斯基身上停留了一瞬,皱着眉对张素商说:“你是找了那位尼金斯基先生做了教练吗?”

张素商不解:“没有啊,他是我的编舞和舞蹈老师,怎么了?”

钱大使顿时摇头,大叹:“怎可如此轻率?那人名声不好,过往曾为西方贵族娈宠,如此身份,如何能做你的老师?”

张素商愣了一下,这个大使怎么和他之前认识的那几位画风不一样啊……

他勉强维持住表情,解释道:“在舞蹈方面,他是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西方的芭蕾新风潮便是以他为首。”

钱大使:“不过以舞取悦他人尔,你也是读书人,怎不知爱惜自己的风评?那人还脑子有病,若让国人知晓我们最好的运动员叫这样的人做老师,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张素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的精神疾病来源于家族遗传和战乱带来的压力,得病并非他自己想要的,而且他接受了有效治疗,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生活,而且芭蕾舞者是一个体面的艺术类职业,在国外有许多观众崇敬他们。”

尼金斯基抱着外套等在队伍里,目光仍停留在张素商身上,忍不住对吉拉说:“他怎么还不过来?比完赛还不穿外套,感冒了怎么办?”

吉拉也知道对运动员来说身体多重要,她回道:“老师再过一阵还不回来的话,我就去喊他吧。”

接着他们就看到张素商和钱大使的表情都不太对起来,钱大使看秋卡的眼神就像是什么冥顽不灵、硬生生走入邪道的傻小子,还有点痛心,张素商则努力辩解着什么,两人的目光不时抛到尼金斯基这边,但张素商很快站在钱大使面前,挡住了他的目光。

又过了几分钟,张素商跑回来,打着哆嗦拿过外套披好:“这天气真冷,我以前咋不知道德国这么冷的?”

尼金斯基问他:“你和你的同胞说了什么?他好像不高兴。”

张素商随口回道:“我听他说老家在广西,就问他有没有带什么腌菜出国,然后他说我身为运动健儿不该这么好吃,嗨,我不就是馋家乡那一口嘛,犯得着这么说我呀。”

他说得和真的一样,周围的人也都信了,纷纷安慰他。

“你的自制力很好啦,我们之中就你把身材维持得最好。”

“思念家乡菜很正常啊,我们也想吃列巴,可惜在外吃不到呢。”

唯有情商最高的马克西姆教练、吉拉觉得哪里不对,但看张素商大咧咧的样子,又都把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