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瞅他一会儿，突然轻戳了一下他撑着桌子的手肘，说，“清醒点。”
谢栖眠失去支撑，软绵绵地倒在桌上，无奈笑着：“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回去。”他回问，“你呢？还有你刚才说和三只小猫一起，是要把那三只小猫接回家吗？”
谢栖眠不说话，就盯着江野看。
“干嘛？”
“我以为你不说话呢，没想到今天就小嘴叭叭的。”谢栖眠说。
江野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不会说话。”
“昨天啊，我在车上醒来的时候，为什么躺在你肩上？”谢栖眠趴下来，从桌面看向江野的脸，让他不能闪躲，“我昨天问你，你也不回答，什么都不讲就上楼了。”
江野垂下眼皮：“太困了，懒得说话。”
“那今天能不能说？”谢栖眠问。
江野点开游戏商城，眼珠子一动不动：“你不能问问自己吗，为什么睡个觉还要别人当枕头。”
正好游戏给面子，没让江野尴尬太久，及时排进了队伍，谢栖眠叹了口气：“这么勤快，都放假了还在打Rank。”
不知谢栖眠哪句话提醒到江野，他眼睛微微睁大，顺时将目光锁在了屏幕上。
“昨天不是答应你等回了北京，我们俩去——”谢栖眠说到一半，被江野捂住唇。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嗯？”
“我在直播……”江野皱紧了眉。
谢栖眠：“？”
捂着谢栖眠嘴的手放下了，江野在深海TV搜索自己的直播间。
【？？？】
【？？？？？】
【你倒是把话说完啊！你们俩明天去干嘛去干嘛去干嘛】
【这个直播间有蠢逼，我不说是谁】
【刚才说的话是我不付费就能听的吗？】
【囍囍囍囍囍囍囍囍囍囍囍囍】
【彻夜难眠今日洞房】
【啊啊啊你位置让给我老婆，他才坐了两分钟而已！】
江野一阵头疼：“我把网页和弹幕助手都关了。”
“没事。”谢栖眠凑到江野身边，冲摄像头招了招手，“大家晚上好。”
游戏里江野错过BP环节，直接选人，谢栖眠催他开了弹幕助手，自己在一边闲聊。
【老婆老婆老婆】
【不要老婆，老大老大老大老大！】
【就要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老大新年快乐】
【我有个朋友想知道为什么昨天老大睡在江野肩上】
“你问我为什么睡在江野肩上？”谢栖眠低声念着，问江野，“你说说为什么？”
江野在游戏载入界面，因为忘关直播而久久懊恼，完全不想理直播间的那群人：“谁问的，房管封一下。”
【你以为你的直播间还有房管？】
【我第一次见主播关掉助手关掉网页，就这么单纯混时间的！眠神制裁他！】
【弱弱的问一句，刚才说的猫，是窝窝吗？】
【不是吧，难道窝窝生了？昨天在皓哥直播间还看到窝窝出来巡逻了，怎么一夜之间就生了？】
【老大说要接小猫，我猫屎团以后不会真的有猫了吧！】
“是窝窝生了，三只小猫，初步打算是我养一只，皓神养一只，剩下一只正在找合眼缘的铲屎官，如果没找到的话，皓神会继续养着。”谢栖眠看江野，抽空指导一句，“打野去反对面野，线要往前走一点，让你辅助往那边靠。”
“说的好像他会听我的。”江野问谢栖眠，“我能关直播吗，不想播了。”
【？】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逆子！！！气死爹了！！】
【你已经混时长混成这样了，还想下播？】
“你玩你的，我陪观众聊会儿天。”
江野：“你挨在我右手边影响我操作。”
【低情商】
【情商低】
【彻夜难眠在Be的边缘反复徘徊】
【我的评价是：年轻人，不懂事】
【活该你没老婆】
“那好吧。”谢栖眠坐远了，不说话。
江野回城的中途往后瞥一眼，发现谢栖眠就那么呆坐着，顿时心软了：“你干嘛非要和直播间聊天，那些水友一点意思都没有。”
【？？？】
【你礼貌吗？】
【我他妈有趣的灵魂都要出窍到你屏幕那边了好吧！】
“我就想和水友说说话。”谢栖眠说。
江野冷眼看他，就知道他是装的，无奈挪开椅子和鼠标垫，让出一点位置给他。
【我也不想让位置，可是他朝我放电诶】
【彻夜难眠原地复婚了！】
【kswl，有没有人告诉我竞圈对甄姬的容忍度高不高啊，可以公开吗，我怕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出柜了】
谢栖眠得了便宜，反而不坐了：“困了。上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