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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同人)盈盈一笑共君游(98)

作者: 青色兔子 阅读记录

任盈盈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般得长舒一口气,“我正愁怎么开口呢,小非子你真是善解人意。”顿了顿,看着曲非绝不能称为“喜悦”的表情,她的声音轻了起来,慢慢道:“对不起,当初你们帮我逃到谷中……我……我这么一走了之……”

曲非看着任盈盈歉疚的模样,不知怎地却微笑起来,那笑容像极了十数年前黑木崖上的十四岁少年,干净清澈。他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揉一揉任盈盈的头发,却终究没有放下手去,只是望着她认真道:“你没有对不住我们。你是你,我们是我们。你想要过怎样的日子,不用对我们歉疚;就像是我们想要留在谷中,你也不会对我们心怀不满一样……”

一席话说得任盈盈泪盈于睫,只是咬牙盯着那一片翠绿的竹叶,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她何其有幸,能有这样宽容待她之人……

曲非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此刻有些慌乱道:“你不要哭……我……我……”但是他向来讷于口舌,情急之下更不用说去哄人了,倒把自己急得满头大汗。

任盈盈深觉不好意思,瞪眼道:“谁说我哭啦?”眨巴眨巴眼睛,硬是不让眼中的泪落下来,吸吸鼻子吼道:“我这是替你担忧——你一辈子留在谷中,怎么娶媳妇?!不娶媳妇怎么帮曲老头传宗接代?!不传宗接代曲老头说不准又要来本姑娘这哭!”她看着被吼得不知所措、面红耳赤的曲非,心中难过,继续道:“你和丫头既然商量好了要一起留在谷中……那……”

她低下头去,明知对方的心意还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残忍,因此犹豫再三,只道:“你们俩帮我多照顾着师父些……你们俩,你们俩……”

曲非只是口中讷讷,心思机敏其实不再任盈盈之下,自然知道她话中意思。若是任盈盈当真言明,曲非只怕要煎熬一生在这承诺里,只是她到底还是顾念曲非心意,他便应道:“自今日起,我便与丫头算作你师父的记名弟子,会好好照料他的。你……不必担忧……”

任盈盈话到嘴边,看着曲非努力镇定自若却依旧惨白的面色,终究不忍直接说一句“择日与丫头成亲”。就像是曲非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人生,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规划别人的路呢?想到此处,任盈盈笑了一笑,因不知该怎么面对曲非此刻的样子,就侧身假作在看另一侧的鸟雀,孰料一转身就对上了东方不败的视线——

他与美人师父相对坐在榻上,正从窗口牢牢盯着竹林这边,视线黏着在任盈盈身上,显然将方才她与曲非的情状尽收眼底了。

任盈盈撞上东方不败的视线,竟不由自主得离曲非远了一步,反应过来时又有些羞恼——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虽然这么想着,还是抬头对曲非道:“我的话说完了,我先去看师父啦……”说着,快步从曲非身边走过去。

曲非低声答应着,默默站在竹林旁,一动不动。女孩走过他身边,散发着芳香的柔软衣衫拂过他的臂膀,带起阵阵甜蜜的怅惘……

这样的气息,这样的触动,从此再也不属于他了……不,他何曾拥有过呢?

曲非摊开紧握的拳头,掌心空空如也,良久,一滴滚烫的水珠砸落下来……

任盈盈走入房中时,东方不败与美人师父各自捧了一盏茶,相对不语。她皱着眉头将东方不败手中的茶夺了下来,轻声嗔道:“你在吃药,冲了药性怎么办?”

东方不败含笑看着她将茶杯放下,眸中光泽一闪一闪的,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美人师父细长的眉目中也弯了起来,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慢慢放了下来。

任盈盈手被握住,在师父面前不由面上作烧,挣了几下没挣脱也就厚着脸皮乖乖坐在东方不败身旁。美人师父医书高超她是知道的,只是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让美人师父为东方不败看一看……只是,一来平一指当着神医之称,下了断语,万一美人师父诊治之下察觉东方不败果然……因此阻拦她可怎么是好?二来她没有先与美人师父沟通好,万一美人师父直接告诉东方不败实情怎么办?因有这两条,任盈盈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想着下次先单独与师父说好,再带东方不败来一次……

任盈盈与东方不败在谷中用了午膳。只是美人师父向来寡言少语,丫头对着东方不败难免拘谨,曲非一直面色不佳,一顿饭下来竟是只闻杯勺举箸之声,不闻人语。任盈盈也察觉了东方不败这台天然制冷器的巨大威力,因此吃完饭就牵着他告辞回去喝药了。她与东方不败回了别院,却留了谷中三人一个不眠夜。

明月高悬在夜空中,曲非立在白日与任盈盈说话的竹林旁,呆呆出神;丫头却蹲坐在房门前,抱膝托腮,默默望着悄然而立的曲非。美人师父坐在竹塌上,从窗口望出去,将二人情状尽收眼底,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望月长叹一声。

空山寂寂,草色青青,一生是这样漫长,可是在遇见某个人的瞬间,便既是开始也是结束了。

正所谓:乌啼月落知多少,只记花开不记年。 

作者有话要说:兔子会告诉你们今天有二更么【奸笑遁走继续码字……

☆、此生免别离

此生免别离

东方不败与任盈盈回到别院,迎面就见一个矮胖子点头哈腰笑着奔了过来。

只见这矮胖子晃着硕大的脑袋,嘴上一撇鼠须随着脸上的笑一颤一颤的,很是滑稽——不是神医平一指却是哪一个?!

任盈盈很是吃了一惊,她在少室山下听了平一指给东方不败的诊断后,惊痛之下未及细问,隔日这厮就不知道钻到什么地方去了。她顾忌东方不败知道病情,也不敢大张旗鼓着人去召唤他来,不想这人不声不响得又出现了。她有些担心地瞅了一眼东方不败,见他面色如常,只是眉心微皱,似是对平一指如此形态大为不满。

“平一指,你怎得跟到函谷关来了?”任盈盈走到东方不败面前,向平一指使眼色,怕他言语中露了端倪使东方不败疑心。

东方不败看她挡在自己面前与平一指说话,知其心意,既觉温暖又感怜惜,只笑着摸了摸她头发。

平一指脸上的笑更谄媚了几分,“教主大人传召,小的自然星夜奔驰而来……星夜奔驰而来……”其实他是被日月教中人士在河北一家赌场绑了起来,捆在马上,连夜运过来的。

东方不败哼笑一声,道:“你倒是机灵。”

“是是是。”平一指连连点头,突觉不对,又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显得分外慌乱。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大步走入正堂,在当门的太师椅上坐下,随意得挽了挽衣袖,睨着平一指道:“你医术高超得很,且来给我瞧上一瞧。”

任盈盈大惊,忙看向平一指,皱眉摆手急切示意他决不可吐露实情。

平一指此刻哪顾得上看任盈盈,背着小药箱一溜烟跑到东方不败面前。只见平一指将簇新的脉枕垫在东方不败腕下,知道此人喜洁,取了一方白帕子隔在自己手指上,粗粗诊了一回脉。

任盈盈目不转睛得看着,不知东方不败为何连夜传召平一指来诊脉,难道是他察觉了什么?却见东方不败半阖了双目,姿态闲适,并不像是察觉自己命不久矣的样子。便在她左思右想之际,平一指已经收回手指,笑道:“教主大人身体无恙,前些时候的内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再好好调理数日,便可痊愈。”

东方不败眉毛轻挑,也笑眯眯道:“是吗?那不知道就脉象上来看,何日是我寿终正寝之时啊?”

任盈盈一颗心跳到了喉咙眼。

却见平一指一下子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讪讪道:“教主身体康泰,至少还有四十年阳寿可享。”

任盈盈不由得长嘘一口气,真看不出来,这平一指演戏演得这么有水准。