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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滑 穿到民国写小说(178)

于是他们的回程路上又多了博克一家子,张素商在心里对蒋静湖说了抱歉。

而有关冰演的事情,则被他们推到了赛季结束以后,至少要等奥运和世锦赛比完,他们才有心情再去巡演。

回程路上,已经恢复对轮船、火车部分抗性的张素商状态还可以,也是托博克、罗斯贝克周转的福,张素商首次坐上了二等舱——以老阿诺德这位滑联官员的随行医生的身份。

虽然如果不是依附于一个老白男,作为黄种人根本购买不到超出三等舱层次的船票,但张素商只能先适应现状。

此时的航运业已经非常发达,船只也造得极大,上船的第一晚,他靠在船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以及海上的月影,莫名的想家。

不止想21世纪的那个家,还有阿列克谢所在的家,好在他很快就能回去了。

身后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张素商转身,看到米沙坐在栏杆上,以一种潇洒的姿态吹着口琴,娜斯佳在旁边唱着一首俄语民谣,卢卡斯则用响指为他们打节奏。

曲调是柔和动听的,歌词的大意则是一个少女对于农场丰收无比喜悦、并和喜欢的少年喝酒庆祝,带着浓烈的俄国风情。

马克西姆和尼金斯基这两个看起来不像同龄人的同龄人一起坐在张素商身边,一人手里捧着果汁,另一人手里是伏特加。

张素商接过尼金斯基递过来的果汁,就听马克西姆问他:“在想什么?”

张素商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在想啊,如果有一天,那些与我同一个国家的朋友也可以与我登上一艘这么漂亮的邮轮,住二等舱甚至是一等舱,然后在一个月光温柔的夜晚,我们一起喝着果汁唱着歌,最后还能……”

尼金斯基接道:“一起跳舞?”

张素商:“一起扭秧歌。”

见过张素商喝醉后扭秧歌的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喝彩,他们看过去,才发现一个吉拉伴着娜斯佳的歌声在跳舞。

她的母亲是杰出的舞者,父亲是舞神,连姑姑尼金斯卡都是舞蹈界大师级的人物,从记事开始就接受了当前世界上最好的舞蹈教育,这让她在进入花滑领域后从未愁过肢体表现力不够的问题,需要弥补的仅仅是滑冰的技术。

少女年纪不大,身材却已玲珑有致,虽然臀腿较纤细少女要更加有力些,比例却很好,跳起舞来别有一番健康的活力,精致的眉眼间满是笑意。

就连老阿诺德先生都坐着轮椅,被博克推出来看着年轻少年少女们的歌舞,看起来情绪轻松愉快。

这一切是多么美好啊。

尼金斯基看着女儿的身影,轻声说道:“我以前真的错过了很多,秋卡,我不知道你在思念什么,也不知道站在你的位置上要面对多少烦恼,但对我而言,现在这一切,已经美好到无法言喻了。”

在他为了生存第一次躺上贵族的床时,在他在一战的烽火中濒临崩溃时,在他于虚空中浑浑噩噩时,尼金斯基没想过自己的人生能迎接白昼来临的时刻。

马克西姆很man的拍拍尼金斯基的肩膀,请他吃了块巧克力,现在带甜味的糖、糕点等都还是稀罕物,不过他们有米沙和卡尔,平时都不缺甜点吃。

尼金斯基满脸珍惜的将巧克力塞嘴里嚼着,也忍不住笑出来,嘴角是时光留下的纹路,却无法折损他的魅力。

张素商凝视着这一幕,突然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们活过了四十年代、五十年代,随着时间推移,世界一定会越来越美好,无数的科技会喷涌而出,改善人们的生活,更多的艺术作品也会面世,丰富我们的精神,人们对于那些苦难中的人抱有更多的同情与包容之心,说不定你们还会看到火箭技术成熟,人们前往星空的一天。”

马克西姆怪叫:“你说的那是什么天堂吗?而且你说的火箭该不会是佩斯、超人他们用来炸寝室的那玩意吧?”

张素商回道:“纠正一下,火箭不是炸寝室的玩意,之所以炸了寝室只是佩斯和超人的技术还不好,还有你口中的天堂,是一定会发生的真实。”

两位19世纪末出生的大叔都只将这句话当做一个作家对于乌托邦的美好幻想,但这不妨碍他们因此产生更多对未来的向往。

尼金斯基忍不住想,他和马克西姆都出生于1889年,现在他们都是39岁,努努力活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不是问题,他的女儿身体健康,说不定能活到九十年代,甚至是下个世纪。

那个时候,世界会不会真如张素商所说,变得美好如天堂,并且包容痛苦的人呢?

他喃喃:“未来那些跳舞的孩子知道我的故事时,会包容我的过去和疾病,对我给舞蹈界的贡献一个公正的评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