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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夫(11)+番外

“只要爹说话算话,那我也会听话。”

简轻语一脸认真。

宁昌侯这才松一口气:

“行,那便这样定了,明日就是相亲宴,你好好准备吧。”

说罢,想到方才自己慌乱的模样顿感无颜,急匆匆便离开了,走到门口时还不忘斥责英儿一句,叫她将僧袍扔了。

简轻语看向剪刀,心想早知这般容易,她还费什么劲。

……

门窗紧闭的书房,高大清俊的男子身着暗红飞鱼服,静坐于长桌后,一只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手背上一道被缝得歪歪扭扭的伤疤清晰可见。

他的绣春刀置于桌上,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死死压在下方。

香炉上一缕白烟直绕房梁,沉香和松木的味道在屋中蔓延。

片刻之后,门突然大开,白烟被吹散成几截,飘在空中瞬间散了。

来人单膝半跪,握刀向长桌后的人行礼:

“大人,查到了,宁昌侯府的嫡长女简轻语,年十七,自幼长在漠北,四个多月前母亲病故,便从漠北回了京都,两个月前刚到侯府。”

敲桌子的手指停下,书房里沉默开始蔓延,当来人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后,男子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峻危险:

“下去吧。”

“是……”

来人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只是快走到门口时突然想到什么,顿时停下脚步,欲言又止地回头,“对了大人,宁昌侯府明日设宴,像是要为简轻语……

相看夫家。”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说完最后四个字时,突然感觉周身一冷。

男子这次沉默更久,久到来人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时,他才淡淡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来人如释重负,行了一礼后便匆匆离开了。

一阵风吹过,桌上那张被绣春刀压着的银票边角颤了两下,仿佛某个曾经在他手中颤抖的女人。

第5章

翌日,夏风和煦,花开正好。

宁昌侯府天不亮便开始洒扫,待到日头一出来便正门大开准备迎客。

别院寝房内,简轻语已经许久没这么起早了,坐在梳妆台前困得脑袋一顿一顿的,英儿提心吊胆地守着,生怕她会磕到桌子上。

眼看着前院的宾客越来越多,英儿只能出言提醒:

“大小姐,您别乱动,奴婢给您梳头。”

简轻语小鸡啄米一般抬头,双眼迷蒙地看向她:

“嗯?”

声音软软的,像只可怜的兔子。

“……

奴婢说,时间还早,要不您再去睡一刻钟,咱们再梳洗打扮如何?”

话音未落,简轻语便跑到了床上,脱鞋盖被闭眼一气呵成,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英儿看得甚为佩服。

一刻钟于英儿而言极长,可对简轻语来说就有些短了,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刚躺下,还未等睡着,便听到英儿唤自己起来了。

简轻语迟缓地睁开眼睛,半晌幽幽叹了声气。

早起可真是件痛苦事儿。

眼看着时间要来不及了,英儿叫简轻语起来后,便快速为她挽了一个追星流月发髻,发包歪歪地挂在左耳后,额前留了些短短的蓬松碎发,两边鬓角勾出两缕发丝,看起来俏皮又可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简轻语晃了晃脑袋,夸赞:

“英儿梳得真好。”

“是大小姐生得好,梳这发式的人多了,可大小姐是奴婢见过梳了最好看的人。”

英儿看着镜中的简轻语夸赞。

她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大小姐肤色白皙,一双眼睛又生得灵动无辜,梳稍显稚气的追星流月髻最适合不过了。

简轻语对着镜子又看了片刻:

“疹痕还是有些明显,用水粉盖一下吧。”

英儿应了一声,取了一盒细白的粉在她脸上轻擦几下,浅色的疹痕顿时被遮住了:

“再细的粉也没有大小姐的肌肤细,若是再晚些设宴就好了。”

“父亲着急为我定亲,怕是一日也等不得了。”

简轻语说着,又往唇上涂了一层浅浅的口脂。

英儿见她如此认真地装扮,顿时心疼不已:

“大小姐明明不喜欢京都,也不想嫁人,可如今却要为了先夫人的事妥协,真是委屈您了。”

“定亲只是给母亲立冢的权宜之计,又不是真要嫁在京都,有什么可委屈的。”

简轻语笑了一声。

英儿微愣:

“您的意思是……”

“嘘。”

简轻语狡黠地对她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她起得不算早,加上梳妆打扮耽搁了时辰,等到出门的时候,府中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前院和后院分开招待,所以直接去了招待女客的后院。

主仆二人到后院时,里头正热闹,简轻语远远便听到了秦怡的声音,她与英儿对视一眼,便径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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