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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心机权臣捡走了(33)

作者: 三师公和二缺 阅读记录

只有前头耳力上佳的李衎,黑着张脸,不甚愉悦:叫登徒怕是更恰当。

为何对着一只轻浮鹦哥能如此开怀,一对上他便哭个不停?

郎君捏紧缰绳,策马远离,打算耳不听为净。

因他们在汝丘耽搁良久,如今要加快行程,便省了晌午这顿。直到日暮时分,才停下车马,趁着最后的天光拾好柴火来安营扎寨。

如今祝清圆与郎君们也不似半月前那般生分了,在马车上颠了一日,她也更愿意下车来放放风。

大锅煮沸,下入汤饼与牛羊肉,做成合羹。另一边架火烤着整鸡,刷上蜜汁,焦香流油。

另有祝清圆特意吩咐他们备下的甜枣汤——这回她是真来葵水了,得补补。

钱婆子依然被软禁在车上,不让她与祝清圆接触。

但自从涂山教一事后,祝清圆便释然了。虽说她仍然不知李行他们的目的何在,但至少,他们并未有伤害她的意图。

反倒赵家,才是那个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地方。

前路不明就不明罢,这几日她翻看许多道佛典籍,反倒有了些超脱之态。

祝清圆坐在马车横梁上,晃着脚低头抚摸探花的羽毛,小色鸟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但当祝清圆走近火堆去接甜枣汤的时候,探花拼了命地往她头发后躲。

旁人只道是鸟儿怕火燎了毛,只有李衎清楚地看到,它分明是见了那只烤鸡后才瑟缩起来的。

郎君冷笑,盏茶过后,特意削了根木签插着鸡翼朝祝清圆走来。

李衎将鸡翼递给祝清圆,温柔道:“我记得你爱吃。”

但眼睛却一直在瞥那只该死的鹦哥。

大抵都是禽类,同族相怜,当看着祝清圆咬下鸡翼的时候,探花浑身一抖,毛都立起来了。

下一刻它便主动往树林子里飞走了。

“诶!探花!”祝清圆站起来伸手捞它,而鸟儿却霎时无影无踪。

李衎宽慰她:“它兴许是去觅食的,过后便会回来。”

郎君眯着眼望探花飞走的方向,心中畅然快意:过后还是别回来了。

只是小姑娘深信自己与探花一整日培养出的坚实情感,放松地低头继续用膳。

探花走了,二人便是独处。今夜无月,只余星子两三点,凉风朗润。

远处篝火烈烈,语笑喧阗,更衬得此处静谧独立。

祝清圆将咬过几口的鸡翼搁在盘上,端起甜枣汤润嗓,开口打破这沉寂:“李行……我认识你这么久,却只知道你姓甚名谁,连你家中有几口人也不知道。”

祝清圆心想,人大抵都有俗世牵绊,若是他家中困苦,自己就更方便用银钱将他招揽过来。

李衎一愣,思虑片刻,除了淮阳侯府世子这个身份,还是将其余如实托出:“我是家中独子,母亲早逝,家父醉心道术,不问世事。”

但一个小姑娘突然开始打听郎君的家世,不会是……

于是李衎轻咳一声,又添了句:“尚未婚配。”

但落在祝清圆耳里,却是分外失落——原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处境啊。

“哦。”祝清圆低下头,丧气地戳着碗中的枣泥。

就在这时,去外头转了一圈的探花又飞了回来,嘴里还衔了一朵小野花。

祝清圆接过花,立马将刚刚的烦忧抛到九霄云外,十分开心地揉揉它的小脑袋:“探花,原来你真的探花去了!”

眼见小姑娘因他而下沉的情绪,转瞬便被一只鹦哥哄了回来,向来清风自傲的世子殿下内心不由产生了剧烈的摇摆。

一人一鸟亲密无间,李衎只得孤寂地回到篝火旁去独酌。

竟丝毫没有注意到,飞回来的探花,除了嘴里衔了一朵花,爪子里还抓着一颗香丸,悄悄地将它戳进了祝清圆宅眷车的车轴缝隙中。

-

第二日又是行路茫茫,昨夜的密星无月便似已昭示着今朝的雨水。

自李衎从涂山教手中救下祝清圆的那日起,整个大魏便陷入了春雨迷梦中。

大小雨云时落时歇,连绵不绝。

偏偏汝丘距下一个可以落脚的城关十分漫长,祝清圆与探花,都被这一整日下个不停的雨而闷得蔫头耷脑。

直到他们远远瞧见前方有一青棚茶舍,为过路之人提供歇脚、饮茶、喂马之便。

郎君们自然心有灵犀地将车队停下来透透气。

茶舍中甚是热闹,往来的农夫、小商、求学书生济济一堂,一片祥和。

只有一位猎户脚边的黑犬,突然对着祝清圆刚停当的马车狂吠了起来。将本欲下车的小姑娘吓了一趔趄,竟主动将头埋进了前来扶她的李衎肩窝中,小手也紧紧抓住郎君的衣襟。

看起来比被涂山教的人持刀威胁还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